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顾安刚想开口拒绝，就顺势对上了王浔强势的眼神，他开口道：“好，我也顺道做一下吧。”接着他朝着王浔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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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浔之后就不会再陷入幻觉，也不会再进入幻镜啦
为什么哭？其实是共情，没什么特别原因。
第47章 n
办公室里柔和的灯光照在顾安的脸上，他整个人陷入沙发之中，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一边医生的问题循序渐进，从随眠质量到近期压力，都与前面王浔的一致。而顾安则与王浔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在董事会上汇报数据一样，正式又精准。
然而当医生开始询问关于“似曾相识感”的具体案例时，顾安自己感觉到了异样。
其实他最近也产生了幻觉。
自他从中有之境出来后，偶尔也会有一些碎片式幻觉出现。像是在浑浊的水里挣扎，或者远处有模糊的呼救声，又或是他站在海边的石崖上往下跳。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真实的不像是幻觉。
这些事他一直没和王浔说，在他看来，自己男友现在的状态已经够糟糕了，不需要再为这些不确定的小事来担忧过虑。
闻声医生回复道：“顾先生，你有和王先生倾诉过吗，他和你的症状有些相似。”
顾安眉头稍微皱起：“没有，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
“顾先生的测试结果显示某些感知维度较为敏感。”医生合上文件夹，“但二位的情况都在正常范围内，主要是近期压力导致的周期性波动。”
医生站起身送顾安走出办公室，一打开门，就见王浔坐在等候区里低头翻看着杂志，晒黑的后颈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王浔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抬起头朝他们看了过来。
他们站在王浔面前，医生开口对两人建议道，他们要建立起规律的运动习惯，同时也需要保持固定的倾诉途径，两人应声点头。
离开诊所时，暮色已经笼罩城市，顾安站在电梯里，看到四周金属镜面上倒映出他更加苍白的脸。那些跳崖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他还是选择搁置这个问题。
“明后两天休息吧？”顾安突然开口。
王浔转头看他，眼里有些不解：“对，怎么了？”
“刚刚医生说要多运动，那既然你休息，要不要短途旅行？”顾安从镜子中看着王浔的反应。
只见王浔惊讶了一下问：“就一晚？”
“嗯，放松一下。”
一回到家，顾安来不及煮饭就开始查询周边景点。他一个个排除着，水上项目不行，历史遗迹可能触发什么记忆也不行，最好还能运动。最终他选定了越省山区里的温泉度假村，那里有山有水空气好，可以爬山也可以骑车，同时私密性也好。
城市的灯光在车窗外流转成星河，顾安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着导航，车载显示屏的光线投射到两人脸上，一旁的王浔怀里抱着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动静。
“还要多久才能到啊？”王浔稍微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开始出发，全程两小时。”顾安目视正前方，模仿着导航的声音说道。
王浔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都已经20点多了。“你就非得今晚出发？就为了多住一晚？”
顾安没回答，只是指向后座上一个黑色旅行包说：“里面有吃的，你拿一下。”
王浔一只手捞过包，拉开拉链，伸进手在黑暗中摸索。他先触碰道一个方形塑料包装，捏了捏，是饼干。正当他准备拿出来时，另一个小物件随着他的动作从夹层滑落，掉到他腿上。接着仪表盘的微光，他看清楚那是一个银色锡箔包装，边缘印着杜的logo。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又迅速将东西塞回包里。虽然他们确定关系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是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就仅限于拥抱和浅吻，当然之前的同床他自己可是很正直的。
王浔的耳根瞬间发烫，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顾安随时带这个是什么意思？他经验很丰富？自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会不会被他嫌弃？
“怎么了？”顾安察觉到异样，余光扫向副驾驶。
“没什么、没什么。”王浔迅速合上背包，丢回后座。抓起饼干袋，假装专注于拆包装。但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驾驶座，在顾安的喉结和衬衫领口上停留。“呵，这个男人都三十了，怎么可能还没有过”
