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们小时候就一起那么坏吗?哎我都快忘了,时间太快了。”两个人说着又哭又笑的。
“是啊,小时候你受了委屈我心里都很难受的,你若让我杀了你妈妈我也是愿意的。”泳宸说。
“杀了我妈妈,可别这么说,我现在是个平庸的善人了,我连只鸡都不敢杀。也许你还会找到那个让你杀人的人了。”
“我再也不会杀人了,我已经被你杀掉了,杀人诛心,我已经空心了。白清音,你今天杀人了,你在北京市杀人了,你应该被抓捕归案,我要把你抓住,你不能和我分手,你若是和我分手,我真的要死了!”泳宸又哭起来,逻辑混乱地说这话。
那次泳宸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宁海的,失恋之后他直接中度抑郁了,有一阵子情绪反复像戒毒,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好在有爸爸开导自己,他慢慢走出来了,每段爱情都有自己的彩蛋,泳宸就只有一颗,他只和她谈过恋爱,这颗彩蛋的名字叫成长,他用时间孵化了它,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谈恋爱,一边把大学读完了,店开得红红火火。
那之后的两个月,夜晚,凌家祎和清音出去买东西,路过校门口的文具店,凌家祎看到了放笔货架的贴纸上写着“马泳宸喜欢白清音”,字虽然不大,却很醒目,因为这八个字被后来者加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边,大家似乎在围观者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情。
“这是谁写的啊?”凌家祎很惊奇,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不知道呢,兴许是有个叫我一样人名的吧。”清音脑子里突然在搜寻着关于这里的记忆,在那个天气渐凉的深秋里,她和泳宸一同来买笔,她只记得他写了后三个字。
她突然很伤感,凌家祎紧紧握着她的手。“你的名字很独特,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在这里写的吧?”
“怎么会,我这么普通。”
“其实,那个人找过我,他叫马泳宸吧,今年三月的一天,我在教室自习,教室里来了一个男孩子,说找我有事,我还以为是学习上的什么事情,我们俩在教学楼后面有个小花园里聊了很久,我才知道他是你的前男友,他当时和我跪下了,跪了很久,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跪下,除了你,让我放手,说真的很爱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清音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清音声音颤抖了,她心里很疼。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他跪下一直求我,我只能对他说,我也很喜欢你,有时候我想,我没有他爱你,如果你和我分手了,我不一定有他那么执着。”凌家祎说。
清音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表情难受,身体随着哭泣剧烈地抽动着。
文具店主远远看着这一对年轻人,夜晚的文具店里人不多,笔记本散发着纸的香味。
“原来你就是马泳宸啊,哦对你是白清音是吧。我之前整理笔发现了这里写的字儿,往常我是要撕掉那个纸的,但是我看到这个我就没撕,祝你们爱情甜蜜,长长久久,若有一日喜结良缘,结婚的时候欢迎在来到我这个小店里来故地重游啊。”
店主把凌家祎当成了纸上面写的“泳宸”,说起来很兴奋,以为他家的店里即将要见证一场感人的爱情,却不知那场爱情早已落幕。
倒是托店家的祝福,他们一直走到了结婚。
第七十四章 我的心发生了十二级地震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年过去。
2008年5月12日的时候,奥运圣火传到了宁海,泳宸带着弟弟妹妹去奥运圣火经过的线路看圣火。
青蓝也跟着一同前往了,几个人站在人山人海的天桥上,跟着人群一起兴奋,突然哪里连续晃动了几下,人群面面相觑,都在问发生了什么。
青蓝很兴奋,对着泳宸说,“你感觉到刚刚晃动那几下了吗,是我心动啦。”
“你说什么?声音大点。”人群中太过吵闹,他听不清。
“心动啊!”青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泳宸听不清,泳星和泳熠在边上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哈哈大笑。
她刚说完,边上所有的人都在传新闻里播报刚刚四川汶川发生了特大地震,人群中因为火炬传递而产生的兴奋情绪又立刻被地震灾难所笼罩。
“什么心动啊,人说那是地震,这地震也太厉害了,四川离这里这么远都能传过来,这地震太吓人了吧,希望不要有人员伤亡。”泳宸对着她说。
