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是是是!条子那些糙老爷们儿的枪怎么适合您用呢!有适合您的枪!”
  “是什么?”
  “雷明顿r51紧凑型手枪,很小,就这么大”陈大麻子在王雪娇的手上划了大概的一个范围。
  “哦掌心雷啊,见过,还是不够小,我想要装在口红里的。”
  陈大麻子脑中各种关于国内外枪支的枪型和参数不断闪现,最终,他报出一个:“您是要死亡之吻?”
  “那是什么东西?”
  王雪娇是真不知道,只感觉到这个名字还挺中二。
  像游戏里的道具。
  “您平时住在南方,可能不太了解北方的情况,六十年代的时候,北边克格勃女特务用的。”
  陈大麻子比划着涂口红的动作:“口红的头就是枪管,没有扳机,用口红的头抵住目标,感应到压力就会击发。”
  王雪娇:“那不就是捅人?我换成刀子不也一样?都说克格勃的技术多精湛,北方重工多牛逼,我看也就这么回事。”
  “那不是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嘛,如果您真的要,我可以给您一个大概的图样,要是您觉得合适,我可以做一把送给您。”
  王雪娇露出惊喜的表情:“咦?你还是个武器大师呐?”
  “不敢称大师,”陈大麻子拉了拉衣角,挺了挺胸,“不过是略懂一点罢了。”
  “哦,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要”
  王雪娇最后那一声“要”,是跟才婶比牌。
  她手上拿的是aaa,是这种玩法里最大的牌,豹子。
  但是
  才婶脸色变了。
  “干嘛,输不起啊?快开牌。”王雪娇嗔怪道,伸手去夺才婶手上的牌。
  才婶苦着脸,双手紧捏着牌,终是敌不过王雪娇那一手能拎起二十公斤石锁的力气。
  “嘶拉”,三张牌被撕开两半。
  王雪娇手里捏着三张半截牌,牌面赫然是2、3、5
  是最小的牌。
  但有一个特例,它能赢,且只能赢三条a组成的豹子。
  类似于斗兽棋中的老鼠吃大象。
  就算在老千界,也很少有人这么玩,这简直就是在昭告世人:“来啊来啊,老千在这里哟~我就是老千哟~你打我呀~”
  王雪娇脸色一变:“呵,真有意思!”
  当即甩下五百块钱,转身就走,张英山沉默地紧随其后。
  陈大麻子刚才还在大喜,终于跟余小姐搭上关系了。
  现在,他整个人都抖,双手捧着那三张扑克牌,不住发颤,他对着才婶怒目而视:“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才婶都懵了:“我不知道啊!明明,她手上的牌明明应该是红桃的qka啊!!为什么会变成三个a!!!”
  她不明白,她在切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岂止是planb,她都planz了!
  陈大麻子手上是最小的对子,而她手上是最小的散牌2、3、5。
  “你不是说她会花切的吗!怎么会这样啊!”才婶埋怨道。
  陈大麻子恼怒地将三张扑克牌摔在桌上,眉头紧皱。
  尼玛,跟大毒枭玩牌还出老千,这也就是仗着中国边防线够结实,不能佣兵压境,不然,别说是这个小破屋子,整个溧石镇都给你平了!
  陈大麻子的脸垮下来,就算只轰一个小破屋子也受不了啊。
  他的脑中已经出现一个场景:十个个手拎冲锋枪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把自己和才婶打成肉泥,嵌在墙上。
  现在,他只有一条路,趁着余小姐对口红枪有点兴趣,赶紧展示自己的价值,希望她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面条真好吃哇~要是有材料的话,我也会做。”冷着脸走出去的王雪娇,在路上就开始忍不住回味那碗浇头丰富,面条筋道的虾爆鳝背面。
  张英山微笑看着她背着手,在稻草上蹦蹦跳跳的开心模样。
  忽然,王雪娇凑到他面前:“你刚才反应也很快啊~哎嘿,不愧是我们穿越者协会的!”
  打牌的时候,王雪娇没有对牌做任何的手脚,她主要是想看看才婶和陈大麻子想干什么?
