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说着,越过他,走到警察身旁。笑道:“陈警官,刘警官,真是麻烦你们了,今日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不该吓我太爷爷,还请你们不要跟我计较。”
九太爷不服气,想要拦住警察,童惜夕扫他一眼,冷厉的眼神吓住九太爷,转头,又在脸上堆起笑,把两个警察送了出去。
陈警官跟刘警官直到出了门,才反应过来:“我们怎么出来了。”
两个人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九太爷,阿文跟童惜夕。
童惜夕关上门,回过头来,笑着走向二人。
九太爷一步步往后退,阿文更是胆小,缩在他身后。
九太爷逃无可逃,惊慌又强硬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童惜夕嘻嘻哈哈对他笑,眼神却危险的很:“当然是要账了,不过鉴于您这么坑我,这价格我还得涨一涨,不多,也就100万,九太爷,您老老实实把尾款结一下吧。”
“你这是漫天要价!”九太爷怒吼道。
童惜夕还是保持微笑,坐在他面前,道:“这哪里是漫天要价了,您存款上躺着几个亿,给我100万封口费,不是理所应当吗?怎么着?你可以为了斩草除根,哄骗我杀人,然后用警察的手把我送到监狱去,定个死刑。到时候于家的秘密,无人知晓,于氏一族曾经一起逼死孤儿的事,也没人追究。
您这算盘打的精,我要100万,这其中只有70万是精神补偿费,算是便宜你了。如果我不讲道理,别说100万,就是一个亿,我也能让它悄无声息的变成我的钱,你信吗?”
童惜夕戳穿了九太爷的心思,他就是这么考虑的。
最初有人把童惜夕介绍给他,说童惜夕可以帮他把凶手找出来。
他当时就想着把人找出来之后,于氏的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于高处理了。
毕竟连个户口都没有的人,警察怎么查?
然而那天晚上之后,他差点被于高袭击,九太爷就觉得,于氏一族说不定秘密会暴露。
于高不能留,童惜夕知道的也太多了,更不能留。
所以当童惜夕告诉他,人被抓住的时候,九太爷脑子一转,便想了个这么个昏招。
打算让童惜夕带着人头来寻他,然后趁机报警,把童惜夕送到监狱去。
这人赃并获的,童惜夕无论如何,一个死刑是跑不掉的。
至于他,他这一大把年纪了,只要装个老年痴呆,稀里糊涂,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他算盘打着啪啪响,却唯独忽略了童惜夕更鸡贼。
谁能想到,她竟然用个蛋糕来骗他!
他气恼道:“你弄这么假玩意儿来糊弄我,谁知道你有没有把人抓到,你这就是敲诈勒索!”
童惜夕笑:“我这个人还是很守信用的,人的确是抓到了,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居然想斩草除根。今天这钱,你给定了。若是不给,我一会儿就把人送到警局去,让于高说一说,当年你们于氏族人,是怎么联手把他逼死的。到时候就算警察不能把你们全抓进去,可于氏的上市公司,我看怕是要损失很多亿。你真要为了一百万,损失很多亿?”
第27章 儒艮27
童惜夕是提着现金离开的,她才不会留下转账的记录。
一百万,装满挺大的一个行李箱,她拖着这么多钱,大大方方的离开,九太爷就算咬牙切齿,也不敢动她。
等她回到红薯屋,夏恩他们正围在一起打麻将。
开了两桌,柳大郎陪着爱唠嗑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聊的火热,夏恩跟黄老怪他们开了一桌,唯有江湖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童惜夕走过去,轻轻踹了一脚凳子,江湖惊醒过来,看见童惜夕,正要生气,童惜夕递给他一袋葱油饼,还有一杯豆浆。
江湖的确饿了,看在食物的面上消了气,一边吃葱油饼,一边喝豆浆。
童惜夕坐在他身边问:“于高呢?”
江湖:“老板做主,把人放在后面的游泳池里泡着。我把雕像给老板了,老板已经把东西给了狐然。”
童惜夕看着柳大郎跟老太太聊的欢,耐心的听她述说自己家那个糟老头,也是佩服的紧。
武幽胡牌了,笑呵呵问大伙儿要钱,夏恩与黄老怪,一脸不情愿,只有顾南丰安安静静的掏钱给他。
正好有小夫妻推门进来闹离婚,吵吵嚷嚷的,夏恩趁机开溜,黄老怪跟着去拉架,武幽无可奈何,恨恨瞪一眼耍赖的二人,开始收拾桌子。
柳大郎见状,也不打牌了,叫了童惜夕跟江湖回办公室。
“惜夕啊,听说你这趟私活,赚了不少钱。”
童惜夕原本正哈欠,闻言脸色一变,愤怒的拍桌子,吓的柳大郎手里的茶杯差点打碎!
