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祝英台看着一脸瞧不起人的徐妈妈,皱了皱眉头,虽心中为山伯不平,但也知道她今日要做的事:“这五千两我可能要七日筹好。”
“七日?那不行,五千两只给公子你五日时间,这到时候要是银钱没到位,那这块玉佩可就归我了。”徐妈妈高兴的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反正不管这公子筹不筹到钱,她都不会亏。
“五日?!时间这么短,这银钱数目本来就太大,时间上又要如此紧促?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梁山伯一脸愤懑之情。
“公子你这话可就冤枉奴家了,我们这里是妓院,可不是慈善堂,我们每日可都要开张吃饭的,这五日公子听起来觉得短,但是这账算起来,可不少呢。”
徐妈妈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小金算盘,‘哒哒哒’的就开始算了起来:“玉儿一日能赚四两黄金,五日就可以赚二十两黄金,每日玉儿吃饭,点心,酒水,洗澡,梳妆,裁衣,丫鬟伺候等等,这些可都是开销,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这五日我可要损失近三十两黄金。”
徐妈妈将打好的算盘,在祝英台和梁山伯面前一一晃过,一脸心痛的捂住胸口:“也就是我徐妈妈人好,看小公子你,是真心实意想要接我们玉儿过好日子的,不然呐,这亏损的银钱,也都是要补上的。”
梁山伯听到徐妈妈算的五日花销数额,整个人就脸色一白的不再言语。
祝英台察觉到了梁山伯的低沉的情绪,拉了拉梁山伯的衣袖,宽慰着:“山伯别担心,算上来回送信的时间,一两日的筹钱,这五日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来的急。”
“嗯,好。”
梁山伯这一刻的内心,深深的感受到了贫富的差距,他来书院读书的学费八两黄金,都是全家拼了命才凑齐的,为了这八两金,母亲都熬花了眼,累坏了身子,这天价的五千两黄金,他这辈子怕是都会凑不齐吧。
书院
午后时分,众学子都又回到学堂内,下午本还是谢道韫夫子指导棋艺的,可陈子俊夫子却也跟了过来。
谢道韫神情疑惑的,看着跟在身后的陈夫子,原本以为陈夫子也是刚好路过,可这都快走到学堂了,陈夫子还在身后跟着。
“陈夫子?你这是?”
陈夫子看到谢夫子看向自己了,身子一顿,腰部立马挺的直直的,脸色一红,赶紧笑着拱了拱手:“啊,我这是听闻谢夫子下午要教导学子们下棋,刚好我也想学习一二,不知谢夫子可否方便在下观摩。”
“陈夫子说笑了,我听山长说陈夫子的棋艺很是不错,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二人切磋一番。”
陈夫子听后,腰背挺的比刚才还直,昂着头,笑着摆着手:“哪里哪里,山长谬赞了,我这下的也就还行。”
谢道韫笑了笑,做出请的手势:“那陈夫子请。”
陈夫子快走两步上前,站到谢道韫身旁,半弯着腰,笑的一脸讨好:“谢夫子请。”
两位在门口谈话的时候,学堂里的学子们都看见了,大家一窝蜂的都堵在窗户边往外瞧着,看到陈夫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都窃窃私语哄堂大笑着。
王昭月也好奇,还没见过陈夫子思春的样子,也趴在窗户上往外瞧着。
马文才也站在王昭月身旁,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窗外,而是看着趴在窗户上,正一脸吃瓜的王昭月身上。
可能这就是你吃着别人瓜,别人也吃着你的瓜吧。
想到王昭月,刚刚在蹴鞠场上还不舒服的样子,到了学堂内硬生生的灌了一壶热水后,整个人气色就好了许多,现在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伤的。
马文才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很不太确定的样子,皱着眉头沉思了一番,也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的陈夫子听到窗口处传来的笑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笑他的,这让本就红的脸,更是红上加红,都快是猪肝红了。
谢道韫夫子看到陈夫子的脸色,关心的询问:“陈夫子,你没事吧?我刚好会点医术,不如我替陈夫子你把把脉。”
陈夫子吓得后退了几步,他哪敢让谢夫子发现他的窘迫,捂住脸就往学堂内跑去:“你们一个个趴在窗户这边干什么!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习,成何体统,孺子不可教也!”
学子们看到冲进来的陈夫子,吓得都一哄而散,赶紧跑回各自的位置。
王昭月也拉着发呆的马文才,快步往座位赶去:“快走文才兄,陈夫子要逮人骂了。”
众学子回到座位上后,一个个的开始装模作样的下着棋,好似刚刚根本就没人扒窗户一样。
“哼!”
