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着台上新人们互表衷肠,她心里感动,眼睛里有点湿润,马国栋看到白采桢眼睛湿润,准备给她递个纸巾,但是被她拒绝了,她内心感动嘴上却还是依旧不饶人:“这可一点都不耽误结婚后‘杀猪刀’架脖子上吵架啊。”
  翁秋仪和老公也在,几个人坐在一桌。马国栋一直看不上秋仪老公家暴女人,只象征性问了个好,又因为秋仪和白采桢的关系,这一桌子刚开始也都像不熟一样客客气气小心翼翼。
  “新娘子是不是怀上孩子了?那婚纱的腰都鼓起来了。”同桌的客人忍不住讲。
  “那不挺好,再过几个月又添一桩喜事,一气呵成。”秋仪老公说完看了翁秋仪一眼,用意深长。
  “有孩子好也不好,其实过过几年二人生活也是挺好的。”白采桢说,她一直就是后悔生孩子太早了。
  “可是二人世界过久了,可真是没什么意思,我啊,早知道是这样的生活,还不如一直谈朋友,和谁过二人世界不是过呢,我还能年年换人。”秋仪老公又说,别人一直敬他酒,他有点喝醉了。马国栋听着他的话已经越来越没溜了,忍住没有打岔,他假装看着台上的新人,实际上耳朵在听他胡扯,小声说道,“你们可别劝他酒了,喝多了待会更胡说了。”
  “不瞒你们说,我还没结婚那会,谈的女朋友,给我打过孩子,你说我当时要是让她生下孩子可多好,可就不是现在这么费劲了。”秋仪老公继续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仪脸上崩塌了,直接走了出去,老公的话她听不下去了。
  “那时候年轻,身体素质好,一次就能让姑娘怀上孩子,我都还记得是哪一次让她怀上的。”边上的客人都起着哄,笑嘻嘻听八卦一样,白采桢听不下去了,“咳咳,你是不是说话注意一点,这么多人呢,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客厅呢?”
  “他小姨夫,你是不是注意点,你看你老婆直接气走了,你快去找找她。”马国栋对于自己这个连襟也是无语。
  秋仪没走几步,耳朵边还回响着新人甜蜜的致辞,对比自己太过惨烈,她越走越生气,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如果说刚刚还仅仅是生气,现在走了一圈又回去,是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一下子倾倒了出来,她又回到了酒桌旁。
  “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没有孩子,你看看你自己,看起来人高马大,你炫耀什么呢,你也不讲讲你在床上的表现啊,大家来听听,非常好笑了,我都和他过了好几年了,我还以为男人在床上都是一分钟呢,我还以为一分钟是男人标配呢,他也就外强中干,看起来是还可以。看着人高马大的,喏,那个地方没有我的小拇指长。大家快笑话笑话我吧,我真的是最近才知道男的不是一分钟呀,让他去医院还不去! ”
  秋仪老公本来就是吹吹牛,他在公司里当干部久了,被婚礼的气氛搞起来了,结婚前的女朋友确实怀过孕,不过是给他带的绿帽子,这么多年他逐渐忘了,麻木成了自己的孩子。
  秋仪老公听到秋仪的话后直接酒醒脸绿了,没想到老婆这么当众揭自己的短,拿起椅子就准备往秋仪的身上放,
  白采桢愤愤不平,把椅子拦了过去,“这不正好嘛,还是老天有眼啊,这是老天让你们没有孩子,早离早拉到,我早都看不下去了。”
  马国栋对白采桢小声说,“你小声点”,拉住了秋仪老公,“人家的婚礼,你能不能少出点洋相呢。”
  同桌的其他客人半拉劝半看笑话,像极了平时生活中喜欢看笑话的亲戚们,终于大家都各怀心思镇定了,又开始吃酒席,白采桢看出来秋仪的不得劲,让马国栋和泳熠讲了一句悄悄话。
  “小姨,我不太舒服,你要不先带我回我家吧,我就最喜欢你了。”
  借着泳熠,翁秋仪离开了尴尬的现场。
  婚礼结束,马国栋开车和白老板娘回家。
  深秋的宁海,空气更加透亮,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白采桢想让老马把车停下来,路边的杨紫荆开了,一树一树茂盛的粉紫色的花开满了树,落英缤纷。
  “宁海四季有花,秋天冬天我最喜欢洋紫荆了,春天开花的树我不佩服,我就羡慕冬天还能开花的,这才是浪漫。”
  “想看花就停车呀,我也喜欢,之前风凌街也有很多棵,后来因为挡路砍掉了几棵,我老是怀念不已。”
  白采桢心里感动不已,爱情可能就是重新与自己重逢,唤醒了心里另一个自己,突然想起来,之前和清音爸爸去赏花,他总是觉得她过分矫情,即使他是个天天教学生风花雪月的语文老师,“路边的花有什么好看的,被汽车尾气熏得不成样,看花还得是去公园里看。”
  “老马你去劝你小姨子离婚吧,家暴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这个人还挺大男子主义,婚礼上当众说这种话。”白采桢说。
  “嗯,也许她想清楚了,就要自己离婚了。”
  “原来他小姨夫床上是个一分钟啊,老马,你多久你多久啊。”白采桢似乎又在回味秋仪吐槽的话,又挑逗起了老马,“一分钟也太惨了!”
