第136章

  时停煜接过,正常开始折元宝。
  “小乙怎么还没过来?”
  岑为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谷乙再怎么样也该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怎么还没来。
  “对诶,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小乙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躲懒。”程玲有点困惑,放下手中折了两下的纸,拿出手机点了两下。
  滴滴滴——
  电话快自动挂断了才接通。
  “咳咳咳。”谷乙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阿玲姐,发生什么了吗?”
  程玲顺手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折元宝:“这边没出事,你那边怎么回事?”
  “禁区这边失火了,我在处理,祭品被烧完了……”
  手中的元宝落下,程玲失声:“那边怎么会?你先等等,我过去。”
  谷乙的声音有点疲惫:“嗯,这火只烧了院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之后还得补回来。”
  程玲嗯了一声,起身就想往外走,踏出一步,她想起点什么,转头看向岑为:“岑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席墨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面上带着恰当好处的慌乱和紧张:“我们一块过去吧。”那张照片后,他摸鱼摸了一下午,折一个元宝能折五分钟。
  时停煜本来还坐着,这一下被席墨拉起来,手中没折完的东西落到地上,这一下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木然抬眼看向席墨,大有一种席墨不说出个必须拉他的理由,他就手下不留情。
  席墨忽略了时停煜幽幽的眼神,笑着揽住人:“好啦,走吧走吧。”
  岑为拍了拍程玲的肩膀,情绪稳定:“阿玲,先别着急,我们过去看看。”
  程玲紧握手机的手松开了一点,情绪还是紧绷着,自言自语地开口:“那边怎么会失火?再怎么样也不该是那里啊。”
  “我们先过去跟小乙会合,东西被烧了没关系,明天补回来就是了。”岑为冷静的声音稍稍安抚了程玲。
  程玲也只好点了点头,勉强稳住心神。
  真正的纵火元凶时停煜面不改色地跟着走,完全没有任何心虚。
  第123章
  席墨很想从时停煜面上看到点其他的情绪, 比如心虚,又或者是瞒天过海的小得意?
  只是他这点弯弯绕绕的心思时停煜一概不知,他在想, 今天还没有看到现场,虽然吴灵已经发了祭祀流程, 但他还是得亲眼去那一趟找个机会看看出事的人。
  还有一个问题, 这些纸质的祭品摆在禁区的院中, 那另一种祭品呢?摆放在哪里?也在禁区吗?
  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的触感, 时停煜暂时把这些冒上来的疑问压下,侧头看向席墨, 在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前面程玲和岑为点亮手机带着路, 席墨朝望向他的时停煜眨了眨眼。
  这一刻, 时停煜心里那个深藏的认知逐渐清晰起来——席墨对怎么通关的兴趣并不高。
  不知道之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从这一刻,他和席墨并不算一条路上的人, 信息差太大,当然这或许是之前他出于自我考虑定下来的规则, 至于后面到底要怎么做?他还不清楚。
  席墨一手牵时停煜,一手插兜,都已经接受了时停煜不理他, 掌心中却感受到点点触动, 就像是他经常思考时下意识地动作, 食指微微曲起,力道很轻。
  叩了三下。
  席墨肆无忌惮地更进一步揽住时停煜的肩膀, 强行在这条不宽的路上跟他肩并肩地往前走,生动形象地把给点阳光就灿烂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
  不坏,可以相处。
  席墨的分组最终还是跟陈最待在一块了。
  “你人没事吧?”
  程玲着急地拉过谷乙,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确定谷乙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被烧焦或者热着的样子。
  谷乙掐着嗓子,故意捏捏到:“阿玲姐姐~人家受伤了嘛,要关心!”
  “噗嗤。”
  程玲捂唇,被谷乙这个活宝样子逗笑了,不客气地赏了人一下:“你小子,真是吓死我了,下次有事先打电话,失火可大可小的,你倒是能干,一声不吭的。”
  谷乙也看出了程玲的紧张,这才正经起来,搭着程玲的肩膀,把人往里面带:“哎呀!姑奶奶,就院子中摆的祭品烧完了,这点纸够烧什么的啊,我来的时候早就灭掉了,放心放心啦~”
  总被阴风吹着的院中,此刻一股烧焦的味道还久久散不去,正中央刚好被烧出一个黑黢黢的大圈,里面长的草也被这把火给糟蹋黑了,两边的房间依旧紧闭着门,似乎跟这场火不在同一个空间中。
  程玲上前两步,蹲下身,看这堆被烧的只剩下一点随着风颤颤抖抖的灰,还是想不通:“怎么灰失火呢?”
