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啧啧,你就没想过,那个女人,跟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早就私底下……」
  「胡说八道!」静怡尖声惊叫,有些急。
  夏如槿挑挑眉,「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也没点动静是不是?」
  「他,大概,只是还不知道。」
  「可能吗?霍言深昨晚去参加家宴了,他活着出现在家宴上,不明摆着你事情暴露了吗?笨蛋,你被人家利用了呢。」
  「不会,他中了我的情蛊,不会背叛我的。」静怡慌了,但还强行镇定。
  「那万一,情蛊是假的呢?」
  夏如槿淡定的声音,击垮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情蛊其实不算是假的,但要看看是谁的。
  看着静怡一脸懵逼的样子,夏如槿唇角稍稍勾起,温声解释,「你知道什么是情蛊吗?情蛊是苗地女子生来就带有的一种蛊。你是外来人,怎么可能给霍凌宇种情蛊?显然她是骗你的啊,他俩早就勾搭成奸了,还是你牵的线哦……」
  「闭嘴!你闭嘴!」
  静怡声嘶力竭,脸色惨白,「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骗我!」
  「说你蠢你还真蠢,这招数我当年都玩儿烂了!腾其萱那点本事,也就骗骗你这种人!」夏如槿语气轻蔑,带着一股子鄙夷。
  她刚刚给静怡身上放了寻息蛊,能感应到她接触过的所有蛊虫。毕竟她不练蛊,通过接触过的东西,能看出些端倪。
  果然,她在她身上嗅到情蛊的气息。
  她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有情蛊,联系腾其萱那点损招,轻松的就推测出来龙去脉。
  腾其萱为人极其自负,这辈子很少栽跟头。
  少有的失误,都是栽在卜夏手上。
  她对卜夏的态度,又仰慕又害怕,但却从来不承认。
  小时候,卜夏有新衣服,她会照着买。
  长大后,卜夏有新爱好,她也会照着学。
  就像个讨厌的小尾巴,虽然照着学,但又非要跟她对着干。就是典型的,非要跑到别人的领域,学习别人的专业,还想用别人的专业打败别人。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忍。
  她从来斗不过卜夏……
  卜夏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种骗局都是小儿科。
  她都不屑使用的招数,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上当,简直笑死了。
  当『腾其萱』这名字从夏如槿嘴里出来,静怡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噗!」
  她急怒交加,猛的吐出来一口鲜血。
  夏如槿眸光微眯,等她无力绝望的摊倒在地上,才慢悠悠的走过去,伸出食指抵在她的额头,念了几句苗语……
  上次小青是在这里受伤的,所以腾其萱肯定来过。
  她不需要问她,只需要等她彻底崩溃,从她身上追踪腾其萱的气息就行了。
  静怡学过一点巫术的皮毛。
  仅仅这点,足够给夏如槿发挥的余地了。
  很快,她手一抖,收了回来,「真想不到,那臭丫头还没藏私,连借舍都教过你!」
  这次她还真猜错了,腾其萱就没来过。
  只是用秘术,借用了静怡的身子。
  周围磁场的改变,引起了小青的注意,所以才极力示意霍言深离开。
  也幸亏是借舍,要是腾其萱亲自来,小青都阻止不了。
  从昨晚上老爷子和霍言深的话里夏如槿得知,霍言深的奶奶昏迷不醒,也跟巫术脱不了干系。
  霍老爷子心里有数,却选择隐瞒。
  霍凌宇跟腾其萱勾搭在了一起,屡次三番置霍言深于死地。
  还有夏彦淮受害,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霍家这潭水,够深的啊……
  看着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女人,她眸光微冷,「你伤了小青,我本来应该杀了你。但看在你也没几天了,就放你一马。」
  话落,转身往外走。
  静怡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那道娇小的背影,低声断断续续的开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夏如槿站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头。
  静怡声音里满是不甘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本来在她的计划里,一切都天衣无缝。
  霍言深会死。
  霍凌宇自然而然的成为继承人。
  她有自知之明,就算做不了霍家少奶奶,至少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毕竟霍凌宇对忠心的人,出手都很大方。
  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破坏了一切。
  眼底含着怨恨,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在霍家待了这么久,对夏如槿很了解。这女人绝对不是夏如槿,夏如槿没她这么阴险。
  「这是两个问题,你要斟酌一下,最想知道哪个答案。」夏如槿纠正她。
  静怡,「……」
  「当然,我有一个万能的答案,可以同时回答你两个问题。」
  夏如槿像是自己想明白了,欣喜的转头,在静怡期待的眼神下,一字一句,「我是你祖奶奶。」
  第55章 要么不离婚了呗!
