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混蛋吗？那很贴切了。白凇想。他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能够忍这么多年不敢越雷池一步连他自己也很惊讶。究竟是什么促使他阻止自己去做些什么……只能说让他向前的是爱，让他止步的也是爱。
身下的人很快在他的动作下说不出一个整句，整个人碰一下就抖一下，哆嗦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很可怜。白凇真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得，哪怕林泠什么都不做只是往那一趟他都感觉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不亚于黑洞。过于敏感的肌肤所经受的每一次触碰都有回应，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练的钢琴——不过这种动听多了。
两个人没有关灯，林泠推他肩膀催促了好几次让他把灯关上他装听不见，林泠被他掐着大腿根部分开，羞恼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肩膀上，直到他把头埋下去，怀里的人一下子没了声音，软了半边身子。
“……疯……子……不……不行……呜！！！”
根本没想到还能这样，毕竟他哥有洁癖，他默认对方肯定干不出这事，现在发现还是太低估他了。他想要挣扎，对方的手死死按住他的腿，没有给他一点挣扎的余地。那个地方实在是敏感得要命，仅仅只是用手指都能把他弄到瘫软，更何况现在，他从来没有那么恨过白凇那张好看的脸，哪怕无视主要作案工具白凇那立体度强到诡异的鼻梁连带着顶一下都感觉自己整个人要晕过去了。
羞耻让林泠没有停止过反抗只不过都被镇压了，让林泠不禁想问候一下白凇他健身是不是就是为了耍流氓。剧烈的快感侵蚀着神智，他双眼迷蒙望向天花板，在白凇毫无轻重可言的动作里颤抖着被抛上顶峰，身体好像有什么化成了温热的水，不受控制地向外流淌而出。他本想喘一口气，却发现白凇根本没停，根本不等他从这一波感受中喘上一口气，又一次将他拽进深渊。他眼泪不受控制地1流出来，压抑不住惊恐的声音喊着让白凇停下，可对方依旧置若罔闻。小腹泛酸不受控制地痉挛，也没能得到对方半点怜惜，只能被弄得一次一次，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模模糊糊看见白凇终于抬起头，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唇。
……混蛋！！！
第44章
这个晚上还挺难熬的，好几次都给了林泠一种自己要死在这人身上的感觉。这人好像把说不出来的话都转化成力气一个劲没轻没重地往他身上使，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看他哭成什么样了一边哄一边不停，林泠后来也就不骂他了不是因为不生气了是没招了，直到最后被这人弄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抱进浴缸之后不扶着都得往下滑进水里。林泠这次感觉自己某个器官多少有一种使用过度的感觉，而某人应该也意识到了，所以帮他清洗和上药都很小心。
等他被抱回到床上后，他看着白凇坐到他身边，垂下眼睫，很轻地说：“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馋我身子啊。”
白凇动作一顿，随即迅速躺下，把委屈的人搂进怀里。林泠委屈得鼻子泛酸，哪怕被白凇抱着也没有好一点，闷闷不乐地埋在白凇怀里，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说啊，说一句喜欢我有那么难……”
“喜欢你。”
白凇说。“很喜欢你，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怕你接受不了，怕你觉得我心思不纯。”
林泠脸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他控诉道：“你都不告诉我。”
白凇叹了口气：“……小祖宗，这哪能随便说啊。这不是怕你不答应到时候嫌我膈应吗。”
林泠立刻反驳道：“我才不会嫌弃你。”
在他的世界里面白凇一直以来都是第一位的。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觉得白凇膈应，他只会试图思考去理解，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因为这份喜欢而觉得白凇恶心。
因为他相信他哥不会害他。他知道白凇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伤害他，所以他就是这么信任他，无条件，无理由。是一种能把自己生命交到对方手里的坦然。
而且他也百分百确认，倘若自己真的不能接受，白凇也绝对不会强迫他或者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他对这方面有完全的自信，而且白凇的行为也都在证实他的信任是有根有据的，白凇值得他的信任。
白凇安静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林泠气得咬他肩膀。肩头传来痛感却并不让人讨厌，白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让林泠发泄，直到怀里急得咬人的兔子终于松口，用力推他的肩膀想让他松手，他却抱得更紧，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松手就真的要把人惹生气了。
