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舒凌：“谁谈恋爱带脑子啊。”
杨玉：“你在恋爱上大大小小跌了多少跤，你一点没数吗？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可倒好，一次比一次陷得深。我陪你经历了那么多，我有义务提醒你，你会受伤的。”
林舒凌：“我知道。”
杨玉：“你也知道你会受伤，那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险？偷偷地谈恋爱不行吗？会失控的！将来事情的发展是想象不到的，万一你们有什么变化，你可能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林舒凌：“你总是把事情想得最坏，把她想得最不好。”
杨玉：“她是个大活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不会对谁言听计从，再听话的孩子还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呢，更何况娱乐圈这个大环境，好孩子也不见得有多好。如果说她现在对你是个障碍，我怕她将来对你是个威胁，这都是不可控的。你们在工作上要明显区分出来，你的工作不需要她的陪伴，她的工作也不需要你的参与……你手机为什么一直在响？”
就在杨玉和林舒凌说话的时候，林舒凌的手机不时地发出噔噔的响声。
林舒凌：“哦，来邮件了。”
杨玉：“邮件？你用邮件做什么？”
林舒凌：“是，是她的邮件。”
杨玉：“你说清楚。”
林舒凌：“联系她的剧本先给我看一下，帮她过滤一下……”
杨玉：“你要帮她挑剧本？”
林舒凌：“……”
杨玉：“你为什么要帮她挑剧本？”
林舒凌：“就是看一下哪些比较危险，哪些比较不适合……”
杨玉：“是你了解她还是她了解她自己！你都要忙疯了，这个工作为什么还要你来做？是你主动要的还是她主动给你的？”
林舒凌：“是我主动要的。”
杨玉：“为什么？”
林舒凌犹豫了半天道：“我不想要她接那些太亲密的戏。”
杨玉苦恍然大悟，和林舒凌对着坐了一刻钟的时间都没说话。
林舒凌以前的恋爱时，就对对方的事情什么都要了解一下。以前杨玉一直以为她就是关心对方，太爱对方，毕竟，在娱乐圈混的人，都非常感性。可是这次不一样，以前的那些特点更加突出。她的那些前男友们都或多或少跟杨玉说过，跟林舒凌恋爱压力太大，可杨玉一直都觉得，是他们不够珍惜林舒凌，而且还对林舒凌做那么多过分的事。眼下这位，真是够听话的。不知道这听话是包容还是妥协。即便是包容，若容不下，也会爆发的。
林舒凌：“玉姐！”
杨玉：“我现在，真是对顾洛意另眼相看了。”
林舒凌：“怎么嘛？”
杨玉：“舒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不停地把你们关系好这件事向外张扬，不停地出入她所在的地点，军队驻扎式的探班，亲临现场观看她的表演，把她签下来作为你的艺人，又带着她陪你工作，现在为了不让她演激情戏，要亲自帮她选剧本。你这是爱她吗？你这是在控制她。你给了她外在的压力和内在的压力一起，让她困在只有你的世界里面，甚至不惜耽误自己的工作给她营造这样一个唯你独尊的空间。你这次太严重了！你不能这么做，她是个大活人，是个自由人，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同意签合同的，但是在我跟她说要签她的时候，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态度非常坚决，即使我用钱威胁她她也特别坚决。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她同意你帮她选剧本的。你这样限制她的自由，你就不怕早晚有一天，你压制得太紧，她反而逃得更远吗？你给她松松绑，不要让她太难做。”
林舒凌：“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她而已。”
杨玉：“爱和控制是有区别的。你给的控制多于爱了。不是你爱她，是她爱你，足够地爱你，甘愿让你控制。但是假如有一天，她不够爱你了呢？”
林舒凌不敢想象杨玉口中的“如果有一天”，她激动地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招人喜欢啊，在每个剧组都能交到朋友，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大家都说她性格好喜欢她。”
杨玉：“这是这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你总不能改变这个人的特质吧。你探班到底有多少爱的成分？还是你为了监视她，怕她出轨，怕她移情别恋。”