  不管是巫术还是蛊术,她都凌驾在她之上。
  且苗地人从不外出的秘术她学到了。
  那她就是第一位外来弟子,叫她一声祖奶奶,不亏……
  静怡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夏如槿耸耸肩,无辜的拉上大门。
  「小青青,姐姐刚刚a吗?有没有a爆了?」
  「你以后啊,乖乖听姐姐话,谁要是欺负你,我们就去搞死她!」
  「你看那女人,心里承受能力真差,这就被气吐血了……」
  她一边跟小青蛇聊天,一边往一楼走。
  刚踏上楼梯的最后一步,抬起眼眸,脚步当即僵住——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双腿随意交迭,背脊挺得很直,靠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个平板。
  难得的休闲装扮,圆领卫衣休闲裤,每根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优雅。
  但那张漂亮的阎王脸,此刻沉得不象话,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滩冰封的死水,寒意逼人。
  原本空旷宽敞的中式客厅,此刻变得逼仄起来。
  令人窒息……
  「早,早上好啊。」夏如槿僵硬的扬起小手打招呼,「你也出来晨练呀,真巧!我看到这片庄园没人,里面有好多漂亮的花,就进来看看!」
  她是花瓶嘛!
  看到花就挪不动脚!
  可以理解啦!
  空气里充斥着尴尬和沉默,男人幽深的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
  好半天,就在夏如槿笑容快维持不住的时候,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开口,「过来。」
  哎?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夏如槿惊讶又忐忑的挪着小碎步过去,站定在他两米开外。
  「站近一点,怕我?」
  「……」
  笑话!
  她这辈子怕过谁?
  扬了扬下巴,大胆的往前迈了十公分。
  霍言深看着她这小动作,原本冰冷的眼底染上了几分暖色,唇角稍稍提了提,但很快压了下去。
  声音冰冷寡情,「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就,就随便走走啊。」夏如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
  她能说她读取了小青的记忆?
  她能说她连他这些天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男人本就多疑,曲解她让小青跟着他的好意是其次,要是怀疑她监视他,不当场掐死她?
  想到这里,原本迈过去的脚,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霍言深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削薄的唇微抿,没说话。
  那双冰冷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一切,让夏如槿有点心虚,又悄悄后退了一步。
  好半天,男人似乎轻叹了口气,「手机交出来。」
  「……」
  夏如槿不明所以,自知理亏也不多问,迅速掏出手机放在茶几上。
  「卡和现金也交出来。」他继续。
  夏如槿本想拒绝,但想想自己也没多少现金,卡也没怎么用过,于是一并放在茶几上。
  霍言深稍稍直起身子,指节分明的大手拿起茶几上的东西,认真看了一会儿,往身后一递。
  左寒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弯腰狗腿的接过。
  「随便走走,便走到五十公里以外的近郊区,我看你精神不错,那待会儿就自己走回去。」男人轻飘飘甩下一句话,起身往门外走。
  夏如槿,「……」
  反应过来意思,惊恐的瞪大眼。
  他在说什么混账话!
  看着那道冷漠孤傲的背影,夏如槿犹豫了三秒,猛的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老公,你是来接我回去吃早饭的对不对?别开玩笑了,你看我这双漂亮的大长腿,能用来走路?那显然只是装饰品啊,走回去不得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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