林泠是一只心软的猫，哪怕现在他身上所有的猫都炸起来，肌肉紧绷，冲他哈气，他也知道林泠根本舍不得伤害他一点。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林泠愿意为了他委屈自己，但是他不想让林泠委屈，更不想让林泠是因为自己而委屈。他不希望林泠是为了迎合他而和自己在一起，他希望对方是像自己一样发自内心地想和对方在一起。
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林泠实在是太爱他了，以至于他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强烈爱意实在是分不清性质。
……怎么这么惹人疼呢。
林泠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眼眶一阵酸涩，他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带上了鼻音：“……你不信我。”
白凇没想到林泠会往这个方向去想一下子慌了，连忙说：“我没有……”
林泠忽然特别用力地把白凇踹开，翻身背对着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白凇吓得赶紧凑上去哄，就听见林泠脊背轻轻抽动着，过了好长时间忽然说：“……我最讨厌你了。你永远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王八蛋。”
明明知道林泠嘴里的“讨厌你”和“我爱你”这没什么区别，白凇心上还是骤然泛起一阵针扎似的疼。他知道林泠在气什么——哪怕是此时此刻，林泠都是因为他委屈自己而生气。两个人相处了十几年，何其相似……在爱的面前，两个人都下意识将对方护住，连理由都一模一样。
“不讨厌我好不好？”
“不好。”
“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从遇见你开始我就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
白凇埋进自己老婆颈窝里，轻轻闭上眼睛——是啊，他就是仗着林泠喜欢自己，才这么肆无忌惮。他是卑劣的，他就这样一次次把林泠弄哭，听对方骂他说讨厌他，等心底的疼痛浮出水面，他终于感受到一丝真实，相信自己不是活在幻梦里。
林泠真的爱他，就像他爱他一样。
林泠用力咬着指关节，泪珠连成一串从眼眶里滑下，将被打湿的皮肤都染成红色。最终他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白凇将他揉进怀里，一边哭得喘不上气一边呜咽着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白凇一声声应着，去吻林泠落下的泪水，直到对方哭着哭着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还好……还好啊。林泠要他，只要林泠还要他，他不管自己是什么东西他都是活得有意义的。他被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爱着，他本就应当诚惶诚恐，自当为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林泠感觉自己和白凇的这个相处模式从原本的白凇扮演哥哥的角色包容他宠爱他变成了另一种诡异的形式——他好像养了一条烈性犬，平日里他也舍不得给他戴上止咬器戴上项圈，就让他自便，但是对方似乎不乐意。旺盛的精力和强大的攻击性让林泠很是头疼，有时还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当他掏出项圈和止咬器想吓唬吓唬对方，却发现对方眼睛亮得吓人，异常温顺得跪伏下来让他摆弄。倘若他戴上项圈后没有用绳子牵着他，这家伙还会着急忙慌咬着绳子跑过来塞进他手里。
这让他很不解，但是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热切了，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这一晚上后他忽然就想明白了原因——白凇将他照顾到了可以独立生活的年纪，选择像其他所有人一样给他自由的选择权。但是白凇实在是太爱他了，爱到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他，但是他又不能像之前一样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保护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允许自己那强烈的占有欲存在。在痛苦的碰撞之后，白凇决定放弃自己的世界，来到他的世界里，希望他毫不犹豫没有余地地捆绑在他身边，依托于他的占有欲，白凇就能安心地留在他的身边，停止对自己无休止的折磨。
小的时候他担心白凇不要自己，现在白凇担心他不要他。
事情兜兜转转，居然是这个原因。
林泠说真的不是玩s的那块料，他心太软了，下不去手，所以在面对白凇狂热的爱意和占有欲时是不是就会有种被欺负的感觉。
尽管他想通了这些，知道了原因，他还是舍不得用类似于“调教”的方式去对待白凇。但是他起码比之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了。所以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他瞪了白凇好长时间，然后揪着领子给了他一巴掌，一肚子气不知道冲哪发，于是过一会儿就气不过给白凇一下，过一会儿又别别扭扭看看被他打的地方有没有受伤。如此反复了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