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知青带崽回城,被糙汉娶回家 第180节
白尧皱眉,看她压抑委屈的神色,心里异样又起。
不装醉了,坐直腰板再次握住她的手,语气清醒认真:“没有骗你。”
宁岁穗隔着朦胧的水汽跟他对视两秒,看清他状态后,反应过来他刚刚装醉又是在骗她,她红唇抿紧,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他身上去,不想再搭理他。
可他抓她的力道很大,她抽不开手。
“岁穗,我没有骗你。”白尧重复,视线依旧停驻在她脸上,跟她眸光相视片刻,又稍微不自在地开口。
“之前是我错了,我总仗着你不跟我生气欺负你,以后不会了。”
“我也没有不想要你和儿子,是我混蛋跟你说那些话,还放纵别人去为难你。”白尧眸底滑过悔意心疼。
“我找你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我不能没有你,你很重要。”白尧握紧她发愣顿住的手,嗓音放柔:“你很好,是我不够好,也对你不够好。”
“宁家的东西我全都归到你名下去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是不喜欢你让他们牵着走,以后我们别再因为这些事吵架。”
“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目的不太单纯,可我真没骗你什么。”白尧说罢,又是有几分别扭:“如果不喜欢你,谁会像个傻狗似的成天蹲着你放学。孟家让我接近你们,刚好是个很好的借口。”
宁岁穗眸光闪动,嗓音微哑:“可是你总是说我笨,说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也嫌弃子儒!”
“……我口是心非。”白尧含糊低声,承认这一点,又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沉凝半晌,嗓音也微沉:“对不起岁穗,我们结婚这两年我总在说你,白妤说得没错,你太好了,是我配不上你。”
她纯净又美好,又是在他最灰暗的那段时间闯进融入他的生活,她心意真挚澄澈,干净得不象话。
那时他总不相信在那样的环境中还有她这样的人,他忍不住用阴暗的想法揣测她,戒备她。
但她原本就是那样的人,对他一切毫无保留。
相比她的透白纯洁,他的所有不能说的心思显得那么肮脏低劣。
其实白尧也不明白宁岁穗这个金枝玉叶受尽宠爱的大小姐怎么会喜欢他。
他分明也就给她买了串糖葫芦罢了,更是抱着别的目的送迷路的她回家。
她就这么的傻愣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第二回 他犹犹豫豫买了串糖葫芦就又把她给骗出来了。
哪会有这么傻的姑娘会因为一串糖葫芦跟着只见一面的男人走,他姐都不会!
开始他还以为宁岁穗真的是宁家的掌上明珠,宁家宠她爱她。
可宁岁穗带他去宁家接触多了,才发现不是。
她生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爸娶的后母两面三刀,对宁岁穗也可以说是好到没话说,各方面没亏待她。可这些都是在表面,做给宁岁穗父亲看的。宁岁穗外公家跟宁家生意牵连颇多,宁岁穗母亲生前也留有一大笔财产给她。
那一笔财产极其丰厚,以至于不单身宁家人想据为己有,宁岁穗外公家也有所觊觎。
两家人私底下已经远不如宁岁穗母亲在的时候那般友好了,只是为着宁岁穗母亲的那一大笔遗产,都还保持表面上的和谐,也因此对宁岁穗“好”。
他们那样的人家,亲缘情分远不及利益重要,看似很疼爱宁岁穗,但也只不过是为了哄好她等她到了年龄骗她把财产交给哪一方罢了。
孟家想吞并他们的计划突然迅猛,他们商讨之下,居然决定将宁岁穗推出去,想要让她嫁给孟常州那个有无数女人的父亲以表示好。
为了钱财他们居然能把自己十几岁花一样年纪的女儿外孙女去嫁给一个半只脚踏进土里的老男人。
那一刻白尧心里戾气横生,再看宁岁穗那个还只知道找他去买糖葫芦吃的傻子,心里气极又无奈。那时候他还说不清楚那突生的愤怒是什么。
后来才隐隐约约发觉那是心疼,心疼她这个傻姑娘。
彼时他还是跟孟常州合作,因为得知宁家他们的打算,他加快了速度帮孟常州上位,更是弄死了他爹。
在港城那么久,他的手早就不干净了,不是他杀人就是别人杀他,从初时的无措恐慌,到游刃有余,他适应得无比快。
