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冯老说过,这次结束之后,会给他们一段时间休息。
等她出来,就可以回绿藤了。
为了抓一个周大,几百个人陪绑,冯老已经很适应了。
这有什么?我年轻的时候给阵地送个饭,也会随手炸几个美国人。
“你对绿藤市局是真有感情啊,抓个周大,还给你们曾局送过去二十几个人,前天的省级会议上,你们曾局心情特别好,还说要请姑苏市局的人去你们绿藤最好的那个……金古饭店吃饭,……我记得,他一直很节省。”
“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再说,还不知道是谁掏钱呢……”王雪娇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一会儿要提的事怎么开口。
冯老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像过去那么精神,好像随时能把屋子给拆了。
反倒是犹犹豫豫,显然是有话要说,不然现在早就已经得意地双手叉腰了。
冯老:“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王雪娇点点头:“嗯。”
“那就直接说。”冯老呵呵笑道。
王雪娇想了想,缓缓开口:“我确信,cia向五角大楼汇报了一条消息,说我们国家的一艘船上,装有硫二甘醇和亚硫酰氯。”
这两样都是化学武器的原料,中国在1990年就不对外销售了。
冯老眉头紧皱,他问了一句:“消息可靠吗?”
王雪娇点点头:“但是具体的日期、时间,还有船名我不确定。”
毕竟是整改过的小说,有些地方用真名,有的地方用假名,万一把银河号改成叫金海号呢?
她只知道这么大的事件,一定会出现在这个偏现实向的小说里。
冯老眉头皱起,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坐实了销售化学武器,如果没有,美国人也会上门来搜。
1937年日本人要搜宛平城,过了五十六年,美国人要搜远洋商船。
谁都知道,随便让外国人上船搜,是奇耻大辱。
但是要怎么处理,也是一个问题。
以现在海军的实力,实在是没办法护航。
如果不是实在受气受得太多,第二艘航母下水的时候,一位六十五岁的海军少将,也不会在参加电视节目的时候,当众失声痛哭:“我们受了多少窝囊气才有今天!”
王雪娇也能感同身受。
055d在澳大利亚乱蹿的时候,她的妈妈也很激动,并且告诉她银河号那一次,有多难受。
整整33天,就这么被扣在公海上。
新闻联播天天提,外交辞令从“抗议”升级到“严重抗议”,然而抗议到最后,还是让美国人上船了。
当时的舆论都炸了,骂声一片,说窝囊、丢人。
同时妈妈也告诉她,跟网上说的不一样,根本就不是切断了gps信号,导致无法导航,就是单纯的被军舰的武力压住了。
这事王雪娇倒是知道,起码直到今年,才有日本人往车里装了gps。
此时,gps的第二十四颗卫星还没上天,中国在几年前就已经投入使用的民用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gps接受器这种东西。
何况就算新装上去,也只是辅助,不会因为关了gps就走不了船,否则前几年没有gps的时候,那些船岂不是死路一条。
此事不涉及科技,就是纯纯的武力压制。
王雪娇想了想:“咱们应该是希望尽量避免被搜船对吧?”
冯老:“那当然。”
谁会希望被侮辱。
王雪娇想了想:“那是不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避免搜咱们的船,都可以吗?”
冯老看了看她:“不要干出反人类的事情。”
王雪娇气鼓鼓地撅起嘴,十分委屈:“我是这种人吗!我又没想在雅鲁藏布江上建水坝,就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冯老见她说得认真,问道:“说。”
……
当王雪娇出来之后,对张英山说:“有任务,明天去羊城,继续开工。”
张英山一怔,继而很快回答:“好。”
轩辕狗剩歪着脑袋:“汪?”
“你也去。”王雪娇伸手摸了摸狗剩的脑袋。
狗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主人摸了它的脑袋,它幸福地眯起眼睛,主动摇晃脑袋,在王雪娇的手心上蹭了蹭,在张英山的腿上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满眼期待地看着王雪娇。
王雪娇伸手摸了张英山的腿,摸了又摸。
人和狗都很震惊。
狗剩叼起王雪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用爪子拍了拍,好像在说:“笨人人,这才是我的肚子!”
