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顾虑的确实太多了。
  可傅凌鹤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开不开心。
  "傅凌鹤。"她突然叫他。
  "嗯?"
  "谢谢你。"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还有,我爱你。"
  傅凌鹤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我也爱你。"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所以,今天只准想我。"
  云筝笑着点头,"好,今天只想傅先生。"
  ——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离开松鹤居时已是下午,阳光正好,积雪开始融化。
  傅凌鹤牵着云筝的手,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
  "接下来想去哪儿?"他问。
  云筝想了想,眼睛一亮,"我们去逛超市吧!"
  傅凌鹤挑眉,"超市?"
  "嗯!"云筝兴奋地说,"买点食材回去,我给你做饭,顺便让你也接接地气。"
  傅凌鹤有些意外,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会做饭?"
  云筝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
  傅凌鹤笑了,"好,那就去超市。"
  超市里,云筝推着购物车,像个孩子似的东看看西摸摸。
  傅凌鹤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神温柔。
  "傅凌鹤,你喜欢吃鱼吗?"她拿起一盒新鲜的鲈鱼问他。
  "喜欢。"
  "那这个呢?"她又拿起一盒五花肉。
  "也喜欢。"
  云筝皱眉,"你怎么什么都喜欢?"
  傅凌鹤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因为是你做的。"
  云筝耳根一热,赶紧转身去拿别的食材,掩饰自己发烫的脸。
  两人逛了快一小时,购物车堆得满满的。
  结账时,云筝突然看到旁边的糖炒栗子摊,眼睛一亮:"傅凌鹤,我想吃糖炒栗子!"
  傅凌鹤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刚吃完饭又吃栗子?"
  云筝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就买一小包嘛,我们分着吃。"
  傅凌鹤拿她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包刚出锅的。
  回到车上,云筝迫不及待地剥了一颗,递到傅凌鹤嘴边,"尝尝?"
  傅凌鹤张嘴含住,眉头微皱,"太甜。"
  云筝又剥了一颗自己吃,满足地眯起眼:"明明很好吃!"
  傅凌鹤看着她沾了糖渣的嘴角,突然凑过去吻掉,"嗯,是挺甜。"
  云筝脸一红,赶紧把栗子塞给他:"你自己剥!"
  傅凌鹤低笑,接过栗子,却只是拿着,没有吃。
  他启动车子,转头问她:"回家?"
  云筝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犹豫道,"那个……墨家那边……"
  傅凌鹤面不改色的拿出云筝的手机看了一眼,淡淡道,"三十七个未接来电,五十六条消息。"
  云筝瞪大眼睛"这么多?!"
  傅凌鹤淡定地把手机扔到后座:"明天再说。"
  云筝:"……"
  她突然有点同情墨家的长辈们了。
  但看着傅凌鹤专注开车的侧脸,她又忍不住笑了。
  算了,今天的任务是好好陪傅先生,其他人暂且先不管了。
  第373章 看我能饱
  傅凌鹤的车驶入别墅车库。
  云筝怀里还抱着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栗子的甜香还萦绕在指尖。
  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在银发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看着傅凌鹤弯腰拎起购物袋时绷紧的衬衫下摆,突然觉得超市塑料袋被他拎出了高定手包的矜贵感。
  "发什么呆?"傅凌鹤用膝盖轻轻顶她后腰,惊得她差点摔了怀里的栗子纸包。
  他低笑着用空着的手扶住她手肘,"傅太太该不是被你老公帅得走不动路了?"
  云筝耳尖发烫,小跑两步去按电梯键,"哪有!"
  电梯镜面映出傅凌鹤骤然暗沉的眼神,他忽然贴近她耳畔,"看来傅太太对你老公的满意度不高嘛?"