也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慢慢适应,他不心狠手辣,就得等着横尸街头。
港城和内地的发展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他接触到了以往没有的纸金醉迷骄奢淫逸。虽然他在内地的时候已经很胆大跟人倒卖四处游走,可见广依旧有限。
他接触到了另一个没有接触过的环境,也被束缚在那里,牵扯越来越多。他跟以往的他也大不相同了,数年来父母教导谦礼循规的观念逐渐歪倒崩塌。
他心里无比清晰他正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他知道自己变烂了。
所以宁岁穗的干净令他有些难以自容,他把白妤接过来的前一段时间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在做着怎样的事。父母忌日白妤说要回云城,他也找机会推脱,他不再是他们眼里那个干净正直令他们骄傲的儿子了。
从小白妤就娇气,虽然他是弟弟,但是白妤是小姑娘,父母总跟他说让他保护好白妤,他们以后老了不在了他们姐弟俩是彼此的依靠,他是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好她。
白妤只比他大一岁,小时候他总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她赶他也不走,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一直很不错。
等他长大懂事之后,白妤还是一样除了年龄别样没什么见长,他就自然而然地顺应起照顾她的角色。
第280章 你喜欢
如果别人不知道的,都会以为他才是哥哥。
父母离世,他又阴差阳错大命不死去了港城。
清楚父母被害原因的他愤恨难忍,也知道白妤独自一人留在内地会不安全。可是他那时候完全没有能力回去,他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
后来他有能力了,知道她所遭遇到的那一切,再次想杀人的心又起,白妤一直是他们家最宝贝的那一个,他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也对不起过世的父母。
他带她去港城,想给她过更好的日子,让她忘记那一切遭遇以及那个被强迫生下的孩子。
只是一切到底是回不去了,不只是他还是她。
在她又发现自己怀孕并且打算生下那个孩子后,他并不是很同意,但她态度坚决,他便也只好随了她。
可是又一次的意外她差点就死了,那时候他再次无措,他不知道如果连白妤这个唯一的亲人都离开了,他会继续烂成什么样。
真的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了。
要是宁岁穗彻底清楚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他倾付的一切也都会荡然无存。
那时候他太恐慌了,以至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丢脸至极。
那个笨蛋倒是丝毫不嫌弃,还很是心疼地抱着他安慰他。
白妤没死,她命大活了下来,而他在宁岁穗的轻声慢语和这次的事里也逐渐醒悟。
自那时候起,他就很少去碰那些腌臜的事了,他找上傅展何他们,慢慢地把生意转到正行上来。
但是孟常州和宁家那些人就像恶狗一样,没这么好打发,他周旋其中晕头转向。
他和宁岁穗那时候已经结婚一年了,因为种种原因,其实他压根就没碰过她,还想着等他把宁家收拾完了就跟她说清楚让她继续之前的计划出国学习。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声势越来越雄厚,宁家生怕他甩掉他们亦或者别的,居然不要脸的还把宁岁穗表姐送到他床上,给他当情妇。
他们以为宁岁穗跟他结婚这么久都生不出孩子,是她的问题,迫切地想要什么牵制住他。
之后白尧黑着脸把人扔出去,他们觉得他还是最喜欢宁岁穗,最后又故技重施地给宁岁穗洗脑,更是下药让宁岁穗尽快怀上他的孩子。
有一回还真的成了,白子儒就是那次有的!
事后白尧有说不出的躁火,对宁家人的做派越发不悦。
他也没把这份不悦牵连到宁岁穗身上,毕竟那笨蛋跟他真有什么过后反而还吓得跟个鹌鹑一样,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主动缠着他了,直到发现她怀了白子儒!
