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啊,提醒他注意目前的身份,暗示他赶紧和郁桥分手,甩掉这个身份啊]
  [郁桥郁良他妈的生日晚宴直播,你们看了吗?我以为他的茶早已人尽皆知了]
  [别的不说,明明知道莫鸣深不喜欢他哥,明明也看到他哥好不容易主动和莫鸣深分手,他却还要劝他们复合,怎么说呢?撮合一对不适合的人在一起,你说他是好心的,我打死都不相信,相反,我觉得他忒歹毒]
  [不是,郁良和郁桥,你们居然站郁桥?疯了吧你们?郁桥塌的那些房,你们都忘了吗?]
  [郁桥塌房,郁良就一定是洁白无瑕的?什么逻辑啊?他俩是连体婴吗?]
  ……
  这期节目录制结束以后,郁良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和难看。
  他暗暗捏了捏拳,隐忍着怒意地找到郁桥。
  周围人很多。
  他嗓音洪亮,态度真诚,神情委屈:“哥,我想,我还是再和你解释一下,我和鸣深……”
  郁桥低头正拿着手机和人发消息,漫不经心地提醒他:“你忘记开直播了。”
  郁良惺惺作态的模样顿时僵滞住。
  郁桥微微抬头,侧眼瞧他,笑意非常良善:“下次记得提前准备好哦。”
  说完,扬长而去。
  郁良站在原地,四周不断有异样的目光向他这个方向瞟,这一刻,第二次被撕破伪装的羞耻感涌上脸颊和四肢百骸,让他额头冒汗,背脊发凉……
  第35章
  郁桥回枫都御岛的路上就收到了《恋爱棒棒糖》的酬劳转账,有50万。
  对于明星而言,50万可能是个很小的数字,但郁桥已经很知足了,要知道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已经是笔巨款了。
  更何况,他还只是去节目里坐了五个小时就赚到了这笔钱,换做其他人,上哪儿去找这种美事?
  果然,当戏子就是来钱快,郁桥心想。
  这次坐的是王三柱的车。
  王三柱一边开车一边说:“别高兴得太早,下一个通告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你别以为在娱乐圈赚钱就跟捡钱一样,大半年在家抠脚是常有的事。”
  郁桥说:“别那么悲观嘛,我会的很多的。”
  王三柱笑:“你会什么?你不就会演戏吗?问题是现在没有导演愿意要你。”
  “一个都没有吗?”
  “三级片的倒是有,你拍吗?”
  “什么是三级片?”
  王三柱奇怪地看向他:“你逗我呢?刚出生吗?”
  “……”完了,太好学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赶紧召唤系统,求知若渴地咨询它什么是三级片,系统回答他就是色。情片。
  “额。”郁桥和三柱商量,“换一个吧,有没有其他片子了?”
  “也有,但是……”王三柱把着方向盘,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愿意演配角吗?”
  “只要给钱。”
  “那种,可能只有一两句话的路人甲呢?”
  郁桥兜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有人回他消息。
  [秦序:很棒]
  这句话的上面,是郁桥发的消息。
  [yq:今天找到工作了]
  [yq:照片.jpg]
  照片拍的是《恋爱棒棒糖》的录制邀请函。
  “演!”郁桥回秦序的消息,同时回答三柱,“职业不分贵贱,赚钱嘛,不寒碜。”
  [yq:朕也觉得很棒]
  他学会了玩表情包,丢了一个过去。
  [yq:皇帝戴墨镜.jpg]
  秦序没回了。
  郁桥也无所谓,他把手机扔回兜兜了,看向王三柱,却见三柱莫名把车停在了路边,正一脸感慨和欣赏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终于变回去了。”
  变回了当初那个乐观、自信、清爽、不畏困难、锲而不舍的少年。
  *
  郁桥这次回枫都御岛难得算早,一路上他心事很多,一边想着给连莐买乐器,一边又想着给刘菊花请最好的眼科医生。
  但他算了一笔账,手上只有50万,最好的医生肯定是请不起的,只能先给连莐买乐器。
  另外,欠的几千万外债也不能拖太久。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再盛大的光明之巅也有藏污纳垢的阴影,谁知道会不会哪天会就像养父连发宝那样被暴力催债?
  说来说去,一句话,还是得赚钱。
  于是下车前,他拜托三柱请他务必多帮他找找工作,只要是能赚钱的,他都行。
  王三柱难得开玩笑:“要是艺人的活接不到,你考虑换行吗?”
  “我能换去做哪一行?”
