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枝：【是的舒舒，按理说裴子贤和岳亦怜早已经掌握对方的动向，今天更是主动打算下套的，怎么这会儿他没反应啊。】
舒妤嫩粉的指尖摩擦了一下暖炉，主动开口试探，“姐姐，天寒地冻，他们倒是可怜。”
“世道如此，苦命人太多了，管了一个还有两个，难道遇见所有苦命人都要管吗？更何况.....阿妤何时有了这种闲情逸致？”
“....可陛下昨日刚来提醒我不要丢了皇家的脸，姐姐说，若是我将这百姓救下，陛下会夸奖我吗？”
“哼”岳亦怜没忍住，反应过来不妥之时连忙将黑下的脸转向另一侧，“阿妤何时这般会讨皇上欢心了？”
“还不是我爹，非要我如此，姐姐你...不会吃醋了吧，你我未来可能侍奉同一个男人争宠也在所难免，姐姐还是要体谅妹妹我。”
埋在宽袖里的双手渐渐攥紧，此刻他才感觉到何为无力，根本无从解释他复杂的心，怎么说都是错，但是.....
还是不可以
他不想让舒妤沦为无辜的棋子。
他早就疯了
再次阻止了她试图拉开帘子的动作，这一次稍稍用了些力气将女子强行困在身边。
“你为何如此不听话？”
看着男人生气的表情，舒妤细细辨认他眼底的情绪随后唇角绽出一个笑，“姐姐莫要生气，待得了宠妹妹也不会忘记姐姐你的。”
“你——”
“秋水！”舒妤扬声打断了男人试图扭转她歪曲事实的话，美眸轻睥向一侧仿佛透过阻碍落在秋水身上一般，“吉庆之日叫那群人安分些，吵吵嚷嚷像什么话？那个被打的去了解一下情况，若是家底清白带进宫做个洒扫。”
“是，殿下！”
和前世一样的结局，这一次，却是舒妤主动要求。
而她为何要这般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和帝国奸细来往这个罪名，既危险又珍贵。
如此锋利的一把刀子，不能捅向自己，也不要浪费才好。
既然裴子贤想让她的家族倒台，她便率先削了他的左膀右臂。
等等
差点忘了，只剩右臂了，左膀...已经是她的了。
【岳亦怜多少好感度了？】
【94，刚才95，这会儿扣了一点。】
情有可原，可能现在在他眼里，自己的行为和蠢货并无区别吧。
“姐姐，我做得可好？”
男人负气地将头转向一旁，拢起的眉心迟迟没有落下，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愚善......”
既然做了决定，岳亦怜便没有了回头的打算，这段时间他十分认真地思考自己想要什么。
权？
钱？
自由？
答案似乎都不准确，他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当初模糊自己性别将他当成女儿养的人已经被他掏空，人也半死不活同废物一般苟延残喘，自那日后他便对一切都看得十分淡也从不担心未来。
可当某天突然有些变化的舒妤闯入他的世界开始，他突然开始变得世俗，他开始思考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得到的东西会远远超过于他失去的吗？
他开始忍不住猜测，到时拥有了一切的裴子贤真的会同当初他许诺他的一般，给他全新的身份放他自由吗？
也许会的，也许不会，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谁都少不了彼此的扶持，但往往人心难测。
若是让他牺牲舒妤来得到那个未知的答案....
他不愿意
第65章 贺岁宴
皇家每年的祈福都有许多百姓自发跟随，舒妤身为郡主也同大家一样，只要跟着皇上皇后拜就是了。
今天无论是她还是裴子贤的目的都达到了，她也难得大发善心没有在这里作妖。
返回轿辇时瞥见满面红光的纪娇时，她唇角缓缓掀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看来萧羽办事还算靠谱。
回去的路上岳亦怜仍旧一脸深沉，见他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舒妤干脆美美地睡了一觉。
到寝宫时已入夜，秋水伺候完飞快瞟了一眼没有离开意思的阿旬，随后才问道：“殿下，今天带进宫的流民该如何安排才好？”
舒妤美眸一转，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男人在后宫当差自是要净身为好，这样吧，明天你带他去净身房，随后便随意安置吧。”
“娘娘领命”秋水回答得很利落。
秋水已离开，身后便贴上一具温柔的身体，紧随其后是骨骼生长摩擦叫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片刻不到，男人带着丝低哑的声音便出现在头顶上方，“一天没见到您，言述甚是思念，夜深了，殿下可要就寝？”
耳珠被含住，舒妤身体也软了一半，半推半就便同男人入了榻。
许是因为时代保守，这叫二人每每温存都带着些许别样刺激，加上男人非表面般明朗的性格，他总是会在床第见说一些不算粗鄙却又上不得台面的话。
越是见不到台面的苟且，愈发叫人上瘾。
今日许是言述无聊，不知从哪寻来一本禁书，吵着她非要试试里面的内容。
于是二人离开了结实耐劳的床榻，从椅子到软榻再到梳妆镜前。
直到她实在没了力气，才喊停了这场荒唐的游戏。
.......