陈夫子背着手,在学堂内慢慢踱步,眼神打量着众学子,像是准备挑上一个人,好好骂骂一番才是。
“嗯?这座位上怎么空着?人呢?”
秦京生听到陈夫子说的话,马上出声告知:“那是祝英台和梁山伯的位置。”
第65章 棋风
“梁山伯!祝英台!又是他们!”陈夫子摆出一脸不爽的表情。
看到刚进门的谢夫子,陈夫子上前笑着问询:“这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二人,谢夫子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谢夫子抬头看向梁祝二人的座位,发现二人桌上棋盘都没摆上,想来也是今日早上也不在。
其实桌上没有棋盘,那是因为当时棋盘洒了,桌子也是坏的,荀巨伯将棋盘捡了起来,又帮他们换了一张新桌子,怕王蓝田他们再使坏,便好心的替他们将棋盘收到他那里去了,这也就让夫子们都误以为他们二人早上也没来。
王蓝田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那梁山伯祝英台二人,今早就下山去了。”
秦京生一脸为他们着想的样子,苦恼着:“是呀,当时我们还劝着,说下午谢夫子会亲自教导棋艺,谁知他们不听,偏要下山去,拦都拦不住。”
与王昭月下棋的马文才,听到身后二人说的话,戏谑的笑了笑。
王昭月看到秦京生一脸委屈样,心中感叹着,这个秦京生真会演戏,要不是她当时就在现场,知道秦京生的为人,说不定还真以为秦京生,是个关爱同窗的人呢。
啧!怪不得秦京生能骗得黄良玉,心甘情愿的卖身为他攒学费和生活费。
这秦京生本就长得不差,又会说话又会演戏还惯会讨人欢喜的,黄良玉一个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样的男子,就觉得这男子顶顶的好,谁也比不上他,便将身心都交给了秦京生。
还在青楼的黄良玉,到现在都对秦京生身怀希望,期盼着秦京生能考取功名,到时候娶她为妻。
‘一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这句话,要是没人带她看清现实,她怕是都不愿相信此话的意思吧。
王昭月透过秦京生想到了黄良玉,在那个梁祝故事中,黄良玉也是个悲苦之人,这梁祝二人虽死,但却是双死,双死那也算是和。
可黄良玉都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最后答应祝英台重良,却发现身后已无路可去,最后因长得像马文才死去的母亲,马太守的死去的夫人,躲入了马太守的宅院,成为一个金丝雀。
马文才轻轻敲了一下棋盘,打断了王昭月的发呆,这才从她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荀巨伯看到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这一唱一和的,让两位夫子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陈夫子那是怒极而笑。
“好,好好好,好的很,这祝英台和梁山伯,都不把我们夫子看在眼里,不是休沐时间,不曾向我们告假,竟敢擅自下山。”
荀巨伯本叹了一口气,立马站起身来解释着:“夫子,当时祝英台神色慌张,想来是有极其要紧之事,来不及告假,山伯怕祝英台出事,这才跟了上去。”
谢夫子看着堂下众说纷纭,并未出声,而是来到前方的座位坐下,摆弄着桌上的棋盘。
陈夫子瞥了一眼荀巨伯,声音拉长:“这是祝英台跟你说的?说她有要紧事情,来不及告假?”
荀巨伯摇头:“不曾。”
“既不曾又未说,你荀巨伯是会读人心不成?”
面对陈夫子调侃的发问,荀巨伯是心中直叫苦连连,早知不帮梁山伯他们说话的,怕是今日话说了,肯定要招王蓝田和秦京生记恨。
荀巨伯挠着脑袋,装作傻乎乎的样子,对着陈夫子笑着:“夫子,我这是看他们着急的神情,猜的。”
陈夫子摇着头白了一眼荀巨伯:“猜的?!读书人切忌不可胡言乱语,这次饶你,下次再犯,过错记录。”
“嘿嘿嘿嘿,夫子不敢了。”
“坐下吧。”
陈夫子说完话,转身笑着往谢夫子那边走去。
只见谢夫子摆弄好桌上的棋盘,看向堂下的学子们,发现众学子都在看着陈夫子那边的动静,只觉的学子们心态浮躁,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堂下有一桌比较显眼,与众不同,那就是马文才那桌,因为马文才和王昭月二人,正在认真对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