“老板,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今天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差点被人送到警察局里去。你是不知道,那九太爷真不是个东西,老了老了,心越老越黑。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拿了个翻糖人头蛋糕去糊弄他,早就被警察抓到警察局去了,这个时候你想捞我都没办法。”
柳大郎看她说的义愤填膺,要不是对她知根知底,差一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行了,你这丫头要不是有心算计,能提前备好一个翻糖蛋糕去糊弄他?我看这钱你不仅没少赚,而且还多要了很多吧。”
童惜夕痛心疾首,“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信你可以去查我的银行账号。哪怕多出来一分钱,我毫不犹豫的把这一分钱捐出来,用作我们办公室的聚餐经费。”
柳大郎翻个白眼,不想跟她扯皮,看着江湖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江湖顿了顿,知道他指的是于高的事儿。
“于高的情况比较特别,把它交给人类显然并不合适,但交由我们管辖.....”他顿了一下:“好像也不合适。”
柳大郎点点头,“这家伙既不是人,又不是海族,还真不好管束。说起来他也是可怜,好端端一个孩子,硬是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亲戚,逼成这个鬼样子。要不是他回来报仇雪恨,当年的事,又有谁知道?”
当年那么小小的孩子,肯定是向旁人求助过的,可到头来,真正帮过他的人,只有埋在祠堂底下的人鱼骨雕。
“那就放了吧!”柳大郎忽然道。
江湖诧异的看着他,“这合适吗?把它放了,那于金的孩子,岂不是会很危险?”
童惜夕道:“不会,他已经渐渐无法成人形了,那天白天他强行变成人去杀于金的老婆,估计是他的极限了。我看他,很快要彻底成为一条鱼了。”
江湖昨日夜里问过于高,为什么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于高的答案也很简单,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曾欺负他,折磨他。
于金的妻子,你看她死了,觉得她可怜。
但她是在于家澳长大的,从小没有少跟于金他们一起欺负的于高,甚至还强迫过他吃过狗屎,这样的痛苦,谁能忘记。
于高轻描淡写的说,江湖听的骨头疼。
那些恶毒的事,当真是几个孩子做出来的吗?
“我连人都杀了,还有必要骗你吗?”
于高轻笑,云淡风轻。
江湖一夜未眠,犹豫许久,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个人。
柳大郎说的很直接:“我查看过他的情况,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成为人形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他送回海里,只是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弄清楚,他到底在何处得到的赤鱼鱼胆。”
“会不会是狐然的母亲给的?”童惜夕问。
江湖摇了摇头,“不知道,鱼骨已经给了狐然,狐然说,他确认这就是他的母亲,他也能够听到他母亲的歌声,但是他没有办法像于高一样,跟母亲产生其他的交流。”
江湖他们也能够听到鱼骨传来的歌声,但是要进行对话,却没有一点办法。
柳大郎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从我们穿过龙门,成为人开始,就脱离了鱼群,哪里还能再听懂他们说话?这世道也奇怪,我们这些海洋生物,拼了命的想上岸,觉得做人好。可人呢?被逼到绝境,宁可做一条鱼,也不想再做人了。”
几人沉默没说话,屋里格外安静。
童惜夕打个哈欠站起来,“我去看看狐然。”
江湖顿了一下,跟着童惜夕出去。
柳大郎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两人在后边的池子里看到了狐然,还有一只小小的儒艮,那正是于高。
没想到他只有这么点点小,跟一条鲤鱼差不多,怪不得能藏在祠堂的水池里。
“你能跟他交流吗?”童惜夕问。
狐然顿了一下,道:“他在渐渐丧失属于人类的记忆,一心只想带着我母亲回到海洋去。”
江湖:“能不能问问,他在哪里得到的赤鱼鱼胆?”
昨天他想问来着,但那个时候,天开始亮起来,于高的记忆也已经有些混乱。
狐然:“他回答不了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