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陆铭云接过那个小木盒,怪沉的,他知道李末伏经常数钱,拿到钱花不出去就存着,这几乎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加上又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于是陆铭云也就没有借着酒意逗他,“好,多谢。”
  李末伏微愣,然后点点头,“你确实应该谢谢我。”
  这钱虽然都是陆铭云给的,但给了就是给了,要不是他拿着,陆铭云肯定不知道花到什么地方去。
  世家公子嘛,总觉得钱拿在手上烫手,总想着要钱生钱。
  “……”陆铭云眨了眨眼,不知怎么接上。
  在把钱给陆铭云的第二天,李末伏就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那就是他忘记写借条了!
  啊!如此重要的事他都能忘记!
  他真是个愚蠢的大学生!
  不过当李末伏醒来已经很晚,陆铭云早就出门去,想找陆铭云补借条的事也只能推后。
  吃过午膳,李末伏开始给自己找事做,比如给三只小猫铲猫粑粑,比如继续做些小玩意给小猫玩,比如看点恐怖的游记。
  三只小鼻嘎真的是多用力一点就能把它们捏死的程度,所以它们玩闹的时候李末伏都不敢用力逮它们。
  “公子别这么惯着它们,该拎脖子就拎脖子,该骂就得骂。”果子见李末伏站在床边既不敢抓又不敢捏的样子有些好笑,明明那几只猫都在床上撒野了。
  李末伏看着自己那床好被子被几只不知分寸的猫崽抓来抓去也是有些糟心,“你快帮帮我!太小了,我不敢下手!”
  果子听了便上前一手一只的给丢到地毯上,这毯子还是李末伏专门买给它们玩闹的,上面丢了不少竹子编的玩具。
  “公子,猫没那么脆弱的。”果子又说。
  李末伏蹲到地毯上摸了摸那只被放到地上还有些懵的小白猫,“可是它们好软、好小,感觉连骨头都是软的。”
  果子捂嘴笑,“公子捏一点后脖子就好,又不是让你把整个脖子拎起来。”
  李末伏还是很感叹,手心里那种柔软的触感真的很让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它们压死、捏死、按死了。
  这是他第一次养猫,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养宠物的想法,因为他觉得太麻烦了。
  就拿场所来说,他住在宿舍里,难不成把猫养在宿舍?这自然不可能。
  那把猫养在家?他后妈肯定骂死他,因为她不想把时间拿去照顾猫。
  其次就是金钱上也没办法支撑李末伏养猫,因为他真的很会犒劳自己,动不动就要买一点喜欢的零食、饭菜来安抚自己的胃。
  那怕场所和金钱都允许他养猫,可他也没时间去养,因为他除了要上课还要看小说、看电视剧、打游戏、刷视频、偶尔出去打打球。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全都解决了。
  毕竟这么大的院子容得下老鼠自然容得下猫,加上在这有陆铭云顶着,有他李末伏一口饭吃就有这些猫一口汤喝。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李末伏娱乐消遣的方式很少,养猫、照顾猫能够让他消磨很多时间。
  院里那猫爬架种在土里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结实,然后他听了莫弈的建议用几根木头架着固定住了。
  等天气暖和的时候,那些猫咪就可以在这爬树。
  虽然外面对它们依旧很残酷,但至少在这个院子里,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
  第72章 想不通
  当天陆铭云忙到晚膳都没有回来吃,因为李末伏有心等他回来说借条的事,于是就一直在屋里熬着。
  谁能想到,陆铭云还真的就是不回来,熬到李末伏都坚持不住睡了,这人才屁颠屁颠的回来洗漱睡觉。
  然后第二天,陆铭云又起了个早走了。
  气得李末伏在院子里哇哇乱叫,直呼陆铭云就是故意的!
