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钟晔气急败坏地扔下石头,拿起那袋小面包,飞快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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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蕉鹿自欺:糊里糊涂,自己欺骗自己。
  第36章 狼奔豕突
  沈确的受伤情况比想象中好一些。
  膝盖拍了片,没有大碍,幸好当时安妮塔和妮娜及时出现,妮娜担心沈确身上还有其他伤口,便把家里的药箱整个抱来了,帮他冰敷了伤口,也喷了止痛消肿药,手上的伤口也处理得很恰当。
  医生给沈确开了点药,告诉他近段时间多休息、多保养,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和长时间站立,还要多吃一些有助于关节健康的食物,如鱼类、坚果和蔬菜等。
  “沈,如果我当时陪你到家就好了。”安妮塔很是过意不去,她觉得自己应该坚持送沈确回家,这样沈确就不会受伤了。
  沈确宽慰道:“安妮塔,别这样想。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袭击我,但还好,受伤的只有我一个,我没有牵连你。”
  安妮塔眼睛红了,叹道:“唉,沈,你这么好的人,这样的事不该发生在你身上。”
  警察到现场查看了一番,因为没有监控,没办法追踪,再加上沈确的伤并不严重,他们就把这件事定义为意外摔伤。
  安妮塔气得拍桌子,“怎么能这么随便下结论?要不是我朋友运气好,他就要滚到楼梯下面了,万一摔死了怎么办!?”
  “小姐,这件事我们处理不了。那段路除了你的朋友没有其他人了,更何况你的朋友还喝醉了,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摔倒了,却误以为是别人撞的呢?我们已经处理了好几件类似的事件了。”
  “你什么意思?!”安妮塔怒不可遏,“你的意思是我朋友在撒谎吗?”
  “我们只是举个例子,别生气。请问你有亲眼看到推倒你朋友的人吗?”
  安妮塔被噎了一下,但是很快,她更加气愤地说:“那你怎么解释消失的面包?”
  “这……有没有可能是你朋友不小心丢在什么地方呢?毕竟喝了酒,很难维持清醒。”
  “不可能!我跟他分开的时候,亲眼看到他手上还提着礼物!”
  “小姐,你并没有全程陪着他,而且……你也喝酒了不是吗?你的状态,也不一定是清醒的。”
  安妮塔站起身,把桌子拍得哐哐作响,“我才喝两杯!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分明就是不想花时间去调查——”
  “好了,安妮塔。”沈确拦住了她,他轻柔地拍了拍安妮塔的背,让她冷静下来。
  随后,沈确转眼看向面前的警察,神色冰冷,他说:“我虽然喝了点酒,但不至于失去意识,丧失理智。这件事有很多逻辑漏洞,我相信,以各位的水平,不会看不出来,我非常遗憾你们不能认真处理这件事。”
  说罢,沈确也不想多作停留,便同安妮塔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警局。
  妮娜还在家里等安妮塔,沈确让出租车先送安妮塔回家。
  安妮塔下车后,仍然一脸愤愤不平:“沈,我真没想到他们是这么不负责任。”
  “别担心,”沈确笑着安慰她,“说不定只是某个饿肚子的醉鬼呢。”
  安妮塔笑了笑,可微蹙着眉仍透露出她内心的担忧,“如果真是一个醉鬼不小心干的就好了。”
  “安妮塔,真的非常感谢你,今天陪我跑了那么多地方。”
  “这没什么,沈,我们是好朋友。”
  “快进屋吧,很晚了。”
  目送安妮塔进屋,出租车也驶向了沈确住的公寓。
  路上,沈确看到了今晚喝醉唱歌的法国人,那个吉他手现在并未弹奏乐器,而是举着一把看不清的物品,兴奋不已地朝着伙伴们说着些什么。
  沈确没有过多在意,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很疲惫,只想快点回家。
  他给方淮发了消息,回去得跟方淮好好说一说这件事,他猜不出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做,如果是普通的醉鬼就好了,万一是某个抢劫犯呢……最近,大家都得留个心眼,特别是夜晚要相伴出行,以防发生不好的事情。
  出租车迅速地从那群法国人身边驶过去,这一秒,沈确错失了发现真相的最佳时机。
  这也预示着,一些令人痛苦的事情,注定要来临。
  “嘿,看到没?那家伙还带刀呢!”