沉默下来，林舒凌没有回答杨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的境地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她们的关系中是那个被保护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我能，我全能”的一方。如果杨玉看得足够透彻，顾洛意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她那么敏感，是不是也一定感受到了被束缚的痛苦。难道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命运？可是她说过她爱我，想要跟我一辈子的。
“上台了。”杨玉轻轻地说，打破了这份沉默。
林舒凌点点头。
杨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上前轻轻抱住了她：“慢慢会好的，不会有事的。”
林舒凌：“谢谢玉姐。”
杨玉陪着林舒凌出门，看着她登台，默默地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她之前也差不多都是这么一个路子地谈恋爱，只不过这次最严重。怪不得每段恋爱的结果都出奇的相似。这次也不例外，结果也是可预见的。这不是疯了吗。”
第29章
连夜飞到了下一个活动地点，到酒店没呆上3个小时，林舒凌又直奔演出现场进行最后的彩排。
持续的奔忙让林舒凌疲倦地不想说话，一直窝在顾洛意怀里，枕着她为她圈起来的胳膊，闭着眼。顾洛意一动不动，即使车有颠簸，她都尽量保持着固有姿势，努力给林舒凌维持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她不时地紧紧皱着眉头，甚至希望能遇上个堵车或者是几个长长的红灯，让睫毛一直不停抖动的林舒凌有个短暂的时间沉入熟睡中。
车在停车位停好，可怀里的人却睡着了。
杨玉从副驾驶转过来，想要叫醒林舒凌却又有些不舍得。她犹豫的眼神和顾洛意不忍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顾洛意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林舒凌挂着些碎发的额头。
“小姑娘。”顾洛意的声音深沉又温柔。
林舒凌睁开眼睛，幸福又调皮地笑着轻声说：“大人。”
“要不要喝点水？”顾洛意话音未落，阿冰就把水杯递了过来。
林舒凌：“再亲我一下吧。”
顾洛意有点不好意思地快速环顾了一下，杨玉和阿冰识趣地转过脸。
顾洛意探下身，压住林舒凌的双唇，却碰上林舒凌“不小心”伸出的舌尖。
但没有过多的缠绵，顾洛意吐出林舒凌软嫩的舌尖，笑着说：“你呀！”
“哦，待会可能会遇到梓欣。”林舒凌扶着顾洛意胳膊起身，预先报备道。
顾洛意：“好，知道了。”
林舒凌：“那你一会要去后台接我吗？”
顾洛意：“当然……”
“舒凌，”这时杨玉突然插话道，“我有些事想要跟洛意交代一下，不能在后台留太久，如果你结束得早，就让阿冰陪你先回来吧。”
林舒凌有些不安地看着杨玉，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杨玉道：“我不会为难她的。看把你吓得，快下车啦！”
“好吧。”林舒凌抓了下顾洛意的手。
“待会见。”顾洛意安慰道。
杨玉阿冰陪着林舒凌下了车，又过了一会，远远望见杨玉一个人走回来。此时的车里，只剩下顾洛意自己，司机师傅也去专门的地方休息了。
杨玉用力拉开车门，看到顾洛意安静地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突然感觉：其实她长得也蛮漂亮的。
杨玉微笑了一下道：“辛苦啦。”
突如其来的温和态度让顾洛意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是出于和善的本能，顾洛意也报以同样的微笑道：“你们才最辛苦。”
说完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移开眼神，点了点头。
气氛沉静得有些尴尬，顾洛意好奇地看向杨玉道：“玉姐，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杨玉：“哦！对对！我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顾洛意：“好。”
杨玉：“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顾洛意：“特为难的事儿吗？”
杨玉：“那倒也不是……”
又是一阵安静，顾洛意这次没再开口，她看到杨玉似乎是在不停地思考着，就静静地等着。
“洛意呀。”突然杨玉语重心长地叫道。
“哎。”
杨玉：“舒凌呢，这个人，是很矛盾的。你看她像是叱咤歌坛30年的老将，但是她其实很不安定，你说她缺乏安全感，也不是，她又蛮强大，自己可以把很多事情处理得非常好。但她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很强大，总有些方面变得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就像那些被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被抢过一次就积累一下经验，下一次就把玩具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