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时停煜疑惑挑眉:“这边还有派出所?”
  程玲笑了:“怎么可能没有派出所,没有派出所谁调解矛盾。”
  时停煜若有所思:“那现在怎么样?事情调查出来了吗。”
  程玲:“还没,现场的每一点证据都指向不存在第二个人的结果,但这人总不可能真就自己绑自己吧。”
  “这两天不太平,你平时要跟好我们哦。”
  程玲拍了拍胸口:“我选中的人,我肯定要保护好你的。”
  这句话一出,时停煜温和地抬眼:“那看来阿玲姐刚刚是故意吓吓我的?”
  靠,程玲的笑容僵住,不是吧,这个单纯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不可能是现在才想清楚的,绝对是从一开始,就偷偷想着,然后套她的话,真聪明,该说不说,她挑人的眼光从来不会错的。
  时停煜眉眼弯弯,身上的气质依旧温和,看着挑不出任何错。
  任谁来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稚气未脱的清澈大学生。
  程玲扶额:“好吧,但先说清楚哦,我没有故意吓你,而且什么叫吓你,你看着也不像要被吓的样子好不好?”
  时停煜安静地听着,已经在直播间上注明了拒绝封建迷信的标语。
  第95章
  这件事可不能马虎!
  时停煜这么想着, 开始提出疑问:“所以,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程玲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转头面前那盏小灯, 弯腰拜了拜:“他不懂事,乱说话, 我会好好教育的。”
  时停煜刚张口, 就被人拎起来, 按着肩膀强行鞠了两躬。
  “你们这些外来的人嘴上一点不把关。”
  程玲动作熟稔地重新换了香, 又去一边拿了个桃子塞时停煜的手里:“好了,首先那个不叫东西, 也不是什么伤人的东西。”
  “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好, 不要大呼小叫,也不要嘴上不把门的说他。”
  时停煜咬了一口桃子,视线中多了点疑惑。
  程玲说到现在, 都没有说具体要遵守什么,只是说嘴上不要没把门, 但这些都是常见的习俗,跟他想听到的不一样。
  时停煜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程玲都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
  他也清楚, 今天应该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
  程玲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氛围:“今天我跟你在这里守着……”
  时间一点点后移, 香灰燃尽, 从顶端脱落,掉落到红木桌面上。
  时停煜缓缓睁开眼, 视线聚焦起来,手臂传来一阵酥麻感。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程玲已经离开了, 原本放在供台最中间的小灯也消失不见了,身后的门没有关。
  穿堂风吹过,掀起那些散落的香灰,飘远了。
  时停煜揉了揉酸胀的手臂,意识渐渐回笼。
  他刚刚居然睡着了,就那么趴在椅背上睡着了。
  手腕上戴着的铃铛发出几声更为清脆的声响。
  时停煜举起手,借着门外的光线认真观察了一下。
  铃铛变了,他之前观察过,原本他和席墨他们得到的铃铛是一样的,通体光滑,现在不一样了。
  他戴着的这串铃铛跟程玲的一样了,铃铛周身刻着繁复的花纹,透露出一点点诡异的感觉。
  总之不是正气。
  时停煜放下手,外套袖子滑下遮挡住这个奇异的铃铛。
  诡异那就镇压,他有的是正气。
  时停煜懒懒伸了个懒腰,祠堂不热,吹进来的风带着点阳光的暖意,他睡的这一觉很舒服。
  程玲大费周章地给他弄睡着,就是为了换个铃铛?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手腕,像是要听清楚,这俩铃铛到底有什么区别。
  “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处传过来。
  时停煜眼底清明,很快认出来了来人是谁,并伸手撩乱头发,做出一副刚醒的懵懂感觉。
  紧接着谷乙进入房间,看到时停煜这个样子,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样了?”
