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以，他不再等待。
  他要一步一步，将唐珂占为己有。
  ——————
  “泾川，怎么想着来这里？”
  顾泾川拉着唐珂的手走进地下酒吧，里面的不算宽敞，桌椅挤在一起，昏暗的房间里装修复古，灯带缓缓流过，墙壁上还挂着之前的照片，看上去意气风发。
  他们来的时间很早，酒吧里几乎没什么人，老板在吧台后面叼着烟擦杯子，看到他们过来，抬手打了声招呼。
  老板是之前乐队的贝斯手阿泽，他勾起嘴角看着坐在吧台前的这对情侣，问：“喝点什么？”
  四年前分道扬镳之前，他花钱把酒吧盘了下来。
  顾泾川随便点了两杯鸡尾酒，然后看向唐珂：“小珂还记得吗？我是在这里向你告白的。”
  阿泽一边调酒一边说：“这家伙当时手抖的不成样子，生怕你给拒绝了。不过也确实蛮搞笑的，竟然拿还伞当借口约你出来见面。”
  “喂，这种事情就不要讲了吧。”顾泾川笑着说。
  气氛越来越轻松。
  唐珂撑着下巴听他们谈话，勾起嘴角：“记得啊，毕竟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嘛。”
  “泾川说过会永远让我幸福、会永远保护我。”
  “真肉麻。”阿泽抖了抖肩膀，将两杯酒摆在他们面前。
  唐珂笑意温和：“谢谢阿泽。”他抿了口，不算太烈。
  “你酒量不好，特意调的低酒精。”阿泽说。
  顾泾川当即皱眉，低沉的声音里带了点刻意的醋意：“这是我男朋友啊。”话音落下，他拉住唐珂的手，十指交握，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泽。
  阿泽翻了个白眼：“放心。没想撬你墙角。”
  又叙了会儿旧，直到唐珂去了卫生间。
  这时候阿泽的表情才严肃了些，压低声音问：“怎么？感情出问题了？”
  顾泾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垂眼喝酒：“……没有。”
  阿泽轻啧：“别装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不然你不会把他带过来的。回忆过去的往事？也亏你想的出来。”
  顾泾川皱紧眉头：“我们又不会分手。”
  他只是担心过段时间的出差可能会改变一些东西，所以抓紧时间打打感情牌。
  “是这样没错。”
  “但你想挽留他的心，不是吗？”
  ……
  酒吧的厕所被收拾的很干净，弥漫着香水的味道。唐珂垂眼看着水流流过指尖，眼神冷淡。他明白顾泾川的意图，不过是想用曾经的回忆换他一丝迟疑、一点心软。
  只是……唐珂缓缓关上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恢复了那副温柔而无害的模样。
  他们之间的爱，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
  直到夜深了，他们才离开。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夜。
  唐珂在玄关处换下鞋，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没想到阿泽这么健谈，让我想起好多之前的事。”
  顾泾川站在他身后，听着这句话，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他抬起手，用黑色丝带蒙住了对方的眼睛。
  “唔？”青年一怔，却没有挣扎，任由黑暗遮蔽了视野。
  他被男人牵着手行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小珂。现在这里等我，好吗？”
  唐珂微微抿唇，片刻后，乖顺地点了点头。
  他听见顾泾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陷入寂静，良久，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碰触他的脸颊，将眼上的丝带解开。
  唐珂眨了眨眼，适应光线后，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身影。
  然后，他愣住了。
  “……景尧哥？”青年微微睁大双眼，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声音略带迟疑：“泾川……为什么要这样？”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是顾景尧最常穿的西装品牌，款式、颜色一模一样。腕表、领带、甚至连发型，都无比相似。若是不熟悉的人，定会将他错认。
  顾泾川的神情冷静克制，目光深沉，当他听见唐珂的声音时，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缓缓跪在地上，单手拉起唐珂的手，贴在脸侧，低声呢喃：“我只是觉得，四年了……偶尔也需要一些变化，一些新鲜感。”
  他不介意顾景尧成为他们中间的一环。
  唐珂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似乎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可是……”他抿了抿唇，眉宇间闪过一丝犹疑，“你这样……让我总觉得……”他的耳根悄然泛红，像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最终轻声道：“像是景尧哥。”