宫里也是要举办新年宴会，且除夕前几日便会开始准备这场盛大的宫宴共度新岁。
宴会从亥时开始一直到子时已过，参与者并无外臣，除了皇上皇后和后妃外，便是与皇家沾亲带故的亲王与皇亲国戚。
舒妤也是一早便被拉起来打扮。
秋水似乎又被舒秦吩咐了什么，今日格外在意她的行头。
“殿下这件不行，今晚舒将军也会到场若是见到您穿正红色他又要说您了！而且我听说皇上今年居然给纪答应定制了一件冬衣，听他们说那件衣服用的是十分珍贵的软烟罗，往年只有皇后娘娘才有的！”
说着说着，她语气越来越酸：“真想不通，那纪答应分明连娘娘您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如，皇上为何看不见您的好。”
舒妤笑了笑正打算安慰一下秋水，房门便被敲响，“郡主殿下，皇后娘娘叫奴婢送些东西。”
“进来”
一旁的也跟着在忙的洛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将门打开，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
“是什么？”秋水虽好奇但有规矩地没有触碰，而是期待地看向她。
伴随着托盘上的绸布被掀开身边传来一高一低两声轻呼，“是软烟罗！”
“是的郡主殿下”来送衣服的宫女连忙解释，“皇后娘娘一收到这匹布料便命人给您制衣，昨儿刚做好今天便叫奴婢送来了，殿下您可欢喜？”
舒妤疑惑地望去，只见那宫女两颊红红略有些不好意思：“是皇后娘娘叫我问的。”
闻言她勾唇轻笑，“本殿自然是开心的，还是姐姐知道心疼我。”
“殿下喜欢便好，奴婢这就回去禀报。”
舒妤白皙的手落在绣着精美图样的衣裙上，感受着它的柔软面上却并无心动之意。
“殿下，那您今晚便穿这件去吧，肯定会艳压群芳！”
“秋水”她将手移开，目光平静地看着兴奋的丫头，“看来我是真要罚你了。”
秋水一愣，下意识便跪在地上，“娘奴——”
舒妤抬手打断，转身又坐回梳妆镜前：“看来往日本殿叫你整理从宫外带进来的物件，你不怎么认真，不过区区一件软烟罗便兴奋成这样，起来，去将那镶金丝的红木锦盒拿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秋水当然记得那个外表就值千金的盒子，只不过当时看着太贵重她压根就不敢打开。
“殿下，奴婢拿来了。”
“打开”
“是”
扳动金扣，恰逢一缕阳光落于锦衣之上，折射出的绝美的光彩叫两个丫头合不上嘴。
“好漂亮！”
秋水回神过来连忙将衣服从锦盒中取出，展开未见褶皱这才重重松了口气，这也叫他们看清此衣全貌。
浮光掠影，流光溢彩。
大体烟色缎光般的绸布，只有袖口与裙摆多了一分清透的墨色。裙摆金丝红线绣着燕雀与海棠，青墨的枝叶颜色与那明艳的花相得益彰丝毫不显突兀，仿佛在锦布上自由生长仿佛出自名家的一幅画。
腰间原本的缎带被大小均匀的珠帘取代，搭配着饱满的红绿宝珠做点缀，编织复杂坠于腰下，披帛则是华丽碎金。
明明是冬衣却丝毫不显臃肿，内衬都是极为保暖的羊皮制成，外面层层叠叠，最叫人惊艳的便是最外几层的面料。
轻如雾谷，薄如蝉翼，握在手里仿佛摸到了一片云，甚至阳光照射不同角度还会闪烁出不同光彩，根本不敢想象若是穿上它行走该是如何绝美之姿。
在古代，衣服面料就同现代女人的皮包一样，一眼便能看出阶级，舒妤根本不怕逾矩，毕竟她也从来没遵守过，如此盛大的装逼场面，她绝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