白子儒的到来是他明确第一次对她妥协,他不再含糊对她,也认命般地承认自己对她是真动了心。
他更加努力想给他们一个干净的环境,可架不住后院失火,那笨蛋总被宁家忽悠来找他说一些有的没的,还说想让她那个表姐住进他们家。
她也不怕她那个表姐哪天又爬上他的床,看她找谁去哭!
许多时候他也是想骂醒她,他都跟她说过宁家对她不好了,可每回她就像被洗脑了一样,说都说不明白。
后来他也就真的骂她凶她了,是她包容他的好脾气让他越来越过分,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也经常吵架。
他总把她骂哭,之后又三言两语轻易地哄好,以至于让他渐渐以为她真的永远骂不走。
是他无比混蛋总是仗着知道她喜欢自己糟践她的真心,明明每回把她惹得委屈哭了也会心疼,可犯贱的还是会再犯。
把白妤送回内地让她跟白子儒独自留在那的时候,他也是极其不放心的,怕自己的布局有偏差,但他一定不会抛下他们的!他原先打算很快就回去了,可是白妤给他下了老鼠药!
别说回去了,他差一点命都没了。
那次的结果尽在掌控中,可她又不知道怎么的又跟他闹起来,翻出了之前不少事跟他吵。
他对她无奈又火大,很想拆开她脑袋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她每次只听外边那些九不搭八的人的话,他的就不听!那一次他们吵得也特别凶。
……
如今想来,也是因为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他其实对她一点也不好,每次都是她向他靠近付出,他只会凶她骂她。就像白妤说得那样,宁家对她怎么样她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他们跟她提起的都有关于他,她多数问话都是因为在乎他怎么看,可他就总骂她笨,事后哄她才会随意解释几句。
“我跟你那个表姐也完全没有关系。”白尧想到这一点,又是认真跟她解释:“她倒是想当我情妇,不过我嫌弃没要,我就喜欢你一个。”
宁岁穗手心一紧,又缓缓松开。
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对他的喜欢在乎没有完全消散的,听了他这么多话难免不会不动容。
可是想到她带着白子儒受过的那些冷眼,还有她表姐那更为直白恶毒的话,她委屈地又红了眼睛,生了几分钟闷气,泪眼模糊地问他:“那你喜欢我什么?你说啊!”
“我不知道。”白尧被问得一愣,少顷片刻,如实回答。
她每次委屈生气的模样都可怜巴巴的,没什么震慑力,但是无端刺人心弦。
“我喜欢你整个人!”白尧抚掉她的眼泪,在她哭肿的眼角印下一吻,语气真挚:“像你喜欢我一样。”
轻轻柔柔的触感在脸上一掠而过,宁岁穗抬眸,跟他近在此尺的的眼睛相对,他眼里装着她的倒影,专注柔情。
宁岁穗呆愣几秒,脸颊蔓延不自觉的红意,她眨掉眼里遗有的水汽,慌乱把他推开:“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你喜欢。”
白尧顺势让她推开,低笑,很是笃定自信。
被扔到一旁的白子儒坐在沙发上,两只小手撑在前面,奇怪地看了他们好久,小表情疑惑又茫然。
看他们拉扯这么久,他也无聊了,哼唧几声,爬过去趴在白尧腿上,像条小虫子一样动来动去。
白尧把他摁住,宁岁穗垂眸看着,最后纠结犹豫地出声:“以后你不可以欺负子儒了,也不可以说他是笨蛋!”
第281章 我去隔壁住好了
她这相当于是有主动答应和好的意思。
白尧哪会不答应,更是表示他以后肯定把白子儒捧着疼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宁岁穗嗔他,把他怀里还被他用一只手压在背上不能动的白子儒抱起来:“你快去洗澡,一身酒味。”
他虽然不是真的醉,但是真的喝了不少酒,凑近些都能闻到浓重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