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杨氏咬了咬牙,怨恨道:
  “子俊那也是为了孟家堡赚钱!您知道堡内每月要多少开销?您知道您和您儿子养的那些女人,每个月要花多少银子?这次葬礼又花了多少银子?
  各种花销,各处打点,孟家堡就快要入不敷出了,子俊不过是用葬礼的名头赚些银子,又有什么错?”
  孟剑雨不悦地皱眉,“你是怎么打理家业的?孟家堡怎会入不敷出?”
  这些年,孟剑雨醉心武学,向来只管堡中大事,钱财小事,他很少过问。
  孟家堡祖上留下的家产丰厚,良田商铺每月进账不少,他没想到,今日竟听说堡内入不敷出!
  “您不知道?”杨玄杉怀疑道,“堡内支出都是母……苗氏说了算,有些开支我觉得不妥,但她说是您的授意,子俊对外高价售卖请帖,也是苗氏准允……”
  望着孟剑雨茫然中带着杀意的眼神,杨玄杉终于回过味来,诧异地看向地上的苗氏。
  “那些银子该不会……都被你们贪了?”
  杨玄杉突地站起来,激动地指着苗氏。
  “你和田管家,贪了堡内大笔银钱,怕被父亲发现,所以对父亲下毒?”
  “咳咳……没那回事,你不要胡言!”
  苗氏跪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极力否认。
  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已花,眼中浸润着泪水,孤注一掷地望向孟剑雨。
  “老爷,您是不是听了他人谗言,说妾身贪图堡内钱财,下毒害您?那些都是污蔑造谣,您万不可相信啊!”
  苗氏一边泪眼涟涟地诉衷肠,一边跪爬到孟剑雨脚边,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抱住孟剑雨的腿,眼神怨毒地投向旁边的孟天。
  “老爷,是不是大小姐回来,和您说我的坏话了?您知道的,她一向对妾身有恶意,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见孟剑雨只目光沉沉盯着自己,沉默不言,苗氏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听到苗氏的话,孟天对孟剑雨嫌恶撇嘴。
  “一大把年纪了,你不会还信她撒娇卖乖这一套吧?恶心!”
  苗氏不受孟天影响,将孟剑雨的腿抱得更紧,仰望着孟剑雨,眼神崇拜,嗲着嗓子说:
  “老爷,妾身与您相伴三十余载,为您生养两个儿子,对您一心一意,事事以您为先,绝不会害您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堂中被绑着的儿子孟简,向孟剑雨求道:
  “简儿是不是得罪了大小姐,才被绑成这样?孩子到底大了,这么绑着多不好看,求您允准,给简儿松绑吧。”
  孟剑雨定定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恶劣的笑。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第244章 终于承认
  “什、什么事?”
  苗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憔悴的脸上一片迷茫。
  孟剑雨脸上恶劣的笑扩大,“既是你儿子做下的事,你自己去问他。”
  他扯开苗氏抱住他腿的双手,腿上略微用力,将苗氏甩了出去。
  “啊!”苗氏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嗓子对孟剑雨娇嗔道:
  “老爷,您弄疼妾身了!”
  “咦——!”刚好坐在苗氏旁边椅子的纪华筠,被苗氏的语气恶心到,“大娘您贵庚啊?撒娇也要看场合吧?”
  苗氏侧头看向纪华筠,对这个穿着孟家堡护卫服的女子,没有印象,同时对她嫌弃自己的话,很是不快。
  “你是谁?凭什么坐在这里?”
  “我凭什么?”说到这个,纪华筠就生气,“就凭你儿子追杀我,我坐这里找你们孟家堡要赔偿,有什么问题?”
  “追杀?我儿为何追杀你?”
  苗氏盯着纪华筠,此人女扮男装,出言不逊,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难道我儿上山搜捕的就是你?你是杀我孙儿的凶手?”
  想到这里,苗氏惊恐地后退,缩向孟简身边。
  “简儿,她是不是那个凶手?为什么你们不把她抓起来?”
  孟简抬眼看了看苗氏,脸色僵硬,垂眸不语。
  苗氏不解地追问:“简儿,你说话呀,她到底是何人?还有你父亲说的,你做了什么事?快告诉为娘。”
  面对亲生母亲,孟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难以启齿,他偏过头,避开苗氏的目光,继续闭口不言。
  “简儿,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苗氏伸手去摇晃孟简,指着纪华筠问。
  “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杀害我几个孙儿的凶手?她为何说你追杀她?”