  顾泾川的眼睛暗了暗，缓缓靠近，嗓音低哑：“那就把我当做顾景尧。”
  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反正，他也不会介意。”
  “泾川……”唐珂咬着下唇，别过眼去不再看他。似乎怎样都无法接受，“好奇怪。”
  顾泾川动作一顿，听到恋人温柔的声音：“我只喜欢你呀。”
  “就算长着同样的脸。我也只爱你，泾川。”
  “我不想和别人上。床。我也不想你扮作别人。”
  顾泾川瞳孔紧缩。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掌沿着唐珂的手腕缓缓滑上，指腹摩挲过他的肌肤，另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几乎将唐珂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能再说一遍吗？小珂。”
  唐珂的睫毛轻颤，终于与男人对上眼神，柔声道：“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不和景尧哥出差了。”
  “不要再试探我了。我不喜欢这样。”
  “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喜欢出。轨的人。”
  顾泾川的指尖微微颤抖，喉结滚动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低低地吐出一句：“对不起……小珂，我以为……”
  他以为唐珂对顾景尧有感觉，他想借此去讨好对方…去挽留他。
  那些照片、咬痕，无一不诉说着唐珂的出。轨。可他偏偏愿意沉溺在对方的温柔，被那一点刻意的隐瞒和蜜语哄骗得安心、愉悦。
  [唐珂，他在意我。］
  否则，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说这些让自己心安的话？
  “对不起，小珂。都是我的错。”
  心脏像是被某种错觉填满，顾泾川的眼神变得炙热，他低下头，一点点沿着唐珂的颈侧亲吻，带着试探和讨好，最终覆上青年的嘴唇，轻柔地啃咬。
  可唐珂却像是在生气，紧闭着唇，不肯回应。
  顾泾川低低笑了，声音喑哑得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求你，小珂，不要生气了。”
  “让我亲亲你吧。”
  他的舌尖缓缓勾勒着唐珂的唇形，带着耐心去舔舐，去品尝残留的温度。
  像只狗一样，安抚自己的主人。
  唐珂微微偏了偏头，他能感受到男人发颤的气息，最终，青年抿了抿唇，抬手环住了顾泾川的脖颈，低声呢喃：“泾川，我爱你呀。”
  犹如魔咒。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我吧。
  一时间，所有克制都被打破。
  顾泾川抱紧了唐珂的腰，舌头侵略般探了进去，挑弄着对方的舌尖，他跪直在地上，手顺着衣摆滑进，摩挲着细嫩柔软的肌肤。男人贪婪地攫取着津液，急切地吞咽着，喉结滚动，仍觉得干渴。
  唇舌交织间，含糊的喘息缠绕，暧。昧的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夜色里，愈发撩人。
  顾泾川舔了舔嘴角，视线顺着青年的脸庞向下。
  唐珂的脸颊被晕染上一层漂亮的潮红，热度从耳后一路漫延至锁骨，连带着身体也微微发颤。
  声音与湿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他下意识地蜷缩起指尖，却又无处可逃。
  “唔……泾川，你今天怎么……”唐珂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别再亲了，呜……”
  可这副抗拒却无力的模样，偏偏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顾泾川缓缓直起身，望着唐珂，眸色火热。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有些疼痛。
  轻笑了一声，指尖轻柔地拂过青年的唇瓣，声音低哑：“不亲了吗？”
  唐珂微微喘息着，抿紧了嘴唇，眼神游移不定，带着几分羞怯与犹豫。
  落入顾泾川的眼里，无异于最致命的诱。惑。他喉咙发紧，吞咽着唾液，声线愈发暗哑：“……那我继续了，小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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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顾泾川。
  对方一副昨夜过得相·当愉快的样子，连袖口都特意解开，露出一截手臂，皮肤上清晰可见一道浅浅的咬痕。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不耐与抗拒，一看就知道是唐珂在承受不住时的“反击”。
  顾景尧垂下眼帘，眉宇间微不可察地浮现出一丝冷意。
  果然，很碍眼。
  “你下周要和小珂出差？”顾泾川开门见山，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