青蓝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泳宸还以为她因为地震哭了,她不过是因为距离那么远震感都能传过来,而这个人在身边却感受不到她的心动。
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机给四川的亲朋好友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很快到处消息传来,说地震破坏力很强,新闻播报里已经有人员伤亡了。
她大声哭了起来,边上好多人还以为她因为地震难过地哭了,纷纷给她递纸,她手上拿满了大家递过来的纸巾,更加放肆地哭了起来。自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向泳宸表白过。
一年之后她考上了西安的大学。
在长柏去世两三年之后,梁柳溪用尽了各种土办法洋办法科学的办法以及不科学的办法,终于怀上了孩子。
那天早上她还在家里睡觉,婆婆着急忙慌打车到了阳光海岸小区,平时张奶奶生活节俭,要不是急事她肯定是打电话了。
“我昨儿梦到老家又盖了新房子了,雇了十几个工人,正在打地基呢,砖和水泥都拉好了,门口堆着一大堆沙子,几个半大小孩在玩沙子,我心里欢喜啊,在院子里忙里忙外,一醒来,我一想肯定是好兆头,媳妇儿,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梁柳溪去医院一查果然是怀孕了,艰难十个月后生了儿子长松,那一年她已经四十二了,照顾孩子的同时,她再也不是之前的富贵闲太太每日在花店里颐养着享受着就行了,她算了,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她和老公就要六十岁了,她得提前给孩子存好上学以及成家立业的钱,她开始出去拉客户,酒店、婚庆公司、活动公司等等需要大量鲜花供应的她一家家跑去公关,张泉成除了在宁海大学任教,在外面也偷偷兼一点小业务,两个人就像二十多岁刚为人父人母一样拼着。
“你俩生活条件那么好,在咱们几家中算好的了,以前我都羡慕你俩。你还这么拼,注意点身体啊。”白采桢劝她。
“虽然现在我俩有点小钱,以后的世界还不知道什么样子,二十年前老有人说万元户厉害,现在万元户算什么呢,人人都是万元户,所以钱这个东西通货膨胀得厉害,最不经花了,你两个女儿现在体会不到我,我六十岁的时候长松才十八,七十岁的时候二十八,那时候的世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一个桃子也得十块钱,看场电影得一百。六七十岁我肯定干不动了,到时身体再出点小毛病那就惨了,我要趁着这几年攒点钱。”梁柳溪说。
“以前你可是风凌街上的例外啊,活得悠闲自在,美美容喝喝茶,现在怎么也和我们一样‘想不开’劳碌命了?”白采桢拉着她的手说。
“或许老天就是这样的,看我和老张之前过得逍遥,羡慕嫉妒了,长柏说实话当时我们操心少一些,那会年轻啊,体力也跟得上。现在到了长松,老天也得让我们体会一把为人父母的辛劳和艰苦。”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怎么着都是一天一天的,养孩子乐趣大于辛苦的。”白采桢说。
“哈哈想不到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青蓝去西安上大学了,你现在轻松了吧,我羡慕你!”
“不轻松,一点都不轻松,天生劳碌命,你说青蓝这孩子,性格大大咧咧,也不找个男朋友。”白采桢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梁柳溪,上面显示着她之前发给青蓝的短信对话。“你看看我俩这话。”
“四妹,我这里有一个催桃花缘的好办法,据说是很灵的,在你生日,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早上六点,在你卧室的巽方,也就是东南方啊,放三支红玫瑰,你放在你们宿舍窗台上就可以了,再点燃三支香,第二天早晨把花移到别的宫位,再在流年地支位,今年是2009年牛年辛丑年就是东北方,贴上你最喜欢的男明星照片,整个流程你完完整整做一遍,我在家里你的卧室里也已经完整做了。”
“妈,知道啦,我的床头都是周杰伦的照片,你又从哪里弄这些歪路子。”对面的青蓝回复道。
“你每天也打扮打扮,那么多男生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喜欢你呢。”
“是啊,那怎么办,你把我生的不好看呗,把精华全部集中在我姐姐那里了,所以你也别费心思了,按你那方法还得浪费三支玫瑰花,三支玫瑰花的钱可以去食堂买份鸡肉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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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她天天就知道吃。”白采桢对梁柳溪说。
“你家蓝蓝还是那样的性格啊,你可别费心了,人说不定在那里谈了男朋友不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