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霍九进来,颔首应下。
“不,不要……祁总……!”
“啊——”
祁宴礼走出地下室,张海昌绝望凄厉的惨叫声被那道沉重的铁门牢牢挡住。
第65章 从七十七层扔下去!
医院,病房内。
秦臻坐在病床边,问:“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哥拿着宋氏百分之十的股权都没能让那个负心汉答应帮忙,万一你去找他谈,他还是不答应呢?”
宋辞半靠在床头,沉默半晌,轻声说:“总要试试。”
如今,以前与宋家交好的关系都对他们避之不及
张海昌那边也不可能再改变主意。
所以她除了去找祁宴礼,求他帮忙外,别无他法。
下午。
宋辞办完出院手续,站在路边等秦臻的车来接她去祁氏集团。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秦臻的车没等到,倒是等到一辆库里南。
这是秦宿的车。
“宋辞。”秦宿从车里下来,绕过车头朝她走过来。
“秦宿哥。”
宋辞语气疏离,往后退了两步。
她跟秦宿只能算得上是认识,寥寥几次的见面也是因为跟秦臻在一块,而且因为秦宿跟祁宴礼的兄弟关系,每次看见他,她都会觉得刻意拉开些许距离,不让秦宿为难。
她的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秦宿的双眼。
他眸色微深,解释道:“臻臻不舒服,所以给我打电话,拜托我送你去阿宴那。”
“不舒服?她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呢?她没事吧?”宋辞一听,不由得担忧。
“没事,就是中午贪凉吃了冰激凌,闹肚子了。”秦宿打开后座的车门,看向她,“上车吧,正好我也要去阿宴公司送个材料。”
宋辞犹豫一瞬便俯身坐进去。
车门关上,秦宿绕到另一边上车,吩咐司机:“去祁氏集团。”
司机应声,脚踩油门驶离。
宋辞靠着车窗,车启动后便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
秦宿余光一瞥。
蓦然想起昨天江之珩跟他喝酒时说的话,话语中多了一丝关心,“你父亲的事情,臻臻跟我说了,还说你为了这件事情,前两天中暑住院,现在没事了吧?”
宋辞正愣神。
听到秦宿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没事了。”
秦宿沉沉的“恩”了一声。
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之中,一路到祁氏集团总部,谁也没再开口出声打破。
库里南驶入祁氏集团地下车库。
停稳。
秦宿拿着文件袋,下车,径自步入总裁专用电梯,用通行证分别刷了12层和77层。
回头对宋辞道:“我送材料到十二楼,来之前,我问过阿宴,他现在在办公室。”
“……谢谢。”
之前祁宴礼明令禁止她跨入大厦一步。
其实如果不是秦宿,她想进来祁氏集团大门还得费一番周折。
秦宿将通信证递给她,“不用,我不是帮你,是帮臻臻。这个通行证你拿着,可以去任易一层办公室,备着以防万一,到时候你再把它交给臻臻。”
宋辞视线落在通行证上,思索片刻,接了过来。
电梯很快就到十二层。
随即电梯门一开一关,直上七十七层总裁办公室。
‘叮!’
电梯停稳,门朝两边缓缓打开。
七十七层被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占地面积大的是祁宴礼所在的总裁办公室,右边小的则是秘书办,主要负责整合集团各部门、全球各地区分公司递上来的文件,将近三十人在那办公。
正值下午最忙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宋辞。
她抬眸,目光落在标示着‘总裁办公室’五个字,紧闭的大门上,深吸一口气。
‘叩叩——’
“进来。”
祁宴礼冷沉的声线透过厚重的门从里面传出来。
宋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推门而入。
“什么事,说。”
祁宴礼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秘书办的人进来汇报,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执笔在文件上签字。
“祁宴礼,是我。”
祁宴礼执笔的动作明显一顿。
他掀起眼帘,看见宋辞,眸底瞬间遍布寒霜,“谁放你进来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溜进来的。”
祁宴礼起身朝她走近,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冷笑,“自己溜进来?宋辞,到底是你蠢,还是你真以为我好骗!”
