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哥，首先你不要用那种要吃了我的表情和我说话，我会怕。其次王兄夫，你是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的啊？还有你早上给我送早饭，午饭又陪我吃饭，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思呢。”蔡文恩笑着对他们俩说。
顾安后仰着看了一眼王浔：“真的？你怎么这么好心啊？”
此时一滴冷汗从王浔的额头滑落，他在心中疯狂地咒骂陆凯舟，想着帮这个人真是害死自己了。
他看着剩下两个人都在等自己的答案，就硬着头皮开始演：“你看这包厢的暖气真的是，太足啦，我满头大汗了都。”说着他抽起一张纸，擦着汗，内心还是一边骂着陆凯舟一边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蔡文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服务员推门而入，端着一盘水果：“各位贵宾，这是你们的甜品和本店的餐后水果。”
王浔看到蔡文恩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自己好像一瞬间也得救了。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根本没有汗的掌心。
他立马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疯狂敲击，他对着陆凯舟的聊天框发了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和质问，可是他根本没办法解释现在的情况，只能发泄般地失控打出一堆语无伦次的句子。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陆凯舟的回复简单直接：“包厢号？”
王浔皱起眉，犹豫片刻后，还是把包厢号发了过去。
他刚放下手机，包厢门就再次被敲响。蔡文恩正吃着西瓜，她头也不抬地说：“请进。”她以为服务员来添茶呢。
门被推开，陆凯舟站在门口，他的目光扫过顾安和王浔，直接锁定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上。
“还要装不认识我到什么时候？”他站在门口开始质问，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颤抖。
蔡文恩的动作忽然凝固，西瓜直接掉到碗里。他缓缓转过头，眼睛在看到陆凯舟的瞬间立刻张大，她马上转回来，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幻觉。”她把刚刚弄掉的西瓜拿起来，继续吃了起来。
顾安有点看不下去，敲了一下茶杯。“不是幻觉，我们俩也都看得清楚。”顾安也扫视着二人。
然后转过头，凑近王浔耳边问：“他就是a？”
王浔点点头，顺势低下头一言不发。他的太阳穴突突的，感觉自己闯下大祸。他的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反复几次后索性将它反扣在桌面上。他的目光始终不敢抬起，像是要把桌布上的花纹研究透彻。
陆凯舟大步走进包厢，在蔡文恩旁边的空座上坐下。
“我刚刚在大厅吃饭，看见你去洗手间，本来想去走廊堵你的，又觉得这么做实在有点变态。”陆凯舟用最柔和的声音朝着蔡文恩说。
“那个肉包是我拜托王浔带给你的。”陆凯舟继续说着，他瞥了一眼王浔。
王浔依旧低着头，但是内心里全是咒骂他的话，他怎么可以出卖队友呢？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大堂的钢琴表演声，与此刻房内的氛围形成诡异的反差。陆凯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在魔都的时候让你不开心了。这几年我一直后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就算那些都是客观条件的原因，但我也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的觉得就应该在魔都。我现在愿意辞职跟你走，你呢？”
蔡文恩慢慢转过身，深呼出一口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在英伦还是魔都，我都很开心。只是我们现在已经分开这么多年，我想，一切都改放下了，你不必再执着于此。”
第64章 n
包厢里的气氛依旧焦灼着。
陆凯舟听到蔡文恩的话，摇了摇头：“我已经成长为可以被你依靠的男人了，我可以给你幸福。”
蔡文恩忽然笑了，灿烂得像是夏日的阳光，可眼泪却止不住地从她眼中滑落。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用充满哭腔的声音怒吼完，就猛地站起身。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就冲出了包厢。
陆凯舟立刻追了出去，椅子直接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见此情况顾安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
“看起来，我们是天选买单人了。”顾安无奈说道。
王浔终于抬起头，原本紧张的身体也松懈下来。他伸手拿过桌面上最后一片西瓜，咬了一口，汁水充盈着口腔。
“也没什么不好，吃了一顿好的，看了一场好戏，还得了一块绝世美玉。”他舔了舔嘴角，“从任何角度看，我们都不亏吧。”
顾安一边挥手找服务员结账，一边对身旁的王浔说：“你明天遇见文恩不会难办吧？”
“这也没什么，毕竟还是要先拿出专业的态度来。”王浔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吃完西瓜的嘴，“对了，你觉得他们会和好吗？”
顾安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账单：“我也不知道，他们应该先把话都说开。”他抬头看了一眼王浔，“有些事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王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起自己不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上第一反应都是喜欢逃避，然后把全部事情都埋入心底，这样的确不好。
顾安拍了拍王浔的肩膀，轻柔地说：“都好了，我们也回家吧。”
王浔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好，咱们回家。”
同一时间，凌冽的寒风在酒店天台花园呼啸而过，陆凯舟缩了缩脖子。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蔡文恩，见她情绪成功平静下来，便忍着刺骨的寒意，安静地陪她坐在长椅上。从这个角度望去，半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宛如散落的星辰。
“你上次在北市办的瓷器特展，策划思路很新颖。”陆凯舟轻声开口，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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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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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恩转过头，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她的鼻尖被冻得通红，眼睛也有点红红的。
陆凯舟低头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请网友帮忙录了现场视频。听起来是不是很傻？但是这些年，你的每一个展览，我都是这样‘参与’的。我看到你的进步，看到你越来越出色的策展理念，真的很骄傲。”说完他一脸宠溺地看向她。
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飞舞，蔡文恩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我知道自己不该束缚你的才华，所以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陪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陆凯舟坚定地说。
蔡文恩听完摇摇头，眼中似有泪水：“当初我们分手根本不是因为这个。那个时候我母亲查出重病，我作为独子肯定是要回家的，我不想你的才华被淹没，好的爱情是互相成全，只是我们的情况不适合继续罢了。那时候医生说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根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恋爱。”
陆凯舟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我竟然、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是我刻意瞒着你的，那个时候你刚拿到魔都的offer，正是事业关键期，我不想你放弃什么。”蔡文恩终于转过头看他，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闪耀。
夜风更大了，吹得花园里的枯木沙沙作响。陆凯舟满是懊悔地说：“如果我能更细心就”
“我想，这一切都过去了。”蔡文恩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我母亲已经痊愈了。”她点开相册，屏幕上是一张她和母亲的合照。照片里的妇人面色红润，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你看，她现在很好。”
陆凯舟凝视着照片，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目光在蔡文恩和照片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轻声问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蔡文恩将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插在口袋里，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地平线上，那里城市的灯火和夜空相接。
她淡淡地说：“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打算，这几年虽然偶尔会孤独，但是我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遇到合适的”说完她转头看向陆凯舟。
“好，不过我现在还是喜欢你。”陆凯舟打断她，“我可以等，但是现在至少让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好吗？”
蔡文恩望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笑了。她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露出温柔地笑：“好。”
就在这时，天空中飘起雪花。蔡文恩惊喜地抬头，伸出手试图接住雪花。冰晶在太掌心迅速融化，她攥紧手心，想留下此刻的珍贵。
她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上天保佑她母亲健康平安，也让身边这个始终温柔待她的男人好运。
陆凯舟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眼中全是宠溺，他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却又忍不住想为他挡住寒风。
“冷吗？要不要回去？”陆凯舟轻声问。
蔡文恩摇摇头，仰头望着越来越密的雪幕：“我们再坐一会儿吧，这样的雪景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