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会吓到小也的。荣傅想。
  ……可,邬也不是自愿要给他当老婆的吗?
  荣傅闭了闭眼,理智上他很清楚,邬也只是为了寻求庇护,若自己在此刻就急不可耐地对小孩下手,就必须撕裂邬也心里那个依赖的长辈面具。
  邬也是相信他,才让他帮自己检查生殖腔的。
  ……还是小孩自己也知道,身体只能给未婚夫看?
  荣傅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强行让自己停止这些无意义的遐想,专注地看着仪器屏幕,拿着探头完成里面的检查。
  加快了速度,数据采集完毕的滴声很快响起,荣傅低声说:“可以了。”
  同时,邬也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往小腹处汇聚,身体也酸软无比,尤其是那个新生的器官。
  他红着脸从脚踏上收回自己的腿,不着痕迹地按住肚子,“谢谢您。”
  “没事。”荣傅垂下眼,盯着手上刚抽出来的仪器探头,上面已经……
  “是我应该做的,小也。”他勾起了唇。
  第13章 抱紧我
  邬也是被荣傅抱出诊室的,他想尝试自己走,刚迈出两步就双腿发软,膝盖一弯险些跪倒在地,被荣傅及时拉住。
  经过入体检查,后颈处新长出来的腺体发烫得厉害。于邬也而言还很陌生的器官在身体里激起一股股热流,让他控制不住地弓起腰往男人怀里钻。
  “还是我抱你回去吧,小也。”荣傅强行将走不动路的邬也又抱了起来,手臂稳稳托住邬也下滑的身体。男人体温偏低,隔着衬衫传来的凉感,让邬也下意识又贴近了几分。
  “好热……”邬也低低呢-喃。
  根据检查报告的激素水平来看,邬也现在应该还处于omega的分化期,另一套生殖系统在缓慢成型。
  可这项性别二次分化研究前所未有,邬玉丹离世后,邬也的身体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更是无法预测。
  所以,邬也现在是热潮的症状吗?荣傅低头盯着少年泛着不自然潮-红的脸颊。视线下移,可以看见omega的腺体肿-胀发红,制服的领子被汗水浸出了一小片深色痕迹。
  荣傅曾经是邬玉丹的学生,他知道从理论上来说,omega的分化期会伴随着热潮。但前提是,邬也没有因为先前被注入过残次品药剂,已经经历了一次热潮。
  “小也很难受的话,还是要回医院,家里没有抑制剂。”荣傅说。抑制剂的研发比性别分化药剂要慢得多,只有医院保存了很少的量,专供邬也使用。
  “没事……我能感觉出来,不是热潮。”邬也无意识地蹭着荣傅的肩颈,呼出的热气灼烧着男人的皮肤。
  当一声甜腻的嘤咛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时,他立刻死死咬住下-唇,齿尖在唇上压出凹痕。
  “确定不是吗?”荣傅顿了顿,追问道。
  “不是,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邬也冷下了脸,眼底闪过难堪的情绪。他为什么知道不是?当然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时候身体完全失控,几乎任人摆弄……荣傅明明都知道的。
  “抱歉,小也,我害怕你再出事,不是热潮的话就好。”荣傅温声哄着发起脾气的邬也,指尖轻轻抚过少年后颈发烫的腺体。这方面他很有经验,顺着邬也说就对了。
  “我们回家。”
  邬也明显是觉得被抱着丢脸才会倔,荣傅没把邬也放下来,反而收紧了手臂,他绕了些远路避开人群。
  为了照顾不能坐车的邬也,荣傅搬到了议会大厦附近的政-府公寓,一条越过马路的玻璃连廊贯穿了议会、医院和公寓这三个地方,一般也只有荣傅这样的高层才会用到这条连廊。
  夜风从连廊两侧呼过,邬也的脸贴在男人肩上,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四下张望,确认没有旁人后,他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荣傅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颠了他一下,吓得邬也立刻抱住男人的脖子,生怕荣傅放手。
  “就这样抱着我,小也,”荣傅语气里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否则你会掉下去的。”
  “我不会,”邬也不快道,“除非你松开手故意摔我。”
  他盯着荣傅漆黑的眼睛,手指将颊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将自己的棕眸露出来,让男人可以看清楚他此刻的认真。只是通红的耳垂还是揭穿了邬也受惊的状态,像只在猛兽面前强作镇定的幼猫。
  实际上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荣傅想。
  “那么我会松手的,小也。”荣傅突然压低声音,在连廊中段停下脚步。他抱着邬也转向栏杆,下方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渺小如蚁。
  邬也瞳孔微缩,在荣傅怀里挣-扎起来:“让我下来!”