宋辞吃痛,绷紧唇角。
祁宴礼甩开她,“三秒,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在这里把你扔下去!”
话落,他按下桌边的按钮。
‘咔哒’一声。
电动装置发出轻微的声响,大片的落地窗缓缓朝两边打开,窗外的风倏地灌入,直面吹过来,分明是艳阳天,却令人觉得寒意刺骨。
宋辞脸色一白,仿佛心脏也跟着停止跳动。
耳边回荡着祁宴礼刚才的警告。
他会把她从这里扔下去。
这里……是七十七层!
第66章 坠楼,交易条件
“三——二——”
祁宴礼面无表情的倒计时,眸底阴戾。
“一!”
“祁宴礼,我来这找你是想跟你谈交易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祁宴礼的大掌扼住她的腕骨,一把将她拽到落地窗边,贴着她的耳边,语气讥讽不屑,“谈交易?宋辞,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一个满嘴谎话的人谈交易!”
话落,他便又将她往落地窗的边缘处推近半分。
“祁宴礼,不要!”
“宋辞,我给过你机会!”
祁宴礼二话不说扯过安全绳在宋辞的腰间绕两圈绑住,随即骨节分明的长指抬起宋辞血色全无的脸蛋,墨眸掠过凛冽和危险。
身后的风犹如猛兽,余光瞥见那万丈深度,宋辞瞳孔愕然扩散,“祁宴礼……”
话音未落,一道强劲的力道便将她整个人往外一推!
宋辞只觉得身体猛地一坠,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抓住什么,风在耳边呼啸,无情的灌入心肺,难以呼吸。
‘宋辞,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宋辞,你该死!’
‘宋辞,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
祁宴礼说过的话卷着风,蓦然在脑海中浮现。
宋辞眼眶通红,看着祁宴礼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心脏好像被彻底捏碎,流出猩红浓稠的血。
她倏地笑出声,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痛彻心扉。
她闭上眼。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跌落。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干脆就这么死了吧,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有机会重来?
如果重来,她再也不要爱祁宴礼了。
忽然,腰间的绳一紧……
宋辞是被秦宿拉上来的。
她脸色惨白近乎透明,将眼角的那抹红衬得格外显眼,尤为可怜。
秦宿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沉眸。
要不是秦臻不放心,非缠着他上来看一眼,恐怕宋辞还不知道要在那吊多久!
“宋辞,你……还好吗?”秦宿不忍,问道。
宋辞惊魂未定,闻言只摇了摇头。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大少学会怜香惜玉了?”祁宴礼走过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宋辞,眸色阴戾,话语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秦宿不悦的蹙眉,“阿宴,你这次过分了!”
祁宴礼冷眸眯起,寒芒浮动。
秦宿转过头,看向宋辞,问道:“还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出去,臻臻也还在楼下等你。”
说着,也不等她回应,索性直接伸手要将她搀起来。
然而下一秒,冰凉的掌心抓住他的手,轻轻扯开。
“宋辞?”
“秦宿哥,麻烦你跟臻臻说一声,让她先回去吧。”宋辞声音暗哑,仔细听辨还能听出丝丝颤音。
秦宿看着她,许久,轻叹口气,“你确定不走?”
宋辞睫羽微垂,没说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不能走……
她还活着,爸爸还在等着。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秦宿见她迟迟不说话,心下了然,也不再说什么,重重拍了两下祁宴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
“阿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秦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戛然关上。
宋辞薄唇紧抿,缓了一会儿,男人走到她面前,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如寒冰般砸下来,充斥着讥讽。
“宋辞,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连我身边的人,你也敢动。”
“我没有。”
宋辞指尖拢紧,骨节泛白,“我承认在进来的时候骗了你,但祁宴礼,不论你信不信,除此之外,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