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长时间了,他俩都没亲过嘴, 不知道傅西辞是怎么忍住的, 反正陆昀川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爱接吻。
  好几次都是傅西辞主动,他被迫接受, 他只有在傅西辞生日那天主动了一回。
  心理有负担,对这段感情没什么信心,所以干什么都不积极。
  不过每天都能看到傅西辞让他莫名安心, 他对大哥有依赖性。
  只不过这种依赖不是对爱人的依赖,是对亲人的依赖。
  人活着还是得有爱啊。
  纵容傅西辞这半年, 他们的关系会止步到今年夏天,他手头现在有点钱, 加上过年时父母和爷爷奶奶给的红包, 省着花的话, 过完大学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他明年和傅西辞闹掰,他也不用为学费和花钱而发愁。
  所以这半年,能爱傅西辞就多爱点,等以后分开了, 他就不会感到愧疚。
  他始终知道这是错的,既然路走错了,就要及时回头,不能一错再错,傅西辞不愿意回头, 那就只能他回头了。
  他和傅西辞现在的相处模式变得平和许多,他上学,上晚自习,好好学习,大哥按时上班,运营一个公司,也忙得脚不沾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高三学子的学习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新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时候,陆昀川已经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给班主任刘女士激动的不行。
  一个好学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奖金,职称……
  她看陆昀川比看任何人都紧,霍砚修总喜欢找陆昀川,刘女士也不是不知道霍砚修那点心事,见他总是找陆昀川,刘女士单独约了霍砚修谈一谈。
  教研室内,刘女士语重心长:“我不管你们以后会怎么发展,但目前为止,你不能影响他,你的成绩也进步不少,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坚持到高考结束,等你上了大学,你爱追谁就追谁,爱喜欢谁都没有人管你,但现在不行。”
  霍砚修笑着看她:“我也没有影响他啊,老师你太紧张了。”
  刘亿霏手心里都是汗:“我能不紧张吗?真怕他出点什么事,所以你也别给我增加心理负担,坚持这两三个月,别让我担心行吗?”
  霍砚修点头:“行,反正不管他去哪里,我和他家的联姻是推不掉的,他必然是我的人。”
  刘亿霏打断他:“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不准提,不能影响他的道心。”
  陆昀川的转变让所有老师瞠目结舌,现在教研室里每天的谈资就是陆昀川,大家都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傅凌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平时不爱搭理陆昀川,但为了打听他想报考哪个院校,傅凌川主动跟他说话。
  但陆昀川没理他,傅凌川兀自猜测,陆昀川是要考q大还是b大?看他的这势头,肯定是要去名校的。
  傅凌川不服气,但他的成绩追不上陆昀川,他没上高一高二,尽管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了,还是差了半截。
  高考前陆昀川的资料要参与政审,傅凌川原本不知道,可是某天突然听母亲说起,陆昀川要直系三代的户口资料。
  傅开疆正在和江挽月讨论这个问题。
  江挽月说:“没想到他想考军校,那以后出来就是军官,在部队工作,这样一来,咱家又有了一层关系,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是本分的生意人,确实很需要这个关系。”
  傅开疆坐在客厅里抽烟,看起来神色有点发愁:“去年他都没有上进的心思,看来我们给他的打击确实挺大,谁能想到他现在这么出息。”
  江挽月还有点庆幸:“还好去年没把他赶出门去,不然这个关系也没了,就算他对我们有什么怨言,对西辞也该是感激的,为了西辞,他以后也不会不认我们。”
  傅开疆点头:“虽然以前确实混账,不学好,但是个感恩的人,重情义。”
  傅凌川听到父母的谈话,装作无意听到的样子,朝着父母走过去,问他们在说什么。
  江挽月让他坐下:“在说你二哥,他的户口资料要参与政审,马上高考了,要等成绩出来之前,资料通过审核才行。”
  傅凌川神色疑惑:“二哥要报考什么院校,还需要政审?”
  江挽月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事得保密,万一他真考上了,他的户口就得从傅家迁出去。”
  傅凌川问:“国防科技大学?”