  不过陆铭云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忙,忙着从那些富商嘴里掏钱。
  那些行商的老油条可不是那么好坑蒙拐骗的,知道陆铭云想从他们那要钱后就总想设酒局灌醉他,觉得陆铭云醉多几次就知难而退了。
  可惜陆铭云喝得很少,身份也在那,没什么人敢劝他喝。或者说,那些劝他喝酒的都成了最先捐钱的冤大头。
  无论是在苏县做生意,还是去别处做生意,只要你做大一点都要受到管理。
  毕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做哪一行若是做大就得加入行会,因为行会里有很多资源和途径,能很方便解决官商之间的问题。
  所以陆铭云表面说是鼓励这些富商捐钱,实际上也是掐着行会的事逼这些人捐钱。
  当然也有不少商人主动捐钱希望讨得陆铭云的欣赏,毕竟陆铭云还要在这做三年的官呢。
  不过,对于李末伏担心的事,陆铭云也是知晓的,因为莫弈拐弯抹角的和他提过。
  于是等他不忙的时候就抽空写了一张借条,签了字画押盖章,然后放到了李末伏屋里。
  那时已经是深夜了,陆铭云做完这些事就收拾自己睡觉,第二天,他又起得比李末伏早去忙了。
  因为是冬日,李末伏变得更喜欢睡觉,往往是睡醒了也窝在暖和的被窝里眯眼神游,然后游着游着又睡着了。
  等李末伏睡醒后就看见那张被压在桌上的借条,陆铭云还很欠扁的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冬日贪睡是常事,可也要多走走,别长胖。
  李末伏看完就把纸条随手一丢,压根没当一回事,他那不叫做长胖,是变壮了。
  为了快速恢复苏县的日常生机,陆铭云拿着那些富商“捐”的钱请了几十队人,这些人需要清雪修缮房屋,还有处理雪灾里逝世的人的尸体。
  当然,并不是所有富商都是捐钱的,还有一些是捐了粮食、木材、布料等东西,这些也都用到了灾民身上。
  这些请来的人大多也都是灾民,一方面是为了解决他们四处游荡闹事的可能,一方面也是让他们赚点工钱觉得日子有盼头。
  因为手头宽裕了,官府每日施粥的次数也变成了两回。
  大概过了半个月,那些灾民就陆陆续续回了自己家,家里虽然被雪埋了但那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庇护所,很多东西修修整整都还能用。
  这一次的雪灾处理得还算妥当,并没有使那些灾民闹起事来。
  不过因为临近过年了,陆铭云怕他们会因为遭受过灾害而偷窃抢劫,于是让人统计了受灾的户数,每户按人头给了两百到四百文的安抚费。
  那些受灾户和相对应领的钱都被写在纸上,然后粘到了官府衙门的告示处,这样也是避免谁的钱被贪了都不知道。
  救灾时购买的粮食、木材、药品等物品花了不少钱,那些富商捐的钱其实最后也都差不多又回到他们口袋里,兜兜转转钱都流向了有钱人。
  很快苏县的街道恢复了正常,尤其是快要过年了,很多商铺都想多卖一些货物出去。
  李末伏时不时就上街走走,不过置办年货的事用不着他操心,梁嬷嬷会把院子里的事安排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钱了。
  而另一边,陆铭云处理完雪灾后立马让尚九和十一把黄远山抓了,然后把人关在地牢里审讯。
  黄远山的家里人知道后上衙门闹了好几次,闹得附近的居民都慌慌张张的,陆铭云便对外称是在查贪官,并让人把黄远山的家里人打了出去。
  不过也是稀奇,这黄远山看上去虽然是个小人模样但却是个硬骨气,关了三天都没交代任何事。
  陆铭云知道,这人是在等着自己的“主子”救命呢。
  这一天,陆铭云依旧在看以前的卷宗,尚九被派去日常审问黄远山,而十一继续监视黄远山一家人。
  申时过两刻,尚九就回来了,他身上稍有血气,但在快步行走中也被寒风冲散了。
  “少爷,黄远山受刑后依旧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尚九皱眉说。
  陆铭云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书,然后撑着下巴想了一会,“他家里搜过了吗?”
  “搜过了,除了找到他贪下的钱财外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尚九回。
  陆铭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非常肯定黄远山有问题,因为抓到黄远山的那一晚黄远山和他单独说过‘陆世子,这件事我劝你不要查了’。
  这既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可之后再怎么审问,黄远山就是不交代。
  “无妨,照常审问就是了。”陆铭云无所谓道。
  有些事情说也好,不说也好,大家心里都有数。
  反正人已经抓到了,落在他的手里自然要掉一层皮才能解脱。
  至于罪名什么的,贪污还不够吗?
  不出三日,黄远山在陆铭云的审问下撞墙自杀了,陆铭云知道后面不改色的让他家里人领走尸体,然后继续让十一盯着黄远山家人的动向。
  黄远山的死让陆铭云更加确信,苏县这里一定是卷入了皇位之争,只有这样才能让黄远山既不敢说也不敢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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