  再次被说成是凶手的纪华筠气笑了,“你们当真是母子连心,污蔑起人来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坐在纪华筠身边的孟瑜,安抚地拍了拍纪华筠的肩,平静道:
  “别与这种人置气,直接告诉她,杀死她两个孙子的凶手,是她面前的儿子。”
  “你说什么?!”
  苗氏猛地扭头,瞪向孟瑜。
  “你说谁杀了我两个孙子?”
  孟瑜沉静地看着她,重复道:“你的儿子孟简,杀了你的孙子孟子俊和孟子仁。”
  苗氏的双眼骤然睁大,瞳眸震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
  “不可能!你在撒谎!”
  苗氏冲孟瑜凄厉嘶喊。
  “我儿怎会杀子俊和子仁?他是他们的亲叔叔啊!”
  在场另一个震惊失色的人,是孟简的妻子蒋氏。
  蒋氏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之前不是澄清过了,他们不是我夫君杀的,子俊被害的时候,我夫君在灵堂守灵,下人们都可以作证!”
  “夜晚在灵堂上的那个,是孟简的替身。”
  孟瑜语气冷淡平直,不带一丝情绪。
  “前天夜里,我亲眼看到,孟简在孟子俊回房睡觉后,悄悄潜入孟子俊的房间,片刻之后,孟简扛着孟子俊出来,把他挂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
  “你看到他杀死了子俊!”
  杨玄杉尖叫着站起来,指着孟瑜质问。
  “你看到孟简进子俊的房间,为什么不去救他?”
  孟瑜淡淡掀起眼皮,冷然的目光扫过杨玄杉,“我不认识他,为何要救?”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被害死?”
  只要一想到儿子的死,杨玄杉就感到悲痛欲绝。
  孟瑜收回视线,客观描述:
  “我只看到孟简跟踪和进屋,他如何杀死孟子俊的,我不知道,但把孟子俊尸体挂到树上的,确实是孟简。”
  杨玄杉咬牙切齿地盯着孟瑜,“你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孟瑜无所谓他人怎么说,用手支着头休息,不予理会。
  孟蕊却不能听着兄长被指责,而无动于衷。
  她感谢杨玄杉在树林中出手相助,但杨玄杉不该为了发泄自己的痛苦,责怪兄长。
  “杨女侠,你儿子被害,我们都理解你痛苦的心情,但此事怪不到我兄长头上,他只是恰好路过看到,顶多算是证人,而且他也无法预判,孟简进入房间是去杀人啊。”
  孟蕊出声为孟瑜说话。
  “再说,因我娘亲与孟家堡其他人交恶,我和我兄长之前都不敢暴露身份,恐引来苗氏母子的对付,所以,请你理解我兄长当时的处境,确实不适合出手。”
  孟蕊轻言细语的用心解释,让杨玄杉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但她还是不能接受。
  “你不会武功,被孟简追杀得到处跑就算了,但你哥孟瑜,他的武功多厉害呀!都能打败父亲了,他当时若是出手,一定可以制止孟简,救下我儿!”
  “玄杉,别说了。”杨玄松走到她身边劝说,“过去的事,已经改变不了,节哀吧。”
  杨玄杉也知多说无益,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无声流泪。
  杨玄松陪在她身边,目光不经意地望向闭目养神的孟瑜,思量着以现在的局势,下一任孟家堡堡主不是孟天,就是孟瑜。
  一直闷头装死的孟简,听到杨玄杉的话,忽的抬起头来,盯住孟瑜。
  “你就是孟瑜?你打败了我父亲?”
  孟瑜睁开眼,鄙夷地低头看他,默认了他的话。
  孟简的视线,从孟瑜移到孟天,最后落在孟剑雨身上,忽然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父亲,您早就做好选择了是吗?可怜我手刃至亲,白忙一场……哈哈哈……”
  他身侧的苗氏闻之大惊,“简儿,你说什么手刃至亲?你真的杀了子俊和子仁?”
  孟简逐渐停下笑声,神情悲哀地看向苗氏。
  “娘,是我……杀了他们……”
  “啪!”
  苗氏一耳光打在孟简脸上,厉声呵斥。
  “畜生!你怎可下此狠手?”
  一直趴在旁边半死不活的田管家,挣扎着翻过身,面向孟简和苗氏的方向,艰难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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