  “不。”荣傅的两只手臂像铁箍一样钳着邬也的腰背和膝弯,勤于锻炼又身材高大的他想制住邬也太轻松了,和抓起一只真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小也,抱紧我。”
  他托着邬也的屁-股,将少年绷直的脚尖抵在栏杆上面,脸上神色坚定,仿佛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松手。
  邬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荣傅在戏弄他——用这种幼稚却有效的方式,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他不过是个主动送上门的玩物,献出新奇的身体换取权贵的庇护,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连廊很高,风吹得猎猎,从他们之间穿过。
  邬也好像腺体都不疼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了荣傅脖子上,愤怒地撕咬起荣傅的侧颈,但也不得不将双手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他妥协了。
  “乖孩子。”荣傅低笑出声,后退几步离开栏杆。虽然他已经闻到了自己的颈肉被邬也咬伤的血腥味,但作为一次驯服野猫的代价,无比值得。
  毕竟他不会真的把邬也扔下去,邬也却是真的会被他吓到这一次,此后再想违抗年长者的指令,邬也就该好好考虑。
  并且,邬也的妥协也是因为他不够信任荣傅,荣傅的威胁才能得逞。
  步伐仍然沉稳,荣傅无动于衷地由着邬也发泄,进了家门后才将邬也放下,摸了摸脖子,流了一手血。
  他是第一次这样恐吓不听话的邬也,邬也也是第一次这样伤害尊敬的荣教授。荣傅嘴角还挂着笑,驯服的过程是场持-久战,他会好好享受。
  邬也站在客厅,看着荣傅从容不迫地处理伤口,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荣教授为什么这么做?”
  从父母去世后就帮助邬也打理好一切的荣傅,今晚突然撕下了温和的伪装。而无所适从的只有邬也,荣傅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游刃有余地玩弄邬也,或者说,这是轻贱。
  这男人是觉得收留我了,就能为所欲为了吗?邬也暗暗咬紧牙关,他本不必如此卑微,走进荣家时,他只想请求庇护,是荣傅索要了更多……
  要他继续omega的性别分化,要他乖顺听话,要他付出所有。
  荣傅轻叹一声,将止血敷贴按在伤口上。他特意选了合适的尺寸,确保明天被人看见时,不会误以为是打架所致,而只是“被家里不听话的小朋友挠的”。
  “可能是因为小也第一天上学,就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小也还不愿意告诉我,”荣傅抬眼直视邬也,缓缓道:“小也是为什么呢?订婚的事情,还没考虑清楚吗?”
  第14章 忍耐
  订婚。
  邬也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盯着荣傅,没想到对方会第二次提起这件事。
  “小也想以什么身份住进我家?”男人在那天晚上笑着对他说,用开玩笑一般的轻佻语气:“要和我结婚吗?是未婚妻的话,一定没有人敢再欺负小也了。”
  邬也裹着毯子坐在床尾,他垂下眸,在心里思索要如何让荣傅长久地收留自己……所以他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荣傅说,好。
  “你真想……”邬也像是今天才认识荣傅,他现在的心情很古怪,蹙着眉道:“我以为我们……等我查清楚爸爸妈妈的事后就会分开。”
  邬也含含混混的,不想明说。
  他很惨,但也是故意扮可怜,用最后一点钱买了合身的西装,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熨帖好每个细节,让自己显得苍白瘦弱。
  他还淋了雨,让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打湿单薄的衬衫,就这样装出不依靠着谁就活不下去的无助模样,按下了荣家的门铃。
  空有美貌的平民……不就只能这样做么,这是邬也仅剩的筹码。
  荣傅捂着剧痛的脖子,轻嘶了一声,见邬也这般纠结烦恼,他笑了笑直言道:“这就是小也勾-引我的目的吧。”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两人之间最后的脆纸。
  “我不怎么在乎外界的看法,当然可以和小也结婚的。”荣傅温和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目光牢牢锁在邬也脸上,他仿佛为邬也考虑了许多,让邬也不用介意身份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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