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当然,单老爷子会不会真的这样想单宿不知道,反正单宿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单家就该是他的,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把单家变得更好。
毕竟如果单元不冒出来,谁在意是不是亲生的事情。
单太太一脸雍容华贵地笑了笑,轻声说:“可你没有单家的血脉,当初单老爷子的遗嘱在你身上可以不做数。”
“那又怎样。”单宿盯着单太太说:“你们能承担得起舆论的指责,还有股票下跌的代价吗。”
要怪就怪单先生太没出息了。
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单宿做的远比单先生要多。
他才是那个为集团付出心血的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不甘心。
他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凭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说没就没了。
单宿也懒得再和他们做表面功夫。
他看向单先生,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当时是你让我复职的,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你就该知道后果。”
说完,他又看向单太太和单元。
“你们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直说了,现在想要从我手上拿走单家的东西,你们就要做好脱一层皮的准备。”
他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白当的。
单氏里里外外起码有三分之一是他的人。
当时停职没有让他翻不了身,现在他就不会再给一次将他打压的机会。
单宿抬起了下巴,眼神阴鸷狠厉。
“单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单宿暗暗有些自得。
他现在的气场已经强到把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撒拉卜只觉得好笑。
现在的单宿完全就是一个大反派。
它一只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单宿暗暗得意的脸,眼里含着笑意。
只不过是一个可爱的反派。
第105章
1
单宿说到做到。
他在集团的话语权持续增高。
而单元完全没有任何进入集团的机会。
即便单先生给单元开个后门, 可凭单元的资历也只能从基层做起,或者是一个毫无实权的虚职。
单元怎么可能接受。
要他在单宿的手底下听单宿差遣,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而单氏集团不属于小公司, 即便算是家族企业, 可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已经不能是某一方说了算了。
单宿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也是他努力了将近十年的成果。
他从大学就开始边学习边实习, 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所以单元凭什么能这么轻松的进去。
就这样,单元作为真太子, 进集团的路完全被堵死了。
而单宿越意气风发,单元越难受。
时间一长, 单先生和单太太也意识到了单宿的不可控。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单先生这个皇帝也要被踹下位了。
终于,在某一天夜黑风高的晚上,单氏一家人开始坐在书房里暗地里谋划该怎么把单宿拉下马。
“他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有什么好犹豫的。”
单太太完全不理解单先生的优柔寡断。
无论是单老爷子的遗嘱还是单宿继承人的身份,都基于他是单氏血脉的前提下。
可现在已经证明他和单家没有关系, 把他赶出去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单太太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指甲,丝毫不在意这二十多年的母子之情。
可能比起这份感情, 她更在意这次的美甲做的不太合她心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身为一个“母亲”, 单太太远比表现的还要冷漠。
甚至单太太也不是很关心谁当继承人,换句话说,她也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是谁。
因为也不知道单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五代单传,传到单先生这一代, 生了个儿子就绝精了。
所以不管怎么传,单家的还是单家的,完全不影响她单家太太的地位。
只是这个继承人必须是亲生的才能名正言顺。
如果单元没有找回来的话,大概单宿就是那个亲生孩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至于血缘上是不是亲生的,谁在乎呢。
可单元找过来了,既然真相已经戳破,那亲生的就只能是单元了。
单太太自然要站在自己“亲生儿子”的那一边。
单先生皱着眉头说:“我知道,可总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不然外面的舆论不好应付。”
搞不好还会成为单氏的丑闻。
总之,他们不能做冷漠无情的那一方。
即便要把单宿赶走,也要占据道德高地,不能落人话柄。
而且最近大师也让他暂时按兵不动,说夜观天象,近期不利于他做出行动,最好是暗暗蛰伏等待下手的机会。
单先生觉得大师说得对,要是做得太过分影响他修行怎么办,他们修行之人可是很讲究因果的。
而且单宿除了没有单家血脉,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单家的事,他也不好直接下手。
其实是还没来得及。
在单先生不知道的地方,单宿早就暗戳戳的谋划着把单先生踹了上位了。
“只要有一个借口就可以吗。”单元突然出声。
单先生和单太太齐齐向单元看了过去。
“你有办法?”单太太问。
单元看着单先生说:“只要有借口就可以吗。”
无论是什么借口都可以吗。
他那张清俊白净的脸蒙在晦暗的阴影中,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场。
单先生停顿片刻,想了想,看着他说:“对。”
什么借口都可以。
“好。”
只说了这一句,单元就不再说话了。
而他的眼里带着阴冷刺骨的恨意。
他深知他没有时间再暗暗谋划,他也没有暗中蛰伏的机会,更没有人能帮他。
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去了。
在单宿眼里,他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他所有的卑微与愤怒都暴露在单宿的面前,可单宿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冷淡,好像他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无足轻重,对单宿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就像上次单宿打他那一耳光时不耐烦的眼神。
在单宿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唯一让单宿值得在意的是,打他脏了单宿的手套,还有浪费了单宿的时间。
他所有的自卑与愤怒都在层层累积中变成怨恨。
现在看到单宿的每一眼,都像有根刺在扎他。
那种痛苦令他感到生理性的作呕。
他无数次在夜半三更醒来,不明白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日子,他为什么还要生活在别人的俯视下。
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垃圾桶,变成了人上人!
为什么,他还要容忍单宿来羞辱他!
单宿说在别人嘲笑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垃圾桶扣在那个人的头上。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看着在阴影中眼神充满扭曲的单元,单先生和单太太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在干嘛。
——不知道,可能是要变身了吧。
拿着一盆水果的撒拉卜漫不经心地瞥了昏暗的书房一眼。
其实就算他们在里面开着灯密谋也没关系。
毕竟这个点没人会闲着去偷听。
撒拉卜把樱桃丢进嘴里,赤着被挠了的上身走进单宿的房间。
而透过门缝,趴在床上的单宿正带着半身红痕睡的香甜。
——
单宿站在镜子前换衣服,发现撒拉卜侧躺在床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眉一皱,有些不高兴地问:“你不跟我一起去上班了吗。”
撒拉卜懒洋洋地说:“嗯,吾累了。”
单宿气不打一处来。
撒拉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有什么好累的!
单宿越想心里越不高兴。
自己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挣钱养家,对方不体谅他就算了,还要气他。
他都不指望撒拉卜都能给他端茶倒水的伺候他了,就每天陪他去上个班怎么了。
这么一想,单宿突然有些理解那种在外面忙了一天的妻子,带着一身疲惫回来看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老公什么也不干时的心情了。
更别提晚上他还要在床上满足对方。
更气了。
“你累什么累,我白天忙,晚上还要忙,我都没说累!”
单宿生气地系着领带,看着自己喉结上的吻痕,他更是烦躁地皱起了眉。
遮不住。
烦死了。
“你想让吾陪你去?”
听到撒拉卜的话,单宿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太自然地说:“谁想了,我可没想。”
单宿先进行否认,然后再透过镜子看一眼撒拉卜,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佯装不在意地说:“我只是看不惯你每天什么也不干,想给你找点事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