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末伏若是吓死了,就不会有下一个李末伏吗?
  就像原著里的李末伏意外死亡,现代的李末伏到来一般。
  林氏用这样的法子,错漏百出,还不如拿着刀子捅死他来得痛快。
  第24章 消奴籍
  临近二月,陆铭云要收拾东西准备上学了。
  这一天,李末伏喝了一大碗苦不拉几的中药,正龇牙咧嘴的去找果脯吃。
  没找到。
  “果子!我要吃糖的!”李末伏找不到东西开始嚷嚷。
  卧房传来果子的声音,“公子!果脯在卧房里!”
  李末伏便巡去卧房,果脯还真的在这里,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卧房有些凌乱,地上摆放着好几个箱子,而果子似乎在整理他的衣服。
  啃上甜滋滋的果脯,李末伏奇怪的问,“你在做什么?”
  “嗯?”果子疑惑的看向他,“公子不知道吗?我们要搬出去了。”
  李末伏震大惊,“什么?我们被赶出侯府了?”
  “……”果子手上的动作一顿,苦笑,“公子,你忘记了吗?之前你和少爷说要出门,但侯府最近不太平,所以少爷给您在外面安置了一套院子。”
  李末伏拉长语调噢了一声,“我这是变成外室了啊。”
  “……”果子懵,“不是……啊?”
  李末伏已经提着装着果脯的油纸飘飘然离开卧房。
  他去后院,莫弈在处理那些留在后院的名贵植物,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他又去书房,梁嬷嬷正在给他收书收画,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地箱子。
  李末伏终于反应过来,他好像真的要离开侯府了。
  这么想着,他又哒哒哒的跑回卧房去翻地板,他在一块松动的地板下藏了他的私房钱。
  是的,就是陆铭云给的那一盒钱。
  有六千两的银票呢,还有好几片金叶子,好多颗碎银子。
  “我的大宝贝必须得戴上,不然便宜了后来人。”李末伏嘀嘀咕咕。
  果子在旁边听得汗颜,李末伏弄得他都觉他们像是被赶出去似的。
  李末伏转动小盒子的锁,密码是他上的,他记着。
  检查了小盒子里的钱财,李末伏又给锁好。
  “我到时候就可以随便出门了?”李末伏盘腿坐在床上问。
  “嗯……太晚了不安全可能不行。”果子边收拾边说。
  “那院子在什么地方?”李末伏抱着木盒子躺下问。
  “在少爷上学的附近。”果子大致把衣服分类收好了,他弯腰把一个个箱子关上。
  李末伏一听便明白,这不是给他自由啊,这是陆铭云觉得他待在侯府里危险让他搬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这些箱子都是衣服吗?”李末伏疑惑的问。
  “是啊公子。”果子把箱子垒起来。
  “我有这么多衣服?”李末伏不敢相信。
  “有些衣服不能挤不能压,得单独放着,”果子解释,“况且还有鞋子啊。”
  李末伏下床帮着一起垒箱子。
  果子喘着粗气说,“一会就会有人来帮忙运去新院子,明日公子就可以离开侯府了。”
  李末伏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么急?”
  “少爷再过几日就要上学了,再迟些就顾及不上了。”果子解释。
  李末伏点点头表示明白。
  之后他也无聊,就跟着果子四处走四处收拾。
  那些箱子物件垒了一堆又一堆的,若是让他们几人自己搬不知道要搬多久。
  晚上用膳的时候,陆铭云来了,陪着李末伏吃了一餐,还给他带了这几天都没敢碰的热气蟹味点心。
  只是两个人吃饭没什么话讲,各吃各的。
  陆铭云来,主要是怕李末伏怨他没有提前说搬出去的事,所以带着点心来看看,但因为不在理所以少说话。
  而李末伏不喜欢搭理陆铭云是因为他每次来果子都会准备得很丰盛,这让李末伏想起看过的宫斗剧里,皇帝来宠幸妃子的场景。
  膈应。
  太膈应了。
  尤其是李末伏现在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妻”。
  吃了晚饭,陆铭云就回自己院子去,李末伏也回到卧房去看闲书。
  卧房已经被搬得很干净了,现在除了床啥都没有,连桌子椅子都被搬走了。
  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李末伏翻了几页书就望向窗外,那枇杷树已经开了好多嫩叶子。
  他忽然就有些不舍得这个院子。
  不过悲伤的情绪不太适合李末伏。
  正当他望景哀愁时,果子便喊,“公子吃药了!”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公子,果子进来了!”
