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翠霞举起手搭在男人肩膀:“哎呀老板,你就大气点,干翻了他!”
五分钟后那男人赢了,有两个玩家离了桌,胡海成走了过去坐下,翠霞看到后先是一顿再露出更似玫瑰花般的笑容。
她几乎贴着男人的耳朵说:“老板,你看又来了个不怕死的挑战您呢!”
随后,马小六上了桌,坐在旁边,缩头缩脚的,一脸胆子很小的样子,弱弱地说:“我、我出2000。”
胡海成老神在在地说:“我出10000一局。”
围观的人在静止了几秒后又沸腾起来:“哇,来大的了!”
翠霞挨着男人的耳边悄声说:“老板,他挑战你呀!”
对面的男人瞟了瞟胡海成,哼哼一笑:“我出20000。”
瞬间,周围的人像是油条刚下锅,噼里啪啦地炸起来。
好戏开始,四个人的牌桌,却像是两个人的战场。
胡海成悠悠哉哉地出牌,一开始都是落在下风,旁边还有人在催促赌场的人下注,赌哪位玩家赢:“买定离手啊,几号玩家莫下错了!”
大家探着脑袋看着,说:“我看那个胖子会赢,你看他出的钱最多,肯定是有把握的。”
“我看不见得,我感觉他对面那个小发哥会赢。”
最后,还是压胖子赢的多。
翠霞一边看着胖男人的牌,一边在旁边用手指若有若无地敲着桌边,她的十根手指头涂了不同的颜色,上面贴的水钻也不一样,有的是花,有的是星星。
每当男人出牌前,翠霞就会抬起一根指头轻轻敲桌面。
到了最后一刻,胡海成以一个同花顺赢了牌。
当天他赢了五局,共十万。
第6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
“哈哈哈!干了它!”胡海成、马小六和翠霞三个人在卡拉ok的包间里疯狂庆祝,啤酒杯碰着砰砰响,泡沫急速窜上,溢出来的滴到地面、裙摆、裤腿上,五颜六色的光球照在他们的脸和身子上,透过啤酒瓶看他们的脸,有些变形,人像蛇,蛇像线虫。
胡海兴奋地挥动手臂:“你们不知道啊,最后一把,我鬼手一缩在衣袖里翻了一张红桃k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牌,凑成同花顺,那个胖子一脸见鬼的样子真的乐死我了!”他为自己过硬的小手段沾沾自喜,不停夸炫着。
马小六给他一杯又一杯地倒酒,吊高着嗓子说:“那还不是大哥您准备万全啊!这东风一来可不就停不下来了嘛!”
翠霞着了火机,给胡海成点上烟:“胡大哥,您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胡海成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翠霞很上道,你们一人两万五!”
两万五一个人?乖乖的,她和马小六夫妻俩至少拼死拼活两三年才能赚到五万呢!还是有钱人的钱好骗。
翠霞喜出望外,又上赶着帮他揉肩:“胡大哥,还有更上道的呢!”她朝马小六使个颜色,马小六拍掌,外面走进来一串美女,各个都扭着能掐出水的蛇腰,兰花指一扣,谄媚嗲气地喊着:“胡哥哥~~”
胡海成左右手各揽着一个美女,正要把嘴送上怀中美女的脸颊,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了一帮穿着黑衣服,手上拎着棍子的人。
把一群美眉吓得花颜失色,惊叫连连,老鼠一样四处逃窜。
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道:“给我把这几个家伙带出去!”
三人被拖到了距离卡拉ok厅一百米的一处废旧楼房里。
此时,胡海成的眼睛已经被打出了血,两眼一圈黑紫,脸颊也是紫胀的,身上没有哪处不是伤痕,马小六的求饶声从左边传来,右边传来的是翠霞的尖叫,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求你们了!……”
胡海成紧紧咬着牙齿,难受地说:“别打、别打了,我把钱都还给你们……”
一个男人蹲下身子,用脚踩在胡海成的肩膀:“钱我当然要全部拿回,不过打你们一顿也是不会少的。你还蛮厉害嘛,港片看的不少吧?还学会了到赌场下套?你以为你是赌神啊你!”
说罢又继续用拳头揍胡海成,嘴里嚷着:“你个傻缺,我让你学周润发,我让你学周润发……”
在胡海成他们三人走了之后,有马仔进了赌场里面的办公室,老板火鸡哥正翘着腿在桌上。
“火鸡哥,吴老板刚才输了十万,现在在大怒中……”
火鸡哥听到后马上弹起:“什么?”