  “你这张脸,下海到哪儿不是头牌?年入百万轻轻松松,要是再傍上个富婆……”
  郁桥微笑:“我只做合法的,谢谢。”
  “……还挺根正苗红。”
  三柱走后,郁桥回到1号别墅,又听到梁潮和江以烟在吵架。
  这对表舅甥是冤家吧?
  主要是梁潮单方面输出,小公主窝在沙发里鼓着腮帮子生气。
  梁潮无可奈何地说:“小祖宗,咱就是再不喜欢大师,也不能把人家的画给毁了呀。你知道那画多珍贵吗?”
  江以烟把手指插进耳朵里,摇头晃脑:“不听不听不听。”
  “诶你……”
  “什么画?”郁桥插话。
  梁潮看见他回来,像看到救星似的:“她去上画画课,把人家收藏的国宝级古董画给毁了。”
  “怎么毁的?”
  梁潮拿出手机,给郁桥看了张照片。
  只见照片里,一幅挂在墙上的卷轴古代画被大面积泼了五颜六色的现代颜料,堪称面目全非,毁得彻彻底底,几乎没有了修复的可能性。
  梁潮问他:“知道这画是哪个朝代的,作者是谁吗?”
  郁桥摇头。
  “枫朝,枫钰帝。”
  “……”
  郁桥的眼皮子突突跳了两下,仔细端详那画。
  虽然被泼了颜料,但还是有一部分内容可以欣赏,大体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幅风景画,上面好像还提了一首诗,只是字太小,看不清。
  梁潮告诉郁桥:“这画叫《行宫鸳鸯戏水图》,是枫钰帝在辰佑十二年于京郊行宫避暑时所画。三年前,这画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流到了市场上,被元老爷子重金拍下收藏。”
  元老爷子就是元金青,江以烟的国画老师,也是当今鼎鼎大名的国画大师,想要拜他为师的后生踏破了门槛也难见他一面。
  当然,这不是重点。
  梁潮见郁桥迟迟不说话,叹气:“是吧?你也觉得很可惜,这么珍贵的一幅画,还是枫钰帝亲手作的,就这么被烟烟给毁了,造孽啊。”
  江以烟终于爆发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愤怒道:“坏人,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去找四舅舅。”
  梁潮回头:“你四舅舅回老宅了,为的就是你这件事儿。”
  江以烟从茶几上拿过手机:“那我给他打视频电话。”
  梁潮还想说什么来着,郁桥把他的头掰过来,欲言又止:“那个,我想问一下,这画是怎么被认定是枫钰帝的?”
  “废话,当然是专家鉴定的啊。”
  “我是说,专家是怎么鉴定的?”
  “这我哪儿知道具体的?肯定是根据枫钰帝一惯流传下来的文物笔记鉴别和一些史料来辩认的吧。”
  “……”
  梁潮终于察觉到郁桥神色微妙。“你怎么了?”
  “额,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江以烟拨通了秦序的视频电话,委屈巴巴地唤了句“舅舅”。
  视频另一头,秦序很轻地和她说:“舅舅现在不方便聊天。”
  “但是烟烟不想挂电话。”
  “那你说,舅舅听着。”
  烟烟趴躺到沙发上,两只腿在空中蹬来蹬去,抱怨:“梁潮舅舅他是大蚊子,嗡嗡嗡嗡嗡,好吵啊。”
  梁潮:“……”
  秦家老宅,会客厅。
  秦序微微调整了下右耳的微型耳机,听到江以烟童言无忌的抱怨,嘴角弯了下。
  然后,他听到了烟烟身边隐隐有除了梁潮以外的声音,就敲字问:[你郁桥哥哥回来了?]
  烟烟把手机镜头反转了一下:“是的哦,大哥哥今天很早就回来了。”
  秦序微微蹙了蹙眉,那俩男的凑那么近干什么?
  “序儿,你听到你元爷爷的话了吗?”
  秦序抬起深邃的眉眼,目光先是掠过老太太元富榕,再瞥向坐在对面的元家爷孙。
  虽然没有很近的亲缘关系,但都是姓元,是一家的。
  今晚这顿茶,喝得各怀鬼胎。
  面对三双殷切的目光,秦序终于漫不经心地开口:“画虽然是烟烟毁的,但主要是我管教不严,这样吧,老爷子,新国馆马上就要开馆了,我听说二楼西南厅是个风水宝地……”
  元金青本来因为被毁画的事非常生气的,听到秦序开出这个赔礼,神容大震,握着拐杖的手隐隐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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