  他温热的吐息惊起一片细小战栗,云筝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用购物袋挡住去路。
  塑料包装窸窣作响间,他低头在她耳畔含糊道,"颜值没办法了,身材可以再练练,至于……技术,夫人要是不满意,就得亲自帮忙了。"
  云筝闻言脸颊瞬间飞起了一抹红晕。
  她正愁怎么逃开,身后电梯的门就跟救星似的打开了。
  云筝赶忙逃也似的跑开。
  厨房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次亮起。
  云筝把栗子倒在琉璃碗里,金棕色的栗子壳还带着糖霜的晶亮。
  她正要去拿围裙,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
  傅凌鹤的下巴搁在她肩窝,拆开的围裙带子晃在她眼前。
  "我帮你。"他的手指擦过她后颈系蝴蝶结,指尖有意无意划过脊椎凹陷处。
  云筝缩着脖子转身,发现他还穿着挺括的衬衫,袖扣在顶灯下闪着冷光,与此刻黏人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
  "傅总要不要换件衣服?"她戳戳他胸口,"十万块的衬衫沾到油点可别心疼。"
  傅凌鹤捉住她作乱的手指,顺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语气随意,"这样就行。"
  云筝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看到他露出的锁骨让她瞬间忘了呼吸。
  直到傅凌鹤笑着屈指弹她额头,她才回过神来,"再盯下去天都亮了。"
  云筝红着脸转身处理鲈鱼。
  刀尖划开银白鱼腹时,背后贴上来温热的胸膛。
  傅凌鹤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替她挽起过长的毛衣袖口。
  他腕上的沉香手串随着动作轻晃,沉郁香气混入生鲜区的水汽里。
  "傅凌鹤,"云筝用手肘顶他,"你这样我没法动刀。"
  身后人反而收紧了环抱,鼻尖蹭着她发丝,"你切你的,我又没有抱着你的手不让你切。。"
  说话时胸腔震动透过背脊传来,云筝差点切歪鱼鳍。
  她扭头抗议,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的宠溺让她心跳漏拍。
  当蒜沫在油锅里爆出金黄泡泡时,傅凌鹤正靠在料理台边剥栗子。
  他剥壳的动作像在拆百万合约般优雅,修长手指捻开棕红硬壳,将完整的栗仁放进青瓷小碟。
  云筝偷瞄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像停驻的蝶。
  "看我能饱?"他突然抬头,银发在抽油烟机的暖光里变成浅金。
  云筝慌忙翻炒锅里的西兰花,"谁让你站在这干扰厨师。"
  傅凌鹤轻笑,拈起一颗栗仁喂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含住,舌尖不小心扫过他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油锅里的噼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云筝慌忙转身调味,听见背后传来喉结滚动的声响。
  “动作这么娴熟,云家人该不会虐待你,让你做饭吧”
  听到云家人的时候,云筝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好久没有听到了他们了。
  突然听到傅凌鹤提起还有点恍惚,“没有,就是出国留学那几年吃不惯国外的饭菜自己尝试着做了。”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前24年云家人确实没有亏待过她。
  只是后来……
  算了,都过去了,不想了。
  晚餐摆上露台的小桌时,庭院灯刚好亮起。
  傅凌鹤开了瓶勃艮第红酒,深宝石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曳。
  云筝眼巴巴看着杯沿反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杯中的柠檬水。
  "就一口。"她竖起食指,眼睛湿漉漉得像讨食的奶猫,"庆祝你完全恢复记忆!"
  傅凌鹤晃着酒杯摇头,"都这么多次了,傅太太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有一点准确的认知。"
  "上次那个不是度数高嘛,这次是低度数的!"云筝拽他袖口,"而且我保证只喝两口。"
  她竖起的手指变成两根,在灯光下像株倔强的小苗。
  酒杯被推过来时云筝差点欢呼。
  她谨慎地抿了一口,莓果的酸甜立刻在舌尖绽放。
  傅凌鹤支着下巴看她眯起眼睛的满足样,突然伸手抹掉她唇边的酒渍,"第二口要间隔二十分钟。"
  "小气鬼!"云筝小声嘟囔,叉了块鱼肉堵他的嘴。
  傅凌鹤顺势咬住银叉,眼神暗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慌忙松手,叉子当啷落在瓷盘上的声响让她耳根发烫。
  第二口酒下肚时,云筝发现庭院的地砖开始微微晃动。
  暖黄灯光在傅凌鹤轮廓上镀了毛边,他说话时喉结的起伏变得异常清晰。
  她无意识凑近,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沉香味混着红酒的醇香。
  "傅凌鹤。"她戳他手背,"你变成三个了。"
  水晶杯被果断移走,傅凌鹤揽住她摇晃的肩膀,"这就是你说的酒量进步?"
  云筝顺势趴在他肩上傻笑,"因为今天的你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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