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与昨天晚上试探大家的那个声音是同一个人,王雪娇懒洋洋地发出“嗯~~~”一声。
  然后用迷迷糊糊地声音回答:“啊?天都亮啦?要走了吗?”
  “还没有,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预计一个半小时以后出发。”
  “哦~”
  王雪娇翻身起来,发现张英山的胳膊活动状态诡异,伸手摸了摸:“怎么啦,被我压麻了?”
  “没事,没事。”张英山摆摆手。
  韩帆活了,他看见张英山紧绷的下颔就知道他现在正进入麻木的第三阶:刺痛,像有蚂蚁在皮肤下钻来钻去,被人碰一下都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企图对张英山发动偷袭,被王雪娇中途拦截:“你干嘛。”
  “心痛啦~”韩帆挤眉弄眼。
  王雪娇大声:“我警告你,你再敢动他,我就打死你。”
  韩帆冲她做了个鬼脸。
  王雪娇心念一动,冲他使了个眼色,继续大声骂他:“你也不看看你,你除了能打还有什么优点?粗手笨脚,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你哪点能比得上他,要不是寻刺激,我才不会要你,你还不如狗剩可爱。”
  “我跟了你这么久,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吗!”
  “你本来不就是这样吗!我哪点说错了?!”
  外面的人听着里面鸡飞狗跳,不由偷笑:看来昨天的包养费危机还是没有解决,哎,左拥右抱终不长久,余小姐的后宫失火了。
  过了一会儿,众人先看见小黑脸拿着他的背包和外套,怒气冲冲地从帐篷里面出来,不吃也不喝,径直向来时的路走,看起来像是打算徒步走出无人区。
  有人叫他:“帆哥去哪儿啊?饭在这呢。”
  韩帆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向前走。
  一个保镖上前拉着他:“帆哥,怎么啦。”
  “让我走!妈的,我在这里待着干什么,看那个小白脸给我脸色吗!”韩帆恼怒。
  这个保镖就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问他们睡着了没有的,名叫钟成功。
  他满脸堆笑:“你们的关系不是一向挺好吗!怎么突然就这么生气啊?”
  韩帆气得要命:“本来说好昨天晚上她和我一起,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说今天早上补上,结果她已经睡到那个小白脸的怀里去了!说太累了,欠我的以后再说!这是以后的事吗!她就是偏着那个小白脸!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钟成功也是男人,顿时理解了韩帆的愤怒。
  欲求不满的男人比生理期的女人情绪不稳定多了。
  说起来,让他什么都来不及做的起因,就是放在酒里的药
  “帆哥您先消消气,都是我的错!肯定是我早上把余小姐叫起来,她有起床气,才会跟您发火的,哎,都怪我,都怪我,这边要走到前面有人的地方,要将近六十多公里,您”
  韩帆眼睛一瞪:“才六十多公里,你是觉得我走不了,非得求着她吗?”
  “那当然不是,但是没必要哇,您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太阳晒着,余小姐跟那个小白脸在车里坐着,他们享福,您受罪,您不亏吗。”
  韩帆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反正我不要跟他们坐一辆车!我坐车顶都行!”
  “哪能让您坐车顶呢,我们恽董一直很欣赏你,想跟你聊聊,就是没有机会,您看是否愿意跟我们恽董坐一辆车?”
  韩帆转过头,看见恽诚向他挥了挥手,一脸诚恳的微笑。
  韩帆绷着脸:“虽然余小姐现在被杨杰蛊惑了,但是那个死小白脸不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对我还是挺好的!我绝不会背叛她!”
  第118章
  “怎么能叫背叛呢,这不就是让你们先稍微分开一会儿,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等余小姐冷静冷静,就会想起你的好,到时候,你再给她一个台阶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韩帆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他跟着钟成功转回去,把包重重扔在地上,牙刷毛巾一通招呼,五分钟结束战斗,一转头,看见了张英山,好家伙,他面前摆着一溜怪东西:吉列剃须刀及其配套剃须泡沫、安安黄瓜洗面奶、一罐某种泥巴与颗粒混合在一起的,还有面膜以及等等。
  “娘们儿兮兮的!”韩帆鄙视地抓着牙刷杯子毛巾走了。
  于文靖看着自己携带的物品种类和数量,居然跟韩帆一样,悲伤地问王雪娇:“我是不是被开除出‘娘们儿’的队伍了?”
