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107章 我可以答应你了吗
他还是余晖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大概经历了贤者时间，此时的夏扶光难得想起曾经来。
其实他一直在把余晖当成独立的人格去对待——没错，余晖是曾经的自己，可是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夏扶光想要好好浇灌他，让他开出灿烂的花，结出甜美的果实。
他们的人生历程在从十八岁开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余晖正如自己曾经期待的那样，长成了眼前这个快乐的小狗。
他突然很想对自己说：谢谢你，把他养得很好。
余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飞舞，和他的五官一样快乐地乱飞。
“我爱你，”夏扶光轻轻地说，“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直升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他的话语被轰鸣声完全吞没。
余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口型，可恍惚间好像只看到了疑似“我爱你”这三个字，后面完全分辨不出来。
他的嘴唇在说“我爱你”，可是眼睛却带着余晖看不懂的复杂东西——除了爱意之外，好像有欣慰，有怀念，有释然。
“哥，你说什么！”余晖急得大喊，“我听不见！”
下一秒，夏扶光拉过他，在海底瀑布上空几百米的地方亲吻。
因为都带着降噪耳机，老实说，这个亲吻实在是有点困难，磕磕绊绊。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余晖的心奇异地安静下来。
亲吻过后，他紧紧抱住夏扶光，很用力。
他想，不管你想说什么——
“我爱你，不管你在透过我看谁。”
仗着隔着降噪耳机听不清，他轻轻在夏扶光耳边呢喃。
————
余晖迫不及待地把表白安排在了第一天的晚上，这样接下来的十一天，他们便是光明正大的情侣一对。
告白地点选在了莫纳山。
莫纳山海滩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海滩之一，拥有绵延的白沙滩。其实整个表白没什么特别的，沙滩、鲜花、音乐、灯光......说起来很俗气，但余晖很用心地准备，细沙上铺着玫瑰花瓣组成的小路，镜头是一个用鲜花搭建的舞台，周围点缀着温暖的灯光和烛光。
他笨拙地唱着一首偷偷学了很久的歌，是夏扶光喜欢的法语老歌，无论是在家里放着音乐写东西的时候，还是开车时随机的播放，总能听到它。
他不懂法语，他也不太会唱歌，所以经过磕磕绊绊的反复练习，才敢对夏扶光唱。
海浪的声音仿佛也在为他伴奏。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这句他唱得格外虔诚。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月光洒在他认真的脸庞上，为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余晖在心里默念这句中文，眼睛一刻不离台下的夏扶光。
desnuitsd'amouràneplusenfinir
爱的夜永不终结。
ungrandbonheurquiprendsaplace
幸福悠长代替黑夜。
夏扶光抱着花，坐在只为他一个人设立的舞台下面，听着余晖为他准备的告白颂，心里软成一汪水。花束是岛上特有的热带花卉，鲜艳欲滴，却不及台上那个少年万分之一的鲜活。
唱完歌，小狮子再次化身炮弹，这次是害羞的炮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余晖有点不好意思，借此撒娇，哼哼唧唧说：“不要嫌弃我发音不好噢。”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夏扶光闷闷地笑，手指轻轻梳理着余晖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这句说得很标准。”
于是余晖又重复哼唱了一遍：“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不要嫌弃我唱歌不好听噢。”
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一些，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像是为他鼓掌。
“已经录下来做闹铃了，”夏扶光的笑意扩大，“所以今天的流程走完了吗？我可以答应你了吗？”
余晖总算舍得从他怀里钻出来，不过头发已经有点乱了，像是乱糟糟的鬃毛。
小狮子摇头：“还没有。”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非常漂亮的蓝丝绒，经典的装戒指的款式。月光下，丝绒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把一小片夜空握在了手中。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夏扶光甚至觉得他要求婚了。
但余晖终究是没半跪下来。
他有些紧张，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第一下甚至没开得下来，直到第二下才露出里面的两只情侣对戒。