  “什么意思?他也想抢劫吗?就他小那身板,不怕被人揍一顿?”
  “太没劲了那个人,我不过是装作要揍他的样子,他马上就跑了!”
  “一头小黄毛,个子矮矮的,瘦得跟竹竿一样,我还以为是个小学生呢!”
  “华裔看起来都偏小,下次见到他,我也要吓吓他,太好玩了!”
  “要不要报警啊?这个人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报警的,这个人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沈确出事的时候,方淮正在图书馆奋战,他和沈确约定了要好好读书,很努力地在履行诺言。
  等方淮离开图书馆,点开手机一看,差点魂都要飞了,他匆忙打车回家,敲响了沈确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沈确打开门,露出一个笑容:“你来啦。”
  沈确的脸色透着淡淡的疲惫,他侧过身让方淮进来,走路姿势有些僵硬,这让方淮的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跳,他急忙把椅子搬过去让沈确就近坐下,“沈确,快坐,别动了。”
  “没事,没有那么严重,医生说少动,不是不能动。”沈确笑着让方淮把椅子搬回去,自己慢慢挪到了沙发。
  待沈确坐下,方淮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到医院去?”
  沈确轻轻叹了叹气,把今晚跟安妮塔分开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方淮越听越生气,也跟安妮塔一样气得拍桌子,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到警局去。
  沈确摇摇头,说:“法国警察已经为这次的事件盖棺定论了,再找他们也无济于事。只是,我总有不太好的预感,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我想问问,附近有没有居民的大门前是有安装监控的,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呢。”
  方淮一拍手掌,“你说得对!我这就在我的好友群问问。”
  “对了,还要提醒一下大家,这段时间,尽量别太晚回来,最好两人结伴而行。”
  方淮离开后,沈确给学院的教授发邮件请假,他确实需要静养几天,可惜那幅画近段时间完成不了了。
  他本想完成这幅画后,就开始尝试油画,看来得推迟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人,虽然请假了,但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读一读理论书。
  理论和实践都要并存的呀!
  加油!沈确!
  爱德华觉得你很优秀!
  你也必须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别气馁!
  钟晔一开始是很害怕的,但是过了两天,依然没有警察来找他,也没有任何风声传到学校来,更重要的是——沈确请假了。
  虽然没有成功推下楼,但是,也让沈确受了点伤啊。
  钟晔内心又涌起了那股诡异的兴奋感。
  就差一步,就能划破沈确的脸了,唉,可真是太可惜了。
  下次——
  就没那么容易躲掉咯。
  又是一个雨夜。
  沈确把窗户关紧,把倾盆而下的大雨隔绝在屋外。
  今夜的雨好像格外大啊。
  室内的香薰蜡烛静默地燃烧着,释放出淡雅的枫木香。
  沈确倚靠在沙发上,腿间盖着毛毯,他正用手机查询近段时间的巴黎画家协会举办的画展,打算去现场看一看、学一学大师们的作品。
  他刚吃了药,看了一会儿手机,就不免有些困乏,沈确把毛毯拉到脖子下,裹住身体,想要小憩一会儿。
  他的膝盖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返校正常上课了。
  安妮塔给他发了消息,说大家都很想念他,爱德华提供资金,让画室里的伙伴们到中华城买了一堆看不懂包装的零食,他们都在等着沈确回来。
  真好。
  沈确把脸缩进毛毯里,慢慢陷入沉睡。
  咚咚。
  好像是敲门的声音。
  沈确微微动了动,仍未从睡梦中醒来。
  咚咚——
  敲门声变大了些,且持续不断。
  沈确轻蹙着眉,努力将自己从梦境里拔出来,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没注意,一不小心把手机碰到了地上。
  敲门声戛然而止。
  沈确把手机捡起来,又把垂到地上的毛毯扯回来,他朝门外喊了一声:“谁呀?”
  无人应答。
  沈确站起身,慢步走到玄关处,又问了一声:“是谁?”
  寂静无声。
  沈确顿时警惕了起来,他透过猫眼朝外看,门外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事物。
  走廊的声控灯又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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