  “死直男的刻板印象,别理他。”王雪娇冲他的背影哼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韩帆和钟成功坐一桌,钟成功看着他那个起码有九十升,上面还扣着一个盆的大包,好奇地问里面到底有什么。
  “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当兵的时候习惯了,一吹紧急集合哨,白天,三分钟必须到,晚上五分钟必须到。”
  钟成功:“哦,只要不是冬天,我也可以。冬天会慢一点。”
  韩帆“呵呵”笑了一声:“紧急集合不止是穿自己的衣服,还要打背包,放在外面的被子、褥子、大衣、雨衣、盆子,都得在背包里,水壶、枪、子弹带,都得在身上。你也可以?”
  “那不行”钟成功认输,他能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来,已经很厉害了。
  “帆哥才是真男人,像那种洗个脸就要二十分钟的人余小姐肯定就是对他一时好奇,阴阳得调和,女人哪能找一个比自己阴气还重的。”钟成功继续拍马屁。
  吃完饭还有一段时间,狗剩以为今天还要放羊,蹦蹦跳跳地跑去羊圈,拱小羊的腿,小羊们也很开心准备出去。
  见它们玩得挺开心,王雪娇对恽诚说:“狗剩很喜欢它们,我想买一只带走,车上好带吗?”
  显然不好带啊!装物资补给的车都是厢式车,怎么带羊。
  恽诚:“我们的车都不好装,羊也没办法跟着车跑。”
  “哦,那我问问林知能不能给我送到格尔木去,我在格尔木等着他。”说着,她就往林知的窑洞走去,娇纵大小姐的愿望一定要满足。
  “前几天,我就已经帮林知联系好了最近县城的住处,今天早上,他说他已经想通,愿意搬走,我的人就把他送过去,一会儿会再回来帮他把羊搬过去,我们来不及再见到他了。”
  “哦。”王雪娇露出遗憾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帐篷、桌椅、碗筷,以及各种物品都收拾进了厢式货车,外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出发。”
  今天王雪娇的车上分外宽敞,韩帆在恽诚的车上。
  王雪娇看着恽诚的车,恨恨道:“那么大的个子,心眼这么小,说他几句就跟野男人跑了!”
  车上的司机嘴角努力保持着理性与克制,紧抿着的嘴唇显示出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恨不得马上跟同行们快乐分享。
  恽诚旁敲侧击韩帆的来历,以及他是怎么跟余小姐勾搭上的过程。
  “我们工程兵,哪里最苦就去哪里,三年了,除了新兵连摸过枪,下了连队就在拿锄头、铁钎、锤子,叮叮当当的开山修路。我修路修了两年,在高原待了半年多,身体还是受不了,就把我派到西南去,总算是端上枪了。”
  在华北大平原上待满了整个服役期的韩帆把部队里通报学习的那几位高原模范的事迹全拿出来,安在自己身上,把在高原的痛苦说得绘声绘色,听着像真的一样。
  “在边境的时候,缅甸那边的政府军跟同盟军又打起来了,我就是那个时候遇到她的,她那个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衣服破了,脸上也脏脏的,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她的腿受伤了,不管去哪里,都离不开我~”
  韩帆眼神迷离,陷入美好的回忆。
  他救了孤苦无依的余小姐,把她从混乱的边境带回安全的镇上,然后余小姐的家里人找来,给了他一大笔钱做为感谢费,后面,余小姐还过来找他好几次,他们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
  退伍之后,他拒绝了为他分配的所有工作,坚定地投向了真爱。
  “其实,我应该知足的,她给我的钱,比任何一个单位都要高十倍。可是,我看着她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怎么心里就这么难过啊”韩帆的脑袋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忧郁地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荒芜戈壁。
  恽诚安慰他:“只要你能证明你的价值,余小姐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现在她已经抛弃了,我上你的车,她连拦都没有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跟那个小白脸走了。”韩帆继续哀怨。
  “余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韩帆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可能不知道,余小姐对你的期待是与她并肩发展事业,而不是贴身伺候,你何必在意那个小白脸。”
  韩帆还是很防备地看着恽诚:“余小姐的生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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