  据他所知,q大和b大可没这么严格,除非是军校。
  江挽月小声道:“差不多,空军航空大学。”
  傅凌川心里一难受:“目标早就定了啊。”
  傅开疆叹息一声:“挺出息,这人啊,不逼一下,永远都不知道潜力在哪里,如果凌川不回家,咱家这位二少爷已经废了,只能说有利有弊。”
  傅凌川笑了笑:“看来还是我的功劳,二哥现在这么出息,大家都开心。”
  江挽月说:“我们只看重价值,如果他一事无成,绝不可能留在傅家,看在他以后会给傅家带来利益的份上,才没赶他走。”
  傅凌川笑着安慰妈妈:“二哥作为傅家的一员,傅家兴衰和他挂钩,自然是会为家里着想的。”
  江挽月拉着他的手叹气:“你还是把人都想的太好了,你以为他留在傅家是所谓的亲情?我们都那样对他了,他还能忍着一口气留下,都是因为利益,离开傅家,他上学都难。他利用老大的身份和在家里的地位,保住了自己,既然如此,以后也得为这个家报恩。”
  傅凌川拍拍母亲的手:“应该的,毕竟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他没法割裂。”
  嘴上这样说,但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他作为继承人的身份又面临威胁。
  光一个傅西辞就够他对付了,要是以后陆昀川再有一层军官的身份,那他就真的难了。
  陆长贵一直在想办法从傅家捞到好处,但他一个农民,没权没势,想玩过傅开疆是不可能的。
  更别想从傅家把陆昀川带走。
  傅凌川到底还是偷偷摸摸地见了一次陆长贵,他和赵慧带着二儿子还没离开京城,在想办法从傅家搞钱,但一直没机会。
  傅凌川拿了自己过年时长辈给的零花钱,从中抽取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作为筹码,让陆长贵去争取陆昀川的抚养权。
  他告诉陆长贵:“你亲生儿子以后的路不同寻常,你就真的愿意看到他为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家庭带来利益?你和养母都穷成什么样了,以后指定能靠他翻身,他现在学习很好,将来也定是人上人,你们现在不争取他的抚养权,以后就更难了。”
  陆长贵本来想骂他的,可傅凌川直接扔给他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起诉费用,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
  陆长贵笑出一口黄牙:“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是不是他威胁到你以后的地位了?怎么,人家豪门还是不认你吗?”
  傅凌川神色镇定:“并没有,傅家以后肯定是我的,我只是觉得你和养母可怜罢了,你现在不争取抚养权,以后他发达了,必然也是不认你们的。”
  陆长贵把那张支票拿过去看了又看:“突然这么好心我都不习惯了,一百万能干什么?再给两百万我才会考虑。”
  傅凌川直接答应了:“你先着手准备找律师,要在高考前让他认了你们,后续我会再给你钱。”
  陆长贵点头:“我早就看那一家子人不顺眼了,卡着我亲生儿子不给,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认回他?”
  傅凌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你的好消息,别拖延时间,要是过了六月还没消息,那给你的钱也就没了。”
  陆长贵问他:“为什么非要在六月之前?你又在憋什么坏?”
  傅凌川摊手:“为你俩着想罢了,你若是不想以后靠儿子,那你们可以拖,这一百万就当我给你俩提前养老得了。”
  陆长贵:“……”
  ~
  为了政审,陆昀川一点都不敢出差错,他的户口在傅开疆作为家主的户口本上。
  傅凌川回来后,户口本在后面加了一页,把傅凌川加上去了。
  大哥傅西辞的户口是独立的,二十岁左右就迁出了傅家的门户,独立成户。
  陆昀川从小就被调换,所以他和傅开疆夫妻之间也没有收养关系,更没有收养证明,一直都是当亲生儿子养的。
  如今虽然亲子鉴定证明他和傅开疆没有生物学父子关系,但他还没有下傅家的户口,傅开疆夫妻也没打算给他出具个收养证明。
  也就意味着亲生父亲如果起诉的话,是有机会将陆昀川认回去。
  傅开疆以为陆长贵罢休了,可没想到四月份左右,陆昀川政审在即,陆长贵把傅开疆给起诉了,法院的传票递到了傅家别苑。
  傅家一大家子人收到法院传票时也是懵了,江挽月骂陆长贵穷山恶水出来的的刁民想捞好处,让傅开疆给点钱像打发乞丐一样把陆长贵打发了。
  可陆长贵不依,一时的有钱和后半生有依靠,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闹剧又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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