  时停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尾沁出的泪水:“阿玲姐过来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着了……”
  说着,他的语气中带上了点焦急和担忧:“怎么办,我睡着了,我都还没完成阿玲姐交给我的任务。”
  谷乙释然地笑了笑:“没事的,阿玲姐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她让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醒,醒的话,我带你过去找他。”
  时停煜乖巧应下:“好哦,我睡醒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理了理因为突然睡着而弄乱的衣服,将那些褶皱压平整。
  谷乙:“嗯,我们现在过去,她在等你。”
  时停煜点了点头,跟上谷乙的脚步,从长廊往内院走:“席墨他们呢?”
  谷乙看向外面一派宁静的样子:“岑老板带他们去小镇转转,这边的总归有点无聊,你想找他们?”
  时停煜:“没,只是问问。”
  盛夏7月份,阳光火辣辣地暴晒着大地。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时停煜走在长廊上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暑气。
  谷乙随口问道:“你们应该去看过那片池塘吧。”
  时停煜没否认:“那天傍晚看过,池塘里的花开得很好,平时都是你们过来照看的吗?”
  “感觉养花的人很用心。”
  谷乙闻言笑了笑:“我们只是最近喂了点肥料,花这种东西好养。”
  时停煜面不改色地开口:“是吗?那我不太养得活这些植物。”
  谷乙:“无心插柳柳成荫,太急功近利总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时停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一些,又松开。
  谷乙的声音一如之前,很温和,就像是在讲些什么不甚重要的歇后语而已。
  这句话,在时停煜心中更像是一份警告,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的行为有点太激进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暂时不得而知。
  时停煜安静地跟着谷乙继续往前走。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点激进。
  没触犯规则就是好的。
  而今天,是葬礼的第二天。
  “这下面真的有东西?”
  吴灵握着小铁锹,站在树下,面上惊愕。
  席墨没多废话,抬手从吴灵手中接过小铁锹:“嗯,是有问题,但不确定问题在哪里。”
  吴灵小心翼翼地看着席墨:“哥……我们这么光明正大地掘别人的树不好吧。”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心虚。
  原本他们在镇上转了一圈,两手空空地回到了旅馆,都计划着外面既然没有消息的话,那就回去祠堂跟时停煜一块,至少不会让一个人落空了。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急匆匆的岑为,岑为带着他们绕了一条小径来到一座特别偏远的小屋子里。
  从外观看过去,这边的小房子非常破,窗户摇摇晃晃的,好像风大点就能吹下来,而且还是个茅草屋,怎么看怎么不能住人。
  但走进去之后,发现不是这样,里面都做过修缮,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更像是另一个住处。
  岑为跟他们介绍了一下这边,这边就是当年父母捡到谷乙的地方,原本镇口的这个小房子早就破败了,那天却刚刚好捡到了年幼地谷乙。
  之后,他们就着手修缮这边,全当给路过的人讨口水喝。
  岑为带他俩过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让他们帮帮忙,在这边打扫一下卫生,他还要去帮谷乙处理祠堂的事情。
  席墨直接应下了,转头带着吴灵抱着小铁锹来到大树底下,准备开挖。
  席墨给出自己的解释:“刚刚从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画,大概的意思是这边埋下了什么。”
  吴灵一听来劲了:“谁画的?”
  席墨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没有出现人物,再加上比较久远了,可能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的动作很快,一铁锹一铁锹下去,听到了铛的一声。
  吴灵睁大眼,帮着把这个小铁盒从土里挖出来。
  埋下铁盒的主人显然是很用心的,铁盒外面还包裹了好几层塑料袋跟泥土隔开。
  席墨那一铁锹下去,都没把袋子给弄破,可能当时包的多认真了。
  吴灵也没顾着脏,直接拆开了包装看着中间的小铁盒。
  她抬眼看向席墨,等待着他的意见。
  搞不好这里面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席墨抬手拆开这个铁盒。
  吴灵皱了下眉,这里面放着五截骨头。
  她抬眼看向席墨,语气郑重:“这……”
  席墨也有点意外。
  他最开始以为埋下的可能是一些零散的东西,比如日记一类的,但没想到会是几截骨头。
  吴灵不解,看向席墨:“你觉得这会是什么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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