  然后,她就发现,第一局,陈大麻子对自己放海水,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后面,才婶的牌,几乎就是挂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牌是大还是小。
  像她这样能出老千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牌上脸,只能说明是故意的。
  借着洗了几次牌的机会,王雪娇给几张大牌和几张小牌的侧面都留了暗记,当她发现才婶把qka都切到自己这里,又把2、3、5切给了她,她就在发牌的时候动了手脚,让自己变成了必将暴死的aaa。
  这个过程中,才婶似乎感觉到有点问题,想要干扰王雪娇的动作。
  张英山忽然打了个喷嚏,把才婶吓了一跳,没来得及行动,让王雪娇的计划最终实现一怒掀桌,给陈大麻子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迫使他赶紧做点什么,忙中出错。
  “我的鼻子要打喷嚏,我也没办法。”
  “是吗?”王雪娇忽然用手里的电筒对着张英山脸上一晃,张英山眉头紧皱,猛地将脸转到一边,用胳膊藏着:“啊嚏”。
  “光喷嚏反射我就知道,你被人扒光了劫持的那次也是,你故意抬起脸对着路灯,我都看见了!还说是冷。”
  张英山揉着鼻子,翁声翁气回答:“我不是,我没有”
  “哼哼,说谎是小狗。”
  “汪汪汪。”墙边的阴影里,蹲着一只出来迎接主人的轩辕狗剩,王雪娇觉得它似乎听到了什么,满脸写着不高兴。
  王雪娇抱起狗剩:“干嘛呀,狗剩剩,你又不是小狗,你是乖乖狗,回家回家,我给你好好讲讲,我今天都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狗剩:你就没说给我带点?还要说给我听?
  第70章
  农谚有云: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去年绿藤市的八月十五是下雨了,不过这正月的雪始终没见着。
  王雪娇在演员休息室的火炉边,捏着嗓子跟张英山开玩笑:“朕问你,今年,为什么不下雪?!”
  “因为雪粒子要穿透罩在绿藤上空的黑云,花了点时间。”
  “你说~谁是罩在绿藤上的黑云啊~莫不是在影射朕?来人,拖到午门外斩首!”
  忽然从窗边传来一片欢呼:“下雪啦!下雪啦!”
  张英山只觉眼前一花,耳边生风,王雪娇就跑到窗户边,猛地将窗户推开,只见铅云遍布的天空上,不住地往下掉大片大片的雪花。
  整个溧石镇沸腾了。
  这里虽然年年下雪,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多的时候下的是无耻的雨夹雪,噼里啪啦往地上砸。
  一年也就看见那么一两回像鹅毛一样轻盈,在空中打着旋的雪,下上个十五分钟,树叶子和地上就会堆起来一点点白色。
  群演大多是本地或者本地周边的人,他们非常兴奋,哪怕雪还没积起来,也要伸出胳膊,用袖子盛一片完整的雪花炫耀:“看我这个雪花!六边形的!”
  “我的更好看!”
  “要出去玩吗?”张英山已经准备给她拿手套和帽子。
  “等积了雪再出去,现在出去玩啥?”王雪娇伸手把摆在火炉上的烤红薯翻了一下,触手柔软,快烤好了。
  红薯皮上渗出了粘稠的琥珀色糖汁,一滴一滴的落在盖着火炉的铁皮子上。
  “哧啦”,饱含糖份的汁液碰到滚烫的铁,变成一个小小的碳点。
  “好香啊!”有人在门外伸头探脑,是胡嘉嘉,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看年龄比胡嘉嘉大一点,容貌有几分相似。
  “进来进来,屋里没别人,今天又给挑上了啊?演什么?”
  “售货员,刚才庄导说了,要趁着有雪,先拍有雪的外景,我要等到下午,这是我姐胡一把,姐,这是小雪,人可好了。”
  王雪娇觉得自己的空耳水平是不是又上新台阶:“胡一把?艺名?”
  胡一把羞涩地低下头:“真名。”
  跟胡嘉嘉比,她真的很害羞,进屋还戴着手套,两手都缩在袖子里,只露出一点点的手套尖尖。
  “这个名字挺吉利啊,还带着那么一点活在当下,不追忆过去,不担忧现在,就胡眼前这一把,很有哲理。”王雪娇穷尽自己毕生所学,来夸这个实在古怪的名字。
  王雪娇又问:“你们是亲姐妹吗?”
  “是啊,我姐比我大四岁,长得还挺像的吧?”
  “一般兄弟姐妹起的名字不都是连着的吗?欢欢喜喜、团团圆圆、维维嘉嘉。”
  “我姐出生的时候,我妈在打麻将,当时她一直输,直到胎动,要生了,那把摸了一个天胡,我妈忍到把麻将推倒了才去躺床上。我就比较平凡,我爸给起的。”
  王雪娇敏锐地感觉到胡嘉嘉的语气有些低落,别是她爸不在了吧,王雪娇最怕不小心提起别人已经过世的亲人,她很不擅长安慰别人,而且也不知道人家到底需不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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