“这个是最后的流程，”余晖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我想圈住你。”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意和期待。
夏扶光立即非常配合地伸出手：“圈吧。”
余晖几乎是抖着手给他戴上戒指的。指环划过指节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戒指套上后，他低头吻了一下那只手，然后才把装着一只戒指的盒子递给夏扶光：“你也要圈住我才行。”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期待的样子。
于是夏扶光也很郑重地给他戴上了戒指。当略有些凉的指环套上余晖的手指时，少年突然扑上来给了他一个热烈的、结结实实的拥抱，力道大得让夏扶光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小炮弹更加过分地压着人躺在白沙滩上，然后趁着月色、烛光，笑盈盈地亲吻上对方。
“在这里接吻的情侣会一直幸福噢，”小狗的嘴唇贴着夏扶光的耳朵，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快乐，“我的爱人。”
第108章 扶光中的余晖，余晖下的扶光
告白之夜，两个人都幸福得晕乎乎的。
月光如银纱般倾泻而下，将海滩的白沙染成珍珠色。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每一次潮涌都带着细碎的星光，仿佛整片印度洋都在为他们的爱情低吟浅唱。余晖赤脚踩在微凉的沙滩上，细沙从脚趾缝间溢出，带着白日里储存的余温。
小狗嫂正式上位，喜滋滋牵着手在月光下拍了张情侣对戒的repo图。他特地选了个角度，让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背后的海浪恰好卷起一道银边，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夏扶光这才悚然发现——这家伙买的戒指估摸着得几十万。铂金指环上镶嵌的钻石排列成星辰轨迹，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工艺精致得不像是一时兴起能买到的。
他大概有数余晖赚了多少的，并不算多。夏扶光看着少年兴奋地编辑照片的样子，睫毛在手机屏幕的蓝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这会儿再回想起全程头等舱、酒店的价位，有点无语、好笑，又觉得换做是自己也会这么做的，所以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这段时间余晖赚的钱，估计大半都砸进这场告白之旅里了。
告白完，在白沙滩上很是腻歪了一阵后，他们打道回府，回到酒店。
月光透过棕榈树的缝隙，在石板小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余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夏扶光，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仿佛要把这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
如果本来他俩是分开定的房间也就罢了，也许房间门口黏黏糊糊“晚安、记得想我”那一套流程搞完，各回各屋的时候心里还会带着甜蜜和期待，然后再用手机发一通“晚安、记得想我”。
余晖想象着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那样的话，他大概会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或者忍不住半夜溜过去敲门。
可他们只定了一个套房。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自动亮起，照出宽敞的起居室和两张床。余晖的行李箱大咧咧地敞开着，里面的衣物和夏扶光的混在一起，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所以甜蜜之下，两人又多了一点紧张。
余晖其实是心怀鬼胎的，但想想早上那一波自己已经猛地往前跨越了一步，而夏扶光的节奏一向很慢，今天再追着进度就有点儿逼迫他的意思了，所以干脆摒弃自己肮脏的念头，只乖乖要了一个晚安吻，便准备回自己那张床上睡觉去了。
“明天要去看日出的，早点睡噢，”他软乎乎地喊了好几个称呼，“哥哥，宝宝，老婆，老公，男朋友，爱人——”
每个称呼都拖得长长的，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为他蓬松的发梢镀上一层银边。
这些称呼直把人喊得彻底红了脸，夏扶光恼羞成怒：“这里装不下这么多人！”他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却被余晖笑嘻嘻地接住，抱在怀里蹭了蹭。
“好吧，哥哥，”余晖最终选择了喊的最多的一个称呼，“晚安，我爱你。”
他轻易就能把爱挂在嘴边，肆无忌惮，毫不掩饰。
夏扶光诡异地安静了两秒，然后也开口道：“晚安。”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他转身背对着余晖，但通红的耳尖暴露在月光下，出卖了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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