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当然会,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无论对面是谁。
这句话他没有说,那是叫他最不安的因素。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当眼前女子知道过往一切皆是骗局后会发生什么。
此时此刻他只是生出无限卑劣,希望那段过往同这寒风一起散了罢,再之后的日子,他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她。
掌心中的柔荑离开,这才叫他从不安的情绪中抽离。
“快喝汤吧,一会儿凉了。”
岳亦怜却一门心思不在这上,但还是端起面前汤盅喝了两口后便无心再喝。
他今晚只喝了一杯,便是那同她的交杯酒。
身旁女子听话地将醒酒汤饮尽,瞥见对方唇边水痕,他下意识拿起帕子端起她精巧的下巴才意识到二人此刻有些过分近的距离。
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女子那双如茶水般澄澈的双眸此刻用一种他解释不清的眼神望着他,纤长的睫毛每一次扇动都仿佛是在他心头搔痒。
岳亦怜几乎颤抖着手擦去她唇上水痕,动作却不自觉慢了十倍不止。
“姐姐,我想亲你。”
“......”
如呢喃般的声音钻入耳膜,一瞬间,血液涌上大脑冲的他几近眩晕,他说不出话,身体却下意识做出了回应,缓慢低头靠近,却在触碰的前一秒被一根手指挡住。
再度抬眸眼前只剩女子狡黠地笑,二人的距离也由她主动拉开,
“我开玩笑的,姐姐怎么还真信了?不觉得两个女子亲在一起很奇怪吗?”
岳亦怜此刻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略有些尴尬地也退了几分,却仍有些不甘,“男人,便不奇怪吗?”
女子突然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看来姐姐真的喝多了,不过啊...若是姐姐变成男人定是比陛下好亲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陛下他......”
舒妤眼底一道精光迅速划过,随后脸上那两片红不自觉深了几分,她仿佛做贼一般凑近了些,将自己衣领向下拉了拉,露出胸部上方的肌肤。
“姐姐您瞧,陛下总是没个轻重,上次都弄得我痛死了。”
话里话外她向岳亦怜透出她勾引皇帝成功的信息。
岳亦怜机械般地垂下头,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双眼紧紧锁着那雪地上的点点红梅,有的甚至泛着紫红,可见留下它的人有多用力。
在女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似乎不必再多问。
裴,子,贤!
心底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出那人名字,酸楚几乎叫他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很想冲到他面前质问为什么?!为何言行不一?!可细想来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
舒妤将衣襟整理好,余光瞥见男人铁青的脸色勾了勾唇。
真是个小傻瓜,说什么信什么,那些痕迹虽然的确是男人弄得,但可跟裴子贤没有丝毫关系,那贱人想碰她?下辈子都不一定轮得到,这些痕迹都归功于言述那条疯狗。
他总是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然后一边欣赏一边叫她下不了床。
“好了,今天太晚,我要回寝宫了,姐姐也早些休息。”
舒妤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想多留,撂下话也没管对方没回应便直接推门离开。
无论岳亦怜去不去问,亦或者得到什么样的答案都不重要,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发了疯地生长,而嫉妒,更是会叫人失去理智。
......
“殿下,有您的信。”
舒妤刚刚和衣准备就寝,秋水便急匆匆从外赶来,将卷成卷的宣纸递给她。
舒妤接过后秋水便退下了。
借着最后一缕烛光,她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幅她今夜在宫宴时喝酒的画像。
画工了得将她的容色画出了八分,甚至连衣服上花纹也描绘的栩栩如生,落款她的名字分明出自萧羽手笔。
“愿已达成”舒妤轻轻念出画像落款上的文字,随即嗤笑一声,将画着她画像的宣纸放入一旁烛火,眼睁睁看着它被烛火舔舐。
果真是老不正经的东西。
“烧什么呢?”
身体被从后抱住,轻薄亵衣无法阻隔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
男人并没有想听她回答的意思,两片火热的唇已落在她颈侧流连。
“殿下,您今夜好美。”
第68章 提亲
酒精是个不错的兴奋剂,甚至叫言述在情浓之时说起了胡话。
“阿妤,殿下,我要娶你.....新年一过,我便叫父亲来提亲可好?”
