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推开大门,女孩子小心的探了个脑袋进去。
咧开一嘴小白牙,月牙儿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老公,我给你带了鑫源乡的鲜花饼,超甜的哟……」
正厅里一阵安静,水晶吊灯橘色的灯光洒下,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柔和。
钱叔闻声过来,「太太回来啦?」
夏如槿一双美眸扫过正厅,进门换鞋,压低声音问道。
「霍言深呢?」
「先生出差了,可能过几天才回来。」
「靠,早说啊!」
她想了一路晚归的借口,全部被推翻。然后她在思索怎么委婉的老实交代,她今天顶撞了一位老师,然后跟乔野逃学,pk新游戏忘了回家时间……
现在完全用不上,简直不要太开心!
钱叔不明所以,就见她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昂首阔步的走进厨房。
像只高贵的波斯猫。
「晚饭吃什么?我饿死了!」
钱叔,「太太,先生下午来电话说,您回家后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
波斯猫像是被打折了腿,顿时气焰就蔫儿了下去。
夏如槿转头,幽怨的瞪他。
一连几天,霍言深都没回来,像是完全忘了家里还有支名贵的花瓶。夏如槿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威逼钱叔给导员打电话请假后,一直跟乔野他们混在一起。
让给霍言深打电话,夏如槿也完全抛之脑后。
笑话!
天高皇帝远,她还任他管?
周日上午,夏如槿收到一笔巨额到帐——
以九开头的。
她数着后面那一串零,笑容逐渐变态。
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去站在楼梯口冲钱叔喊,「钱叔,准备几个大箱子,我们去银行抢……不是,取钱!」
钱叔,「……」
太太最近对现金有些执着。
衣帽间那一千万,似乎也没见动过啊。
「大概,准备多大的箱子呢?是有什么急用,需要大量现金?」他更想说的是,先生在出差之前,已经解封她的银行卡了,不需要偷存小金库。
「准备……我也不知道要多大,你算一下,大概九亿。」
「啪嗒!」水杯掉在地上的声音。
钱叔匆匆从厨房出来,仰头看着楼梯上的女孩子,「太太,您哪儿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又骗学校的同学了!」
第66章 早就知道这女人不怀好意
上次轰轰烈烈的搞传销事件,是霍言深收的尾。
将那笔钱连带着利息,以工资的形式,发给了家里的佣人。称夏如槿只是玩闹,让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她要是骗了学校的同学们……
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段时间夏如槿也没上课,还是他给她请的假,去哪儿鬼混也不知道。
左寒完全倒戈了。
想到她那强有力的洗脑能力,钱叔冷汗直冒。
他甚至能想象到,霍言深出差回来,直接去警局捞人的情形。
夏如槿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苹果,「想什么呢,是余诗茜还我钱了。」
「夏夫人?」
钱叔愕然,思索了片刻,「上次我整理出来的账单,不是六亿?」
夏如槿,「……」
她思索了一下,六和九的写法。
理直气壮,「我当时没睡醒,可能手机拿倒了。」
钱叔,「……」
不过余诗茜连狡辩都没有,就将钱打过来。足以可见,她这些年从夏如槿这里骗过去的钱,远不止整理出来的账面。
而且按照凭她那抠抠索索的样子,打钱这么爽快还挺让人意外的。
这么想着,钱叔感慨了出来。
夏如槿也觉得意外。
刚准备开口,家里座机响了起来。
钱叔转身去接起,是医院打过来的,说夏彦淮想见夏如槿——
高调的红色宾利停在帝都一院。
穿过医院长廊,夏如槿跟着钱叔到了vip病房区,门口依旧是森严肃穆的保镖看守。
一见她来,恭敬的让开了路。
夏如槿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钱叔不明所以,警惕的上前一步,「太太,怎么了?」
夏如槿摇摇头。
眼睑低垂,小脸上全是犹豫,这是她第一次单独面对夏彦淮,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亲人。
他跟余诗茜是怎么开始的,她记忆中很模糊。
但是她这个父亲,早不找她,晚不找她,偏偏在她收到钱后。
这很难让她不多想。
