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夏如槿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到虚假的痕迹。
  然而这男人深情的样子,让她找不出一点破绽。
  要不是夏如槿的记忆里,那天晚上他跟那几个男人猥琐的交易,想让她在那种荒郊野岭失身,她真的快相信了呢。
  专业演员,演技确实略胜一筹。
  夏如槿失落的低下了头,「可是诗茜姐姐还说,之前她从我这里借走的大额资金,都是投资在你身上的,也是你开口要的。」
  白艺鸣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余诗茜这女人就是两面三刀。
  一直在利用他,还想诋毁他的名声。
  以前余诗茜从她手上借钱,他是知情的。但是他一分钱都没见到,还为她背锅。
  差点气得当场去世,「小槿……」
  「你不用解释。」
  夏如槿打断他,一双含水的眸子亮晶晶的,「在你和诗茜姐姐之间,我肯定更愿意相信你,毕竟你是我永远的男神!」
  「真的吗?」白艺鸣不可置信。
  夏如槿点点头,「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你走吧。」
  「……」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白艺鸣能走?
  当然是抓紧时间图表现了。
  从刚刚下定决心那一刻起,他就一改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夏如槿异常热情。
  这时候看她情绪不对,追根究底问原因。
  夏如槿太『信任』他了,当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霍言深不同意离婚。
  必须要夏如槿把以前造光的巨额空缺填上。
  白艺鸣表情一言难尽,更多的是疑惑,「霍言深,他差这点钱?」
  第32章 经历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
  霍氏集团财力雄厚,在帝都几乎只手遮天。
  霍家也是背景强大的大家族,几个亿他会放在眼里?
  会因为这点原因不离婚?
  「他不差钱,但是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我们之间的事,他现在一清二楚……」
  白艺鸣沉默了。
  但凡一个男人,发现老婆出轨,也不会善罢罢休。
  相比之下,霍言深的举动算是很绅士了。
  「没关系,这笔钱确实数额太大,我自己会想办法,你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行程就行。」夏如槿善解人意的劝慰。
  白艺鸣温柔的笑了,「傻丫头,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两个人的未来,当然要共同去创造。」
  「可是这笔钱……」
  「你放心,我会让余诗茜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真的?」
  夏如槿眸光一亮,满脸惊喜。
  他点头,享受着她崇拜的眼神,更加飘飘然,「我承诺的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艺鸣哥哥,你真厉害!」
  甜甜的声音出口,夏如槿自己都快吐了。
  她好佩服自己。
  演技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白艺鸣又安慰了她几句,在她痴迷爱慕的眼神中,器宇轩昂的走了出去。
  夏如槿看着他的背影,勾唇冷笑。
  养蛊都有被反噬的风险,更何况人了。
  该让余诗茜体会一下,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了……
  霍家别墅,灯火通明。
  书房里。
  男人坐在书桌前,橙暖沉昏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色彩,优雅矜贵得不真实。
  他面前是两个大屏幕,上面投映的,正是病房的监控。
  看着画面里,前一秒还抱着他甜甜的叫老公的女人,现在正在对另一个男人表达爱慕之情,冷漠的俊脸没有半点波动。
  视线最后定格在,白艺鸣出了病房,夏如槿唇角勾起的一抹轻嘲。
  霍言深手里把玩着一支金笔,眸光玩味。
  那出色的演技,让他都差点当真了。
  直到她搬出他的名字,将讨要欠款这难题扔给白艺鸣时,他才明白她的用意。
  挑拨离间,工于心计。
  这女人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倒真小看了她……
  幽深的眸子黯了几分,不知道面对他时,她是不是也有这么两幅面孔?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手关掉屏幕。
  沉声开口,「进。」
  钱叔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
  是那天中蛊的阿南。
  「霍总,刚刚在审问过程中,那人突然表情狰狞,断气了。」
  他恭敬上前,说的是昨天私闯别墅的人。
  霍言深并不意外。
  以前抓到的不少那边的人,但都一无所获。
  「那女佣呢?」他问。
  「嘴依旧很严,像是笃定我们不会将她如何。」阿南回答。
  霍言深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半响,他才开口。
  问的是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们说,一个人跟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
  钱叔,「……」
  阿南,「……」
  二人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谁。
  钱叔到底是老人,慎重一些。
  「先生,我跟太太接触的时间最长,对她也最为了解。结合这几天的行为,她小心谨慎的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啊……」
  「你怀疑她不是夏如槿?」霍言深拧眉。
  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想过。
  但是她的贴身保镖一直跟着,不可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除非——
  真如她那天所说,被鬼附身了。
  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阿南的想法就很直接了,「太太救过我,按照她的说法,也救过您,所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
  「我听说,巫蛊之术非常邪门,可以利用其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继续。
  霍言深敛眸,「什么意思?」
  「我听说有一种真言蛊,能控制人心,问出内心深处的秘密。太太好像精通蛊术,那女佣的事情,或许能帮忙。」
  钱叔,「……」
  他瞪了阿南一眼,对他这极其冰冷现实的想法表示不满。
  霍言深沉默了。
  脑子里下意识响起她那天的话——
  苗地祖训:巫蛊之术不外传,不对普通人下手。
  她心中有坚守和信念,也用约定俗成的严苛的制度去要求别人,那是天然的上位者姿态。
  这么看来,她确实懂的很多。
  就像是一脉相承,生来就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各种迹象都表明,她跟以前的夏如槿,判若两人……
  「尸体处理干净,其他事情我自有考虑。」他冷声发布命令。
  阿南点头,「是。」
  钱叔落后一步离开书房。
  在门口时,想了想顿住脚步转头,「先生,这件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是仗着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斗胆把刚刚的话说完。」
  「一个人突然发生巨大改变,太太应该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吧。夏家现在局面,她离开您的庇佑,必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好在夏先生有好转,您就算真的想要离婚,也等他清醒再说。」
  「当年,夏先生对我们不薄,太太是他唯一的亲人。」
  「……」
  话说完,他恭敬的关门离开。
  霍言深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疲倦的眉心。
  他何尝不是这么想。
  要不是她姓夏,就凭她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早就被赶出去无数次了。
  夏彦淮对他有恩,他自认也仁至义尽。
  他是个男人。
  还是自尊心强烈,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俯视众人的天之骄子。
  尽管她最近有所改变。
  但一想到她那半真半假,满嘴谎言的样子。
  脸色沉了沉,坚定了决心。
  最多等到夏彦淮醒过来,不能再拖了。
  ……
  夏如槿发现,霍言深从她住院开始,就大发善心,没找她麻烦了。
  特别是没再提离婚的事情。
  她心里窃喜,当然自己也没主动提。
  出院那天,是左寒来接的。
  她才知道霍言深出差了。
  坐在后座,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认真开车的左寒,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花儿来。
  左寒背脊一阵发寒。
  没顶住这诡异的眼神,率先开口,「太太有什么事吩咐?」
  「哎呀,吩咐谈不上,就是很想知道,你那天追到那狗仔没有?」夏如槿眼底闪着八卦之火,定定的盯着他。
  提起这件事,左寒是有小情绪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她将自己推出去,才痛失清白。
  这时候听到她问,只当她是良心发现,关心他,心里的不岔好了些,「追上了,照片不会流传出去的,太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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