不停胡思乱想的王浔，直到车子驶入度假村大门时都还没停下。两旁竹林在车灯照射下光影摇曳，石板路旁是一栋栋隐世林中的别墅。
前台很快就办理好了入住，他们俩跟随管家朝着私人的温泉别墅走去，王浔就像机器人一样，跟在最后。
别墅内部比想象中的宽敞不少，落地窗外是半露天的温泉池，氤氲的热气在夜色中缓缓升腾。王浔整个人瘫软到沙发上，把背包扔在一边，一放松下来的他，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要去餐厅还是房间点餐？”顾安环顾了一圈房间，松开自己领口的扣子。
“房间。”王浔回答的不假思索。
顾安停下解扣子的动作，走到王浔面前。他比王浔想象中的更敏锐，他蹲下身子与王浔齐高，双手轻轻搭上对方肩膀：“怎么了？你从车上开始就有点不对劲。”
瘫坐着的王浔稍微坐直了身子，回想起心理医生的建议，深呼吸：“你之前谈过几个？”
“怎么忽然问这个？”顾安眉头皱起，不解地看着王浔。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王浔别过脸，耳朵上又泛起红晕，甚至脖子上都有了淡淡的红。
“没有。”顾安回答的干脆利落，“你是第一个。”
王浔回过头，眼睛微眯：“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我好骗。”
这次是顾安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他松开王浔，转身走向迷你吧。“大学的时候都在米国，我也不喜欢白人，后来接手公司就没有遇到合适的。”他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然后就是遇到你。”
王浔跟过去，从他包里掏出那个银色包装拍在吧台上：“那这个是什么？”
顾安盯着那个包装看了两秒，笑出了声：“哈哈哈，这个啊，是去年世界艾滋病日的时候，公司组织公益活动发的。”他拿起那个包装，指着上面的尺寸标注，“你看清楚，这个号，我根本用不了。”
王浔听到他的话像是死机了，直到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他转身冲向电话，抓起菜单就开始假装研究，手指在页面上毫无目的地滑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看起来都不错，呵呵。”
顾安从身后缓缓靠近，胸膛贴上王浔的后背。他凑近到王浔通红的耳廓旁，呼吸轻抚过敏感的皮肤：“真的只有肚子了？”
王浔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
“当、当然啦！”他胡乱说着，“牛排！沙拉！鸡块儿！”
“你不是不爱吃鸡块吗？”顾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拿起电话，“那我点鳕鱼和意面。”
等餐的间隙，王浔躲进浴室里冲了个漫长的澡。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却冲不散脑海中那些令人脸红的想象，以及身体上的特殊反应。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里面待太久，过着浴袍出来时，餐车已经停在客厅，顾安正在室外打电话。
王浔站在落地窗前，观察着顾安的背影。月光勾勒出对方挺拔的轮廓，说话时肩胛骨在滑动。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相貌出众的男人，怎么可能芳年三十了还，而且他不是热带地区的人吗？怎么还那么白
顾安挂断电话进来，就看到气鼓鼓的王浔坐在桌前等待自己吃饭。他大步走去坐下：“快吃吧。”
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王浔问道：“现在吃这么多，晚上会睡不着的。”接着他开始吃起盘子里的牛排。
顾安优雅地切起鳕鱼：“那我们吃完可以去运动。”
“你你都在说什么啊？你真的那么想做吗？”王浔的叉子与盘子之间发出了不太美妙的声响。
“什么什么？”顾安脸上无辜，“我是说可以去酒店的健身房运动，或者出去散步运动一下。”
王浔恨不得躲到桌下。安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鱼，头也不抬地补充：“不过，你想的话，也是可以考虑的。”
餐后，两人默契地选择各自忙碌。王浔假装对电视里的动画片痴迷，顾安则继续在桌上回复邮件。
直到午夜时分，顾安合上笔记本电脑，走向正在假装看电视的王浔。
“走吧，泡完温泉好睡觉。”他轻声对王浔说。
王浔抬起头，发现顾安已经换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袍。宽松的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仿佛随时会说欢迎光临。王浔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室外的温泉池被竹林环绕，月光透过叶片缝隙洒在水面上。王浔磨蹭了半天才解开浴袍，迅速滑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他长舒一口气，却发现顾安仍站在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