他迅速去到外面安抚吴老板,吴老板可是常客,市里有名的地产老板,经常到各个赌庄消费,一掷千金,他就在大发棋牌里消费了不少金钱,千万不可得罪这位大哥:“吴哥,怎么了呀?”
火鸡哥了解了后,马上让手下去查那几个赢钱人的来路,了解到他们三个人原来是认识的,那就极有可能是串通好的,随后他查了监控,发现那个女的一直在吴老板旁边坐着,虽然没有和另外两个男的说话,但是她的手不停地在桌面动着,而且左右手会变换,火鸡哥当即断定是这个女的在透露信息给他们,另外两个合作出的牌,最后让场上唯一的玩家——吴老板,血本无归。
火鸡哥问手下:“有没人记得那个女人的手有什么特点?”
经过询问,有个马仔记得她手上涂了很多种颜色的指甲油。
火鸡哥立即带人去抓他们三个,三人的形象实在好认,一下子就顺蔓摸瓜到了卡拉ok厅。
胡海成被抓后被打得血肉模糊,直到火鸡哥喊了声:“停了!再打就死人了。”
他走上前,揪住胡海成的衣领子,说:“你们敢说出去,下回就不是打,而是灭口了。我们走!”
已经晚上十一点半,胡婉盯着墙上的时钟,隐约不安。
她进了房间推醒已经入睡的胡兔:“爸今晚是怎么跟你说的?”
胡兔坐起身,搓了搓眼睛:“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他只和我说了不回家吃饭,没说去哪里和几点回来。”
胡婉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爸从来没试过这么晚还不回来。”
胡兔面露担心:“啊,不会是出事了吧!”
胡婉摇摇头:“再等等……等到十二点半还没回来,我再叫你们起来去找人。”
十二点半后,胡家四姐弟妹在外面找人,半小时后回家集合。
半小时后大家集合都说没找到人。
胡婉再一次带着弟弟妹妹们到了派出所,今天值夜的依然是实习警察嘉俊。
他马上站起来到门口迎接,孩子们又齐刷刷哭了起来,场面一度很熟悉。
“呜呜呜……爸爸他不见了……”
嘉俊惯例安慰小朋友们,并且问道:“冷静哈!你们爸爸有什么喜好吗?”
胡婉说:“他喜欢喝酒。”
胡兔说:“他喜欢赌博。”
胡瑟依说:“他好色。”
嘉俊、胡婉、胡兔震惊地看向她,胡瑟依已经知道“好色”是什么意思了?
嘉俊头上的黑线一道道的叠起来,比山高,比海深……这个爹,可真是五毒俱全啊,摊上这么个爸,也是真够可怜的孩子们。
嘉俊了解了情况后先送他们回家,然后报告领导,开始进行搜人任务,并密切关注群众的报案。
果然,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收到报案,是一个拾荒者在废旧楼里过夜时发现的。拾荒者在一楼铺好地垫刚躺下不久,听到二楼传来哀怨的呻吟,他一开始以为是有同行想驱赶他故意扮鬼吓他,没搭理。后来因为声音断断续续地闹了差不多半小时,他开始害怕起来,怕别真是闹鬼了?
于是,他打着手电筒边吼嗓子给自己打气,边往上爬,走到二楼的一个平台时,墙柱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一下子慌得跳了三米远,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发现是一个满脸血的男人,那个男人微弱地呼喊:“救命……”,并且指了下另一边的方向,拾荒者陆续发现还有两人。
随后,他马上报案,说有三个伤得很严重的人躺在一个废旧大楼的二楼,两个男的满脸血,一个女的衣衫不整,而且皮肤上全是红痕。
警方马上派人把三个人带走,三个人里只有那个女的还算清醒,其他两个男的都陷入了昏迷。但是女的也没法询问身份,警方从她的衣着打扮和身上的伤痕判断,她应该是差一点受到了性侵犯,精神上受到严重刺激,有伤后应激反应,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还是让医生打了镇定剂才睡下了。
两个男的脸被打得像泡了水的猪头一样肿胀,嘉俊和其他人说过,胡海成家的孩子来报案说爸爸不见了,他们推测其中一人可能会是胡海成,只是现在也无法作外貌的准确匹配,不清楚哪一个是胡海成。
嘉俊第二天一早去了胡家。
胡婉开门看到熟悉的面孔,说:“嘉俊哥哥,我爸找到了吗?”
嘉俊面色不太好,说:“应该是找到了,你现在方便的话,跟我去趟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