“不好”
......
“你真的不愿嫁给我?”
“暂时没有嫁人的打算。”
给出这个答案后,言述意外的居然表现出了难过,但很快便被散漫的笑容掩盖。
“没事啊,阿妤,你何时想嫁给我我便何时娶你。”
年关一过
天气渐渐回温之时,舒妤便不愿在皇宫蜗居了,她身为郡主本就无须一直待在这红墙之内,天一暖和,自然是各种地方游玩。
如今在她的要求之下,左相以彻底选择了裴子贤一派,纪娇更是别提,本就算不上纯良的性格一旦拥有了权力,自是在后宫作威作福。
不过她于舒妤最根本的区别便是,前者惯会装模作样两面三刀,一切恶意都藏在心里在外仍旧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而且她也从未在舒妤这讨得过什么好处。
后宫现在两个党派,一是皇后派,另一个便是纪娇了,虽然舒妤没有身份可以参与后宫的斗争,但每天听小枝讲那些事儿倒是有趣得很。
小枝:【怪了,按理说裴子贤现在应该已经真的宠幸纪娇了,可昨晚居然还是用药糊弄的她!不过昨晚纪娇把裴子贤强吻了,就碰了一下就被裴子贤躲开了,然后纪娇还质问他为何从来不吻自己哈哈哈哈】
闻言,舒妤嫌恶地撇了撇嘴。
小枝:【还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小枝:【好消息是,今天白天纪娇穿你送的那件衣服了,坏消息是,这会儿身上起了一身的疹子,这会儿在宫里正闹着呢!裴子贤也命人调查了,怎么办,要逃吗?】
“逃?本殿做的丧良心的事儿多了去了,难不成事事被发现都要逃不成?放心吧,不被发现又哪里来的恶意值呢,只要安心等待便好。”
舒妤确实不怕,毕竟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说是她做的拿出证据来再说。
何况就算拿出证据也没什么用,毕竟她给对方衣服上撒的不过是普通的花粉,是她一直在用的那种,纪娇却恰好对它过敏。
“殿下您在说什么?”
刚进来的秋水见自家郡主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些蒙圈地朝四周看了看,见并无他人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殿下她怎么和空气讲话呢?
“没什么,有什么事?”
秋水递出信封,“摄政王殿下来信。”
舒妤没什么表情将其拆开,果不其然又看见了她的画像,这次是在宫外游玩时的模样,后面还附了一行字。
‘郡主上次作画十分有趣,不知画的是何物?’
老东西监视她上瘾了,自从那日她心血来潮给他了一封同样的墨画回信后,二人便开始频繁传信。
信中的萧羽和他本人形象不太相符,总用一种逗弄几岁孩童般的语气和画作同她交流,见状舒妤干脆顺了他的意思,画作也都是些比较抽象的东西。
不难看出,萧羽并不甘于暂时合作的关系,他很想招揽自己,却又对她的喜好捉摸不定无从下手。
而他口中上次的画作,便是舒妤自创的,一只长得又像猪又像癞蛤蟆的生物。
拿起信纸走到案后,一旁的秋水熟练地开始研墨。
很快,和上次一样的古怪生物便又出现在纸张上,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蛤蟆猪的面前多了一面镜子,镜子里也同样映照出蛤蟆猪丑陋的身影。
她甚至还坏心眼地在蛤蟆猪身上写下‘萧羽’二字。
这男人也真是有毅力,面对她这个叛逆的仿佛青春期的郡主,居然这么有耐心,他越这样,舒妤就越忍不住要气他。
待墨迹风干,她便命秋水将信折好送出。
对此,秋水早已经麻木了。
也意识到,自家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每次面对危机都有化险为夷的能力,索性她也彻底放下心来,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
收到回信的萧羽放下手头的事,将信封拆开,瞥见里面就差指着他鼻子骂的画轻笑出声。
在角落找到那串小小字迹后才将其放在一旁的木匣中,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里面都是这段时间女子的来信。
那日有些喝醉了,萧羽心血来潮画了一幅有些忘却不了的美人图送了过去,他想过许多种回应万万没想到对方也回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