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而恰恰因为两人在这一点上极端的不同,让他们的爱情之路经历了八百多章的坎坷。
好在爱情是一场修炼,莫鸣深最终懂得了尊重和珍惜,而原主也接纳了莫鸣深的不完美,最终两人终成眷属。
郁桥和秦序之间也有坎坷。
但秦序和莫鸣深的底色完全不一样。
秦序对待想要的人,不折手段没错,可他同时也是温柔和耐心的。
秦津舟再狠心,对枫钰帝做的最坏的事无非就两件,一件是把枫钰帝娶回宫的皇后放跑,另一件就是不顾枫钰帝的意愿,强行要了他的身体。
撇开这两件,这个男人对小皇帝予给予求,用最大的耐心和最多的温柔和付出,真心袒露,显而易见,小皇帝不是不知冷热,时间一长,对他便产生了依赖性。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依赖久了,可能这辈子就无法独立了。
所以秦津舟死后多年,枫钰帝依旧无法释怀,夜夜失眠,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每天只专注两件事:
处理朝政。
抱着秦津舟的衣物思念秦津舟。
前者麻痹自己,后者催眠自己。
最后的结果是枫钰帝积劳成疾,抑郁成病,英年早逝。
郁桥兴许是喝了酒,有气无力地趴到了秦序的床上。
虽然秦序不常回老宅,但是被子枕头上依然有他淡淡的气味。
“陛下,你才和他分开几分钟,又想他了?”
“不全然。”
想秦津舟,也在想原主。
郁桥每次一想到原主,就会忍不住怅然若失。
按照原著故事,原主本该会有个光明灿烂的未来的,有过程曲折但结局甜蜜的爱情,有蒸蒸日上的事业,也有亲情和友情。
而按照原著故事,他和秦津舟也会成双成对长相厮守的。
不曾想,来了个什么穿书觉醒者,两个世界都毁了。
甚至还要颠倒黑白一通,抹黑一顿原主的名声。
郁桥时常不理解郁良何必要这么做,
穿书者并非只有抹黑原著主角受、拆散官配、争抢主角攻才能走上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生巅峰。
真那么喜欢不劳而获,靠着金手指,艹一个独美人设,愿望也能轻而易举地完成,而且现在多的是这样的剧本,很热的。
系统说道:“你不理解是因为你从原主的视角,或者第三者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但是郁良的原身本来就是反派,在反派眼里,原著主角受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绿茶、善妒、恶毒、勾引男人、傍大款。
郁良延续着反派的视角,在他看来,原主主角受的故事和下场就该如此悲剧和凄惨。”
郁桥揉了揉眉心:“朕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那陛下,臣退了,这一退,就是8小时。”
“……”
郁桥身体难受,在秦序的床上打了几个滚。
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一听就是秦序的。
不一会儿,门果然从外头推开了,一只关节匀称、线条优美的手握在门把手上。
就在这时,男人的身后响起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序哥,你喝酒了,就这么睡觉会很难受的,喝杯醒酒汤吧,我亲自做的。”
郁桥啧了一声,不禁感慨门外那位真是一位勤劳能干的美人呀,真招人喜爱。
第134章
元宁身着薄款睡衣,手里端着汤,殷殷期待地望着秦序。
秦序握着门把手,回头态度淡漠地回答他:“不用,谢谢。”
话毕,他推门进房。
“等下,序哥。”元宁着急地叫住他。
秦序第二次回头,这回神色明显不耐,示意他有话赶紧说。
“序哥……”元宁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谁配不上我?”
“当然是……”
郁桥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可元宁一抬头,刹那间对上秦序那双冷冽如霜、寒气逼人的眸子,吓得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男生,他五官清秀,身材高挑颀长,眼睛狭长漂亮又不失锐利,发梢沾着水,身上穿的是大一号的衬衫和牛仔裤。
元宁当场愣住,脑袋震懵了,像个透明小丑似的看着秦序摸了下郁桥湿润的头发,并说:“洗完澡了?”