  禁区这边常年保持着低温,绝对不存在自燃的情况啊,那就是纵火,没人会想不开来这边烧火。
  谷乙站在一边,把程玲自言自语说的话全听完了,面上依旧保持着无辜迷茫跟岑为交谈着。
  岑为:“怎么会出现失火?小乙你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烧完了?”
  “我当时刚处理完今天外面出事的人,那些人该看的也都看过了,我想着顺路我给送回来,也懒得跑第二趟了,没想到,一开大门就是这个样子。”谷乙也皱着眉:“我们几个也没有抽烟的习惯啊,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燃起来了。”
  岑为拍了拍谷乙的肩膀:“没事,这些祭品好办,去阿婆那边买一点就是了,也按照流程来了。”
  “……。”
  站在一边听了个十成十的时停煜抽了抽嘴角,不是吧,还能买?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亲手做的吗?
  能买,之前为什么要让他们做?单纯看他们太空,找点事情给他们做的吗?
  靠,前两天做手工做到最后手都能麻木。
  时停煜觉得自己有点开心不起来了,一抬眼,看到席墨蹲在那个大圈圈的边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下心平气和了,都会过去的。
  谷乙说着说着视线越过岑为落到时停煜的身上,无意地开口:“祁七,你们看到有人经过这边吗?”
  岑为笑了一下:“他们两个一下午跟着我们呢,这边离得这么远,他们能看到才是有鬼了。”
  “是嘛……”谷乙凑近岑为,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拖着语调:“那是我笨了,这不,一着急想都没想就问出来了。”
  岑为伸手捏住谷乙的后颈,把人从身上撕下来放一边站好,动作像做了千百遍一样熟练:“带我们去看看今天出事的人?”
  谷乙也没拒绝,一点头,带着他们往最中间的那间房间走去。
  “今天这个,没有第二天的残忍,现场很乱,但……留下来的很干净。”
  他推开半掩着的门,侧身看向跟过来的时停煜,轻笑声:“晚上看了,可能会做噩梦哦。”
  太明确的指向性了,时停煜全当没看到,跟着岑为踏入房间中,冷气嗖嗖往衣服里钻,大夏天的夜晚,愣是把所有人冷的一颤。
  他和谷乙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对方会试探但不挑明,他也没必要挑明,破坏这种“和谐”的氛围。
  房间中比起今天下午还多了一张停尸床,一块宽大的白布从边缘垂下,鼓起的地方还能看到点淡红色,是血液渗出来了。
  谷乙抓住一个角,手腕用力,只露出底下的一半。
  白布之下是残留着鲜血的白骨和表面干涸的内脏,内脏摆得整整齐齐的,血腥味随着白布掀开而扑出来,头骨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这种死法基本对上了他们今天下午的推测,时停煜上前一步,更清楚地看着内脏的上的血迹,今天的祭品是肉不是血。
  按照谷乙的严谨程度,真要拿走血肉的话,是真的会把血给全部收集起来的,下一个是血,要把他们抽干。
  那张陈旧发黄的卷轴上,画着几个小人倒吊着,血液从手臂上的伤口缓缓流淌出,最下面是一个超大号的容器。
  当时还来不及想这件事,现在有时间了,时停煜只想给出自己的评价——太奇葩。
  倒吊着血液全跑脑子里了,不在脑袋上开个洞,在手臂没多粗的血管上开,而且开的也不像是动脉,这种会死吗?说是折磨人还差不多。
  除非提前注射一些抗凝药物,否则仅靠割开手上的静脉是很难死掉的。
  时停煜依旧及时移开视线,尽职尽责地保护自己直播间中的健康的小花,还是那句话,看不过三秒钟就等于没看过。
  其他几张停尸床的白布谷乙下午来的时候应该换过了,当时他闯进来看到洇出来的血迹已经消失了,全部盖上了崭新轻薄的白布。
  用的材质好像不太一样,时停煜抬步往旁边走,上手试了试,手中单薄的布向上的一面很光滑,正对尸体的那一面粗糙,今天新来的这具尸体,用的则是比较厚重的粗布。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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