第198章
刚从连菜叶子都吃不上的同心县,一下子到了满眼绿色的羊城,王雪娇觉得皮一下子展开了~
特别行动组为他们租的房子,就在公司对面,过个马路就到了。
“钱多、事少、离家近”是多少人的梦想。
有人甚至愿意拿钱少一点,也要离家近,方便回家吃午饭,以及睡个午觉。
做为现代打工人的王雪娇站在窗口,望向船务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对张英山说:“以前我所在的公司找加班,都会找家住的近的,这么近的距离,有一种随时随地会被叫过去加班的宿命感。”
“也不知道给我们安排的那个什么船务专员,到底是干什么的。”王雪娇托着下巴。
别说船务专员,她连船务公司到底有哪些业务都不知道,总觉得是快递公司,一手交钱,一手发货。
她对外贸的理解仅限于《进出口贸易实务》,考了六十分,混到了学分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它一眼。
“我想应该不会安排专业性太强的工作。”张英山安慰道。
王雪娇点点头:“我想也是,要是船被扣了,找我去打通关节,我只会物理打通关节。”
张英山笑起来:“一定不会是需要走人情的工种。”
“汪!嘶哈嘶哈……”狗剩剩眨巴着大大的黑眼睛,伸着舌头,看着两人,竖着的尾巴摇来晃去。
王雪娇摸摸狗剩的头,给它拴上绳,与张英山一起出去走走。
她端着相机,打算出去拍一拍羊城的街景,再把照片寄给同心县的吴老师,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空气里的水份都足以让树长根。
“可惜墙上流水的盛景看不到……”王雪娇很遗憾,回南天不是随时随地都有,只能是有暖湿气流撞上了寒冷的墙壁和地面,六月已经很热了,地面都是热的,回不了南。
王雪娇又拍了鱼市,各种长相怪异的大小鱼虾在箱子里活蹦乱跳。
“1920年的海原大地震之后,出来好多个地震湖,湖里莫名共妙的冒出来了许多西吉彩鲫,可惜后来水干了,彩鲫也死光光……我有理由怀疑,那些彩鲫就是抓紧时间下凡历劫的神仙,什么三生三世,七世怨侣,九世乞丐,抓紧时间走个流程。”
王雪娇东看看西看看,兴致十足。
她上一次来,还是为了行李箱藏毒,带出来阿兰的事情,就住了几天,吃了两个路边小店,还遇上了杜所,急匆匆跑路了,根本没有机会好好逛。
王雪娇看见有人在树下摆一把一把的鲜红荔枝,激动地跑过去,要了一把荔枝,转头发现张英山手里拿着一袋黄色的果子:“这边的水土真是不一样,桂圆这么大。”
荔枝是早熟品种妃子笑,现在“妃子笑”还正在被驯化,产量极低,就连岭南地区都只有零星种植,在绿藤是绝对吃不到的。
这会儿绿藤只有一个品种,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就是被装在泡沫箱卖。
箱子里面放冰块,在店里卖的时候,冰块大多化了,荔枝就这么泡在水里,买得早,荔枝还是灰红色,买得晚,就彻底变成黑红色。
如果没有吃过真正树熟的荔枝,那种灰红荔枝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雪娇熟门熟路地带着张英山去城市周边,寻找传说中的荔枝木烧鸡。
村民热情地向他们推荐了连地址都没有的店。
“从这边走,第一个路口左拐上坡,水潭的右边……”听得王雪娇一愣一愣。
听起来复杂,其实一点都不难找,附近有不少摩托车,都是等着趴活的“摩的”,司机一听“美姨荔枝木烧鸡”就把他们送过去了。
泥巴路上,都是车轮胎压出来的痕迹,全部冲着一个方向。
等到了地方,王雪娇发现那普通的院子门口停着好多车,桑塔纳、丰田、本田、还有挂着内地和港岛两地车牌的豪车。
不仅路面很草率,店面也很草率,桌子上面盖着塑料布,椅子是中间有个洞的红色塑料椅,其他桌已经有人在吃了,鸡是用方形的铁盆送上来的,一整只,自己动手,仿佛在吃村宴。
这也算是岭南的风格,好吃店的店面环境都很神妙,干净是干净的,就是有一种乡野气质。
王雪娇和张英山找了一张桌坐着,要了一只烧鸡,一份南乳空心菜,一份白灼芥兰,一扎竹蔗茅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