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徐柯祺把拖车还回去走回了店子，胡婉见他回来忙说：“辛苦你了。”
  “没事，店员应该做的。”
  “其实本来不用我们做，这次司机不知道抽什么风，硬说不送上门了。”胡婉解释道。
  “嗯。”
  徐柯祺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四个包子。
  他问：“吃吗？”
  胡婉猜测这大概是他的午餐，摇头。
  “你……吃一个，好不好？”
  胡婉见他很想她吃，便吃了一个。
  一口咬下去，突然被咸到了，是马蹄猪肉包，只是这肉馅的盐看来拌得不均匀，某些部位一口老盐滚进嘴里的感觉，胡婉干脆不嚼直吞了。
  徐柯祺撇着头看她，语气中有着浅浅的试探：“味道怎么样？”
  胡婉勉强笑道：“还不错吧，就是刚才不小心吃了口盐的感觉。”
  “很咸吗我尝尝。”他凑头挨着她手上的包子就是一口，随后赶紧抽了一张纸巾吐在了里面。
  “天，这你还吃，快别吃了。”他把包子夺了回去。
  胡婉还没从他刚才的举动中反应过来，数十秒后才想到问题：“你在哪买的呀？”
  徐柯祺支支吾吾的：“我……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怎么有兴致做包子？”胡婉笑了。
  “就有点怀念我妈以前给我做的马蹄肉包，自己瞎做了点，没想到效果差这么多。”他垮着脸道。
  “哎，既然是第一次，水平不稳当然是正常的！你的包子皮发酵很不错了，来，给我。”她又把包子抢了回去，啊呜啊呜大口吃了起来。
  徐柯祺心惊，想抢回来，胡婉竟然已经全部吃进嘴了，两边脸颊鼓鼓的像只小蛤蟆，他盯着她的脸，想笑又不敢笑。
  终于，胡婉吞了下去：“你看，也没有很难吃，我全吃下去了，下次再加油就好啦！”
  徐柯祺抿嘴低头笑：“嗯。”
  此时，胡婉的手机响了，是梁凯杰给她打的微信电话。
  她走到店门外接了。
  “你早上找我什么事？”
  胡婉说了上午全润厂的人不肯送货上门的事，梁凯杰的语气似乎很惊讶：“有这种事？我找姚星说去。”
  “姚星？你天天不是往厂子跑就是往批发市场跑，你难道不知道姚星已经不是副厂长了吗？”
  梁凯杰那边好一会儿没回话：“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司机跟我说的，而且我还知道新来的副厂长姓梁呢！”胡婉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梁凯杰等了三秒后回复：“他一小司机知道什么？姚星不是走了，是调任去其他厂做厂长了，全润开了新的分厂呢！至于那个梁副厂长估计是新来的吧，我还没认识上呢！”
  胡婉将信将疑：“行吧，反正送货的事你去盯一下，看看全润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对客户就这样的态度，这新副厂长看来管理水平很不行啊！”
  梁凯杰突然语气暴躁：“知道了！”然后他招呼也不打就挂了电话，胡婉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好一会儿才把怒火消下去了。
  什么玩意儿！
  她本来还想跟他说关于晚点去他家找他的事，上次梁凯杰叮嘱过她让她提前通知，现在她还就不提了，直接过去！
  到了六点，胡婉和徐柯祺说自己今天家里有事要先回去，徐柯祺让她放心去。
  胡婉难得花钱打的直奔梁凯杰家，到了他的出租屋，敲门发现没人应，她也不打电话，就在门口守着，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差不多两小时，饥肠辘辘，靠着墙打着瞌睡都被饿醒了，她起身，决定下楼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刚下楼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坡上来，这个出租屋所在的城中村有不少上下坡路段，梁凯杰租的这栋楼就在个坡上。
  胡婉看清楚了是梁凯杰，关键是他的手臂弯竟然还有一个女的紧紧贴着他！
  胡婉很想六神无主但又不想立刻被发现，左右看看发现旁边有个垃圾箱，就躲到垃圾箱后面。
  两人经过时，她听到两人对话。
  梁凯杰：“妮妮，你也太不冲动了，怎么能让司机做这种事呢？小婉好歹是女孩子，让她一个人做这种事很不好。”
  那个叫妮妮的女人语气带撒娇道：“哼！人家不开心嘛！我们俩的事，你到现在都还不跟她说，我就只好让她吃点苦头啰！而且小陈跟我说了，她根本不是一个人，还有个男孩帮忙呢！据说是可心疼她了，一根手指头都不让胡婉碰，自己一个人搬了所有货！”
  梁凯杰语气冷然：“哦，他啊。反正你下次别这样了。”
  “那你就快点摊牌啊！”
  “我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嘛，毕竟和她好了这么多年，也有点感情的。”
  “那我算什么！”妮妮故意撒气往前跑。