  “我多久你不是试过那么多次了吗?我天长地久啊!”
  “你有天那么长吗?”白采桢问。
  第四十四章 人是否孤独是个悖论话题
  银行atm机前,海韵把银行卡插到卡槽里。
  “你闭上眼睛,待会我让你睁开眼的时候你再睁开眼。”海韵对清音说。
  “你放心,我不会偷偷看你密码的。”清音闭上了眼睛,笑着说。
  “我不是怕你看我密码,我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看看我的卡里有多少钱。我的密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214365,每两个数字颠倒一下,你尽可以记在心里呀。”林海韵边输入密码边说。
  “哎呀,你怎么说出来了,边上的人都听到了。”清音着急睁开了眼,在其他atm上取钱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海韵看到清音睁开了眼睛,又把她的眼睛遮住,“倒计时3、2、1,快来看看我的卡里有多少钱。”
  清音看到之后,睁大了眼睛数了一遍又一遍,“个、十、百、千、万,天呐,你的卡里居然有三万块钱。”
  海韵把银行卡推了出来,两个人走出了银行,靠在银行外面的护栏上,初冬的太阳晒在两个女生身上,林海韵脸上洋溢着对于未来的憧憬,清音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三万块钱在一个高中生的眼里,不亚于三百万,那个时候的清音,最多钱包里只有几百元,那还是压岁红包。
  “对,我攒够三万块钱了,我之前算好了,算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就拿我最想去的学校和专业来讲,以及交通啊、日常开支,我已经把上大学第一年的钱攒下来了,到时我妈再想控制我在宁海上什么大学,再给我画什么饼然后又把钱拿去买车买房子我也不怕,我就有和她对抗的资本了。”林海韵骄傲地继续说,“如果我真的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北京那么大,上大学也应该有更多兼职的工作,也就是我从现在开始,基本上可以不依靠家里了。”
  “你真厉害,相比较你,我只是对我妈妈不满,但是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做,依旧还是按照她规划的轨迹在靠她生活。”
  “不,你已经很厉害了,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第二,这才是我比不及的。”林海韵羡慕地说。
  “你还有去闻老人味吗?我之前和你讲,你再也不要去和老男人聊天去了!”清音试探着问海韵还有没有去援交,“闻老人味”在她这里就是援交的代名词。
  “谁爱闻老人味呢,都快吐啦,我最喜欢闻帅哥哥的阳光的味道。钱够了我就再不去闻老人味了。”路上正过去几个背着书包的阳光少年,林海韵眼睛盯着他们看着,“比如你看那个帅哥哥,就是我喜欢的类型,那闻起来肯定是香甜味的。”
  “我偷偷问你啊,你和那些人那个没有过啊,你之前不是说初夜多少钱多少钱。”清音很好奇她怎么这么快就攒够了三万了。
  “那你以为呢?那你以为我怎么快速攒到这么多钱啊。”林海韵满不在乎地说。“我觉得没有什么,这好歹是换了钱,真真实实躺在我的卡里,感情转瞬即逝,我只在乎最真实的东西。但是你除外,你若以后需要钱,尽管找我借。不过我听你的话,以后再不干那些事情了,领头大姐的电话号和qq号我都已经全都删了。”
  “你之前不是向我保证再不去了吗?我不相信,你发誓,你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清音对于海韵还继续在援交很生气。
  “我林海韵发誓,从今天,2005年12月10日开始,再也不去闻老人味了,以后只闻18岁的哥哥的香香味!”
  “你要记着你今天的话!”清音表情严肃地和她讲。
  “永远永远都记着!”
  “我之前最恨我妈的时候,我想给她找个小三来给她添堵呢。”清音说。
  “哈哈哈,我最恨我妈的时候,我希望援交这件事能曝光出来,然后这件事正好让我那当警察的爸爸去查,他一个个去录那些‘嫖客’的口供,他忽然发现他女儿也是参与者其一,是不是震惊又气愤,回家告诉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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