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这样吗？可我从来没听舒妤提起过啊？”
不止没提起过，甚至他母亲问舒妤的婚恋情况时，她说自己单身。
所以，不过是不被承认的地下关系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万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垂头在女人柔软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松开了落在她腰间的手，“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做你喜欢的奶油意面。”
一副家里男主人不和他计较的姿态让宋回心底不痛快到了极点，但他这次竟忍住了破口而出的拆穿追问，原因自然是因为舒妤还在这里。
她最不喜欢他刨根问底的样子。
齐万州转身离开，舒妤垂头看向处境有些尴尬的宋回有些头痛，“不然你先回去？”
男人脸上似乎少了几分血色，半晌，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也变得坚定，“舒妤，我可以留下来吃饭吗，我不想在另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面前丢脸，如果你心情好，可以满足我保护自己可悲自尊的行为吗？”
舒妤哽住，先抛开男人挑明对她的心意的问题不谈，单论这句话，她顿时有种‘不愧是宋回’的念头出现，正常人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怕是会体面离开吧，可他偏不，反而如此直白诚恳地说了出来。
宋回很紧张，并非自己混乱间说出了类似表白的话，而是因为他总是被舒妤拒绝，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女人永远随心意的拒绝他。
但这次.....他就是不想走。
“知道了，吃个饭而已，进来吧。”
齐万州也出来了，他换上了更舒适的白t恤。
在看见客厅中央的宋回时，气氛逐渐凝滞，见状，舒妤索性去了别墅里的健身房，以局外人的身份让小枝直播客厅画面，自己则是神色淡然的撸铁。
小枝：【哇，宋回过去了过去了，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
她没说话，只是好奇地看着虚空中的大屏。
宋回操控着轮椅停在厨房门口，一字一句道：“齐万州，你不是舒妤的男朋友。”
舒妤一离开，男人顿时没了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反而又恢复了平时说话时惯有的锋芒。
正切菜的男人动作微顿，随后眼底出现了些许阴暗情绪，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在嫉妒？是或不是似乎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宋回仍旧噙着淡淡的笑，说出来的话依旧和他从前一样刺耳直白，“刚才故作亲密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吗？舒妤没有反抗大抵只是为了给你面子？或者是——”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齐万州声音冷淡地打断了宋回。
二人只在早几年见过几面，当时齐万州就觉得宋回很讨厌，他总是毫无顾忌地将大人需要维持的基本体面破坏，让那些真实却不能被点破的东西剖析出来赤裸裸摆在人们面前。
常年习惯虚与委蛇的他十分讨厌这种行为，毕竟对于他来说所谓的伪装虚伪不过是在这个社会生存的手段，所以他从来都不喜欢他，从前一样，现在更是。
宋回刚才的话无疑是间接承认了他对舒妤的心思，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但齐万州只觉得可笑。
他算什么东西？
第38章 我想可以结束了
“你喜欢她？”
比起刚才拐弯抹角的承认，此刻正面的对峙让宋回止不住发愣，又开始习惯性的剖析自己的行为动机。
刚才头脑发热的举动仿佛在缜密逻辑的衬托下成为了冲动的产物。
喜欢与否，到底该用什么评判？
他想不通，很混乱，但知道的是，他不想看见舒妤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昨晚看到那一幕时的痛苦将他拉回现实，这一次他决定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实最原本的感受。
“我喜欢，我也不会放弃的。”
这一次的回答平静，却坚定。
齐万州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垂下的眸子里黑云翻滚。
他不该在意的，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却始终无法压制住内心的不安。
仿佛此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舒妤，也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有底气。
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名分。
因为他可笑的自尊心，似乎从来都没有和舒妤表达过爱，在一起时更多的像是一场博弈，他内心深处知道舒妤的冷漠，所以始终克制内心的爱欲增长。
可这种压抑的情感，越克制便随着时间推移越强烈。
他害怕自己沦陷，却早已无法抽身。
齐万州总是把对舒妤的‘了解’当作底气，下意识高傲地将所有竞争者贬为尘埃，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他竟然会害怕，会在别人的坚定下感到恐惧，他恐惧看到舒妤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的画面。
看见这一幕的舒妤没什么反应，而是若有所思地问小枝，“齐万州知道我包养男学生的事吗？”
【他不知道，你时间管理得也好，两人没见过面，许俞知道也是因为看了你的手机，你要和他说吗？】
“.....我很闲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摆盘精致的西餐是齐万州的风格，不知不觉她随口提起好吃的奶油蘑菇意面，也成为每次见面他必会给她做的食物。
男人将切好的牛排摆在她面前，事无巨细做好一切。
对面坐着的宋回吃了一口后笑容得体，俨然没了刚才舒妤不到时候针锋相对的模样。
大抵都了解舒妤的习惯，吃饭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当她擦拭嘴角后宋回才开一句接一句的闲聊。
看似都是正常的问题，但实则每一个都彰显着齐万州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人来往密切。
舒妤有些惊讶宋回竟然还有这种心机，而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今天的他居然会说人话了，便心血来潮回了他几句，没注意到一旁齐万州越来越黑的脸色。
闲聊中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宋回身后，“时间不早了，你困了吧，我送你回去。”
宋回刚想拒绝，轮椅便被男人推向门口，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希望自己痊愈。
欺负他不能走路？大手按住轮子对抗轮椅被推动的力量，他语气有些冷。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回去。”
回过头，宋回看见舒妤看戏一般的神色，他抿唇一言不发离开。
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舒妤和齐万州两人，看着男人靠近是不好的脸色，她明知故问，“你在吃醋？”
下巴突然被一只大手反手抬起，男人精壮的身体弯下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还带着奶油的甜香，还未等说出下文便被噙住双唇。
唇舌被发了疯的掠夺，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嫉妒与不安。
直到她的脖子有些酸痛这才不得不主动停下，男人再次放低了姿态，额头抵靠在她的额前。
“舒妤，我受够了没名没分的生活，就算我是条狗陪了你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给我起个名字了？”
挑破后，齐万州有些自暴自弃的疯感，咬牙切齿的语气却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舒妤有些莫名，“我从来没把你当狗，你有自己的名字。”
“我要的不是这个。”齐万州语气有些激动，舒妤却冷了下来，她拉开二人的距离，明明坐在椅子上比男人低了很多，偏偏眼神是居高临下般高傲。
“你有足够的自我，我从来不会过问你在哪在做什么，也不会限制你所有自由，更不会试图操控你按照我的要求生活，我认为在两性关系上我们足够合拍，这样不好吗？”
“可这恰恰就是问题。”齐万州拉了把椅子坐在女人对面，隐忍般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恢复了些许冷静，“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他往日闭口不谈的问题，因为他害怕听到答案，可现在他不想逃避了，甚至已经做好从舒妤口中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的准备。
女人勾起唇角，明明在微笑齐万州却硬生生从其中感受到了几分残忍，
“我们是可以上床的朋友啊。”
及时做好准备，听到这个回答的他仍旧感受到心脏抽痛，深呼吸后他睁开双眼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不希望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你和我一开始就站错了跑道，从起点就错了，我不想让这种错误的关系再进行下去。”
“所以，你要结束？”
“不，我想重新开始，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健康的。”
闻言，舒妤略觉无趣甩开了男人的手。
健康的恋爱固然是不错的，但对于她来说，畸形的感情才更能让她产生兴趣。
她不是能对另一半负责且守贞的类型，更何况把自己的后半生全心全意交给外人，她做不到。
“我想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应该做出改变了。”
“你真的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