  胡婉看到两人走过去，梁凯杰追上去捏了捏妮妮的鼻尖：“你呀，是我的心头肉，大宝贝，亲亲老婆啰！”
  胡婉此时此刻生气到突然不知道生气这个词语是什么了，这种感觉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硬逼着她吃了一口屎，为什么会这么恶心！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渣的男人！
  还心头肉、大宝贝、亲亲老婆？
  我可去你的！
  胡婉看向垃圾桶里的一个厨余垃圾袋，随手抽了一袋子，快步跑上前，举起袋子把里面的烂菜叶、鸡蛋壳、碎骨头之类的全数招呼到梁凯杰的头顶了。
  那个妮妮尖叫着跳开，梁凯杰吃痛，下意识摸了头顶，却发现手都是臭的。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正要爆骂，在看到胡婉的那一刻却闭了嘴。
  妮妮见到胡婉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剑拔弩张起来，叉腰指着胡婉：“你个疯女人！有毛病吧你！”她冲上去想扇胡婉，被胡婉一把推开，刚好坐在了剩余的垃圾袋上，妮妮屁股霎时一凉，好像内裤都被弄脏了，从小没受过委屈的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梁凯杰马上去扶她，胡婉指着他臭骂：“梁凯杰你个扑街！你敢当我面扶她一下，我让你这辈子抬不起头！”
  梁凯杰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的胡婉，或许这才是胡婉藏在深处的本性，可以乖如小猫，也可以张牙舞爪。
  周围的人，匆忙的停下了匆忙的步伐围观，不匆忙的更是开始拿出小板凳准备嗑瓜子了。
  梁凯杰受不了这么多异样等着看笑话的目光，道：“小婉，你……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胡婉咬牙点头：“行，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你背着我干偷鸡摸狗事这件事了！”她加重“偷鸡摸狗”四个字，好让路人都清楚知道本次吵闹的中心，全是梁凯杰的问题。
  妮妮还在哭，她为被人当众指明是小三而怕丑而难过，梁凯杰烦躁道：“行了！你别哭了！你先回去！”
  妮妮瞪着他：“你……你你竟然敢凶我！我去告诉我爸！”
  梁凯杰也破罐子破摔：“随便你！先离开这，还嫌不够丢人吗？”
  妮妮站起身，擦着眼泪跑出了人群。
  梁凯杰上前想抓胡婉的衣袖，被她一手甩开：“我自己会走！”
  两人去了梁凯杰的出租屋，进门后，他想哀求胡婉的原谅，胡婉根本没给他机会张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最近。”
  “最近？呵呵，那我问你，那个梁副厂长，就是你吧？”
  梁凯杰在思考要怎么说，胡婉瞪着他：“你别想说假话，这事儿我明天一查就知道。”
  他痛苦地闭眼：“是。”
  胡婉冷笑：“可以啊你，梁副厂长，那个叫什么妮妮的姑娘来头也不简单吧？刚才听她说要跟爸爸告状，看来她爸能压得住你，所以那姑娘是厂长的女儿？她爸是厂长？”
  梁凯杰愕然地看着她，诧异于她强大的推理能力。
  “行吧，默认就说明我猜对了。你可真是有出息，梁副厂长。做了那边的人，就派司机来为难我。”
  “不是！那不是我做的，是妮妮！”梁凯杰急急解释道。
  胡婉哼笑：“行啊，这算是直接承认了，你就是副厂长。我今天要是没发现，你还打算瞒多久？脚踩两条船很过瘾是吧？”
  “不是，我……我一直在找机会跟你坦白，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你可以恨我……我也是受到诱惑了，我之前往全润跑的时候，妮妮看上了我，不停撩拨我，我就……我就犯了糊涂，她还找她爸爸给我好处，让我当副厂长……所以我，诱惑真的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算是看清你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的价值观和我很不一样，你只要有点钱，就要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我是有钱攥手里也想省着。本来想着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照镜子，怎么照都是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个人互补也挺好。但是你的价值观敦促你为了钱不断往上爬，甚至不惜伤害身边的人。我做不到你这么恶心，你现在早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好，免得结婚了才露出你的丑恶面目！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