“嗯。”郁桥通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尊贵和懒洋洋的,双臂环胸,靠着门框,不耐烦地躲开秦序的手,不悦道,“你太墨迹了。”
秦序不仅不生气,反而轻声哄着他:“我知道,进去吧,我给你吹头发。”
说完,他拉郁桥的手要进房间。
郁桥却没动,而是歪了下脑袋,清寒的眸子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元宁的样子。
啧,大半夜的,又是穿透视装,又是做醒酒汤,如此贤惠,他一个旁观者都要心动和感动了。
“元少爷,这醒酒汤……是为秦序做的?”
郁桥明知故问,语气淡然且玩味,但元宁还是被他身上那股强大且冷漠的气场震慑住了,整个人呆呆地站立着,不知所措,嘴张了张,不知该回答什么,于是楚楚可怜地把目光投向秦序,寄希望于他护一下自己。
没想到秦序的目光只专注郁桥,问他:“你想喝?”
郁桥的嘴角咧开一丝“阳光”的笑:“想,但没我的份儿。”
秦序沉默住了,随后终于舍得看元宁一眼。
元宁心里酸疼,以为他要把自己做的这碗醒酒汤送给郁桥。
但事实证明,他这么想,也是一种自作多情。
因为秦序看向他的眼神阴鸷不耐,元宁随即看懂了,秦序只想对他说一个字:滚。
秦序没当场把这个字砸他脸上,一是自身的风度和素质摆在这儿,二是看他姓元,是老夫人疼爱的孩子,且今天他还是秦家的客人,所以给他两分薄面。
元宁立时委屈涌上心头,眼圈变得通红,端着醒酒汤沮丧难过地离去。
秦序则拿出手机,准备给管家打电话。
郁桥却说了句:“等下。”
秦序抬头看向他,元宁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郁桥知道秦序打电话是让佣人给他做汤,他把秦序的手机拿过来,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慢吞吞走到元宁面前。
尽管他是无意的,脸上也没露出什么深仇大恨的厌恶,可他只是盯着元宁,可眼神里那种天生的威严,依然给了元宁好大的压力和威胁。
元宁竟生出了一种幻觉,仿佛郁桥是一座山、一座海、甚至一战场的千军万马,气势山呼海啸般压迫着他,让他窒息到想逃,可双腿又硬化到后退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生从他手上接过唯一的一碗醒酒汤。
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做的汤,仰头一饮而尽。
他瞳孔骤缩,张了张嘴,该发表愤怒的,可直到郁桥把碗放回到他手里,他一个字也没敢吭声。
最后,郁桥笑了笑,对他说:“谢谢你为秦序做的醒酒汤,很好喝,我替他喝了。”
“……”
“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
元宁下楼的时候,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护拦,不然就要咚咚咚滚下去了。
尽管如此,名贵的花瓷碗还是不小心被他摔了个稀巴烂。
正巧,这一幕被秦湛看到了,连忙上去扶住他,哎呦喂地问道:“怎么了这是?魂丢了似的。”
元宁抬起头,满脸泪水,委屈地喊了句:“二少……”
秦湛吓了一大跳:“到底怎么了?不会又去我弟那里碰壁了吧?”
元宁只管哭,不说话。
秦湛叹气:“不是我说你,你喜欢谁不好,非喜欢他?以前他心无旁骛的时候你没得到一丝机会,如今他铁树开花有了心上人,你就更别想有什么可能了。”
元宁哭得更惨了。
秦湛啧啧啧了好几声:“瞧瞧,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弟到底做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虽然他平时没什么人情味儿,但基本的风度还是有的,总不至于对你动手吧?”
元宁终于摇头,哽咽地说:“不、不是序哥,是……是那个姓郁的。”
“他对你动手了?”
元宁又摇头。
“我就说嘛,我看那孩子的素质比我们都高,吃饭的时候随便往那儿一坐,气质教养什么的,跟小皇帝似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二少……”元宁更委屈了。
秦湛给他递纸:“我说小宁啊,人得学聪明点,没希望的事情就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知道吗?”
秦湛的劝导点到为止,最后拍了拍元宁的肩膀,转身离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元宁:“哦对了,经过今晚的事,秦序安排你去山猫上班,你还去吗?”
元宁沉默。
秦湛最后给了他一个忠告:“南墙已经撞了,也该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