  “……”李末伏瘪了瘪嘴,他闻到苦味了。
  一天三碗黑中药,李末伏饭都不敢吃太饱,就怕喝吐了更难受。
  那袋果脯已经被他吃了干净,中午吃过药还舔了一遍才甘心。
  “来,公子喝药。”果子把药放到榻上,接着又拿出那袋蟹味蛋黄酥。
  李末伏盯着那黑乎乎的中药,嘴巴缩成个瘪柿子,“又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苏医师说快了,再喝几日就不用喝了。”果子安慰。
  李末伏眯眼深呼吸好几下,然后捏着鼻子干了,干到最后那口药渣差点呕出来。
  “呃咦——”
  李末伏打了个想吐的嗝音,然后塞了一块蛋黄酥,嚼巴嚼巴。
  嗯,好受多了。
  ====
  第二日,陆铭云一早就过来吃早膳。
  那时李末伏还赖着床,被果子又劝又拉的才起来。
  见李末伏打着哈欠吃早膳,陆铭云有些过意不去,“咳咳,你本来不用起这么早的,只是新院子那边需要打扫,我也要带墨竹去打扫学院的房间,若是留下你又不太放心。”
  李末伏吃掉最后一口鸡蛋,“你是今天就上学吗?”
  “今天准备,明天上学。”陆铭云说。
  “上学可以带书童?”李末伏好奇的问。
  “可以带一个。”陆铭云一边说一边又给他剥了个鸡蛋。
  李末伏喝口粥顺手就接过了,“学院是什么样的?”
  “嗯……就是有很多书院,很多人一起上课,每门课都有不同的夫子教。”陆铭云以为李末伏没上过学。
  李末伏嘎巴嘎巴吃掉那个蛋,“你是打算参加科考?”
  “今年过秋考。”陆铭云点头说。
  “神奇,”李末伏感叹,“你一个世子还要参加考试啊,不是有侯府给你继承吗?”
  陆铭云对李末伏的感情非常复杂,他一开始因为膈应不愿意与之过于接触。
  后来李末伏出事,他才意识到他和李末伏这辈子很可能都要维持这样的关系。如果他不注意,迎接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陆铭云知道,李末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和他共享痛感,那一定是因为他此刻与李末伏共生。
  他们就像是一个人。
  李末伏就好像是另一个他。
  所以陆铭云也没瞒着,“我想做官,想要做有实权的官。”
  “……噢。”李末伏挠挠头。
  他又不了解这个时代,自然没什么话说。
  以前他看的小说里,男主都是靠打仗杀敌得的实权。
  他记得陆铭云应该也是啊。
  怎么就变成科考了?
  奇了怪了。
  李末伏盯着陆铭云看了好久,粥都蹭到鼻子上也没感觉。
  “……擦擦。”陆铭云递来手帕。
  李末伏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嫌弃。
  这种私人手帕又是擤鼻涕、又是擦手、又是擦嘴的,他不想接。
  “干净的!”陆铭云被李末伏那嫌弃的表情气到了。
  之前来看李末伏的时候,李末伏吐他身上他都没嫌弃!
  “噢。”李末伏这才接。
  擦了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又不是没有手帕,为什么一定要接陆铭云的?
  吃过早膳,果子和梁嬷嬷又检查了一遍才把每个房间锁上,又把院子锁上离开。
  青莲院是留人的,所以不用锁。
  李末伏这边是所有人一起走,陆铭云则只带个墨竹。
  这次离开是从大门走,坐的也是侯府的马车,宽敞了不少。
  “待我上了学,你便少和侯府来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写信给我,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陆铭云坐在李末伏对面巴拉巴拉。
  “到时候你可以出门,但不能夜不归宿,而且必须得带上莫弈。”
  “不要进赌场,不要去青楼,不要碰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要轻信他人。”
  李末伏就点头点头再点头。
  反正到时候他都上学去了,哪管得了这么多。
  “对了,”李末伏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我的卖身契在你那?”
  他可记着,他是被家里人卖进侯府做“男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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