她对他没有多少亲情,只是在夏如槿残留的记忆里,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
但是如果这个对她很好的父亲,要干涉她跟余诗茜之间的仇怨,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到了霍言深。
「霍言深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软糯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微抱怨。
钱叔没听清,凑近了些,「什么?」
她转头,认真的对钱叔开口,「你下次跟霍言深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他,我想他了。」
钱叔,「……」
等病房门推开,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钱叔才缓过神来。
笑眯眯的拿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拨了个电话出去。
太太想先生了,可喜可贺啊。
病房里,安安静静。
床头摆着新鲜的花儿,还有漂亮的果篮。瓷盘里是刚削好的水果,旁边放着银叉,只动了几块儿,看样子是有人刚来过。
夏彦淮靠在床头,脸色红润了不少,看着她进来,眸子里染上了笑意。
「小槿来啦。」欣喜的声音,很慈爱。
夏如槿上前几步,将包包放在一边,在椅子上坐下,「爸爸感觉怎么样啦?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你这丫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爸爸。」夏彦淮好像很高兴,没计较上次她索要巨款的莽撞行为。
更也没像以前那样,见面就问功课,问跟霍言深的感情,然后喋喋不休的数落她。
此刻看着女儿的眼神,全是满意。
他病这一场,能看到女儿长大,也值得了。
夏如槿不知道他这想法,心里忐忑又防备,一直在思考他会怎么开口。
但是她见招拆招接了好几局,他都没提起余诗茜。
夏如槿忍不住了,「爸爸,您不是因为余阿姨的事找我?」
夏彦淮挑挑眉,「这件事爸爸有点好奇,但也算是意料之中。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是你下定了决心,霍言深才会这么做。」
「霍言深做了什么?」夏如槿疑惑。
「他以私人名义给余家发了律师函,限期一周还债,你不知道?」
「……」
夏如槿还真不知道。
难怪余诗茜还钱这么爽快,也没打什么歪心思,再给一张自己的卡来为难她。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夏彦淮笑了笑,「上次我就觉得奇怪,你就算再不知分寸,也不会问我要那么大一笔钱,原来真正的用意是这个。」
夏如槿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您,不是为余诗茜出头的?」
「我为什么要替她出头?」
「……」
夏如槿脑门儿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们不是两口子吗?
记忆中,余诗茜跟夏彦淮提要求,有求必应。
但夏如槿一开口,便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越是这样,越助长了余诗茜的气焰。她有意无意的在夏如槿面前提起夏彦淮对她有多好,然后在夏如槿气急之际,又贴心的将这份好分一半给夏如槿。
久而久之,夏如槿自然跟夏彦淮越来越疏远。
跟余诗茜反而更推心置腹。
仔细回想起来,也不是没有理由……
「你是觉得,我今天找你,是要干涉你的决定?」夏彦淮看她的表情,便猜到她心中所想。
夏如槿愣愣的反问,「难道不是?」
「在余家收到律师函的时候,她就求助我了,但我没插手。」
「……」
「以前你们的相处方式,爸爸就不赞同。但是你们关系好,爸爸不能做这个恶人。她出生不一样,身上市井气息又重,有点小心思不足为奇。倒是你,竟然没让自己吃亏,爸爸很欣慰。」
「等,等等……」
夏如槿脑子有点乱。
所以您,早就知道这女人不怀好意?
纵观全局的大boss,是您?
「你知道她是坏女人,还把她留在家里?」夏如槿惊讶的声音都变调了。
夏彦淮不在意的摇头,「她年纪小,当年嫁给我着实委屈了。她想在夏家立足,想为余家谋福利,使的那些手段我都清楚。只要不过分,我就当没看见。」
「……你的不过分,界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