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另一边。
相比于林泠的焦虑,白凇整体精神状态反而没有那么紧张。由于从小彪悍的家风熏陶长大,导致白凇实在是有一种不知死活般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的从容感。林泠因为贺山川手上掌握着他不知道的原主的信息而发愁,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帮他把拧在一块的眉心揉开。林泠抬起头,对上自己对象平静的眼神,听见他说:“有什么想吃的菜吗?快到饭点了。”
“……”林泠其实没什么胃口——他一焦虑就容易食欲不振,也是老毛病了,但是为了身体健康,他还是勉强想了一样中规中矩的菜:“炒小青菜和土豆牛肉吧。”
白凇点头说好。林泠是真的很羡慕白凇的心态,相比之下他总是太敏感也容易给自己压力,俗话说的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之前高考前也是因为躯体化动不动就吐,反观白凇吃嘛嘛香实在是让人嫉妒不已。
只能说他和他妈妈还是太像了,一脉相承的心态,基因真的很强大。
白凇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贺山川突然休学消失这件事情很诡异也让人担心,但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吃饭,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的,更何况取出胚胎一折腾又是一台小手术,在白凇眼里林泠目前这个身体状况就应该好好养着把气血补回来,不要想太多才好。
但是他也知道林泠心思比较细腻也比他更重感情更想家,所以他明白林泠感觉到焦虑也是正常的,不会因此多说什么。语言在这种时候总显得苍白无力,所以白凇只是正常地照料着二人的饮食起居,寸步不离地陪伴着林泠,希望用这种方式让他好一点。
他也确实做到了。林泠推着轮椅到阳台上,看着白凇熟练的把被子摊开在阳光底下晒,暖洋洋的气息充塞四虚,心理郁结着的烦躁居然真的一点一点疏散开来,堵着的一团也如冰一般化开。白凇洁癖一直都挺严重的,虽然他对林泠没什么要求,但是家务基本上是他做为主,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一般人打扫干净程度达不到他的标准他会不舒服,所以为了方便起见干脆就都自己来好了。或许富人有非常昂贵高级的机器用来烘被子,但是他俩从小长大的环境里,晒被子至始至终都是唯一的选择。
林泠眯起眼睛,把自己推到阳光之下,感觉自己像被子一样浸淫在阳光里,被慢慢地晒透。取完胚胎之后他的身体有点发虚,医生也说最好短期不要随便运动,可以坐坐轮椅什么的。林泠的脸上没什么气色,被阳光一照几乎要和炫目的日光融为一体,看起来单薄得仿佛要消散了一般。白凇看见这一幕心没来由地一紧,放下手头的活走到林泠身边,在他探寻的目光中伸手,轻轻挠了挠林泠的下巴。林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条件反射似的微微眯起眼睛,那一刻白凇感觉林泠小猫胡须都要长出来了。他忍不住莞尔微微俯下身去随口闲聊:“怎么今天突然想着来晒太阳了?”
林泠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看见自己男票人高腿长手长地在那里干活看着挺赏心悦目,于是就推着轮椅过来当眼保健操了——当然他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这王八蛋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于是林泠忍着笑,假装凶巴巴地说:“我乐意,你管这么多——边上让让去,挡我阳光。”
第41章
突然被嫌弃太大只的白凇:“?”
岂有此理,真是恶语伤狗六月寒。
此狗非常委屈地看着嫌弃自己的老婆,一条不存在地大尾巴在身后扫地。林泠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迅速把脑袋扭开,而白凇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趁着林泠不注意手从背后搂住腿弯一架直接把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林泠脸上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笑意和错愕一览无余。他有些气恼地锤了白凇一下,瞪着白凇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白凇最喜欢的就是看他这副气鼓鼓的炸毛样,当然不会听他的,把人抱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倾身吻上去。猝不及防被堵住嘴,林泠眨了眨眼,嘴上轻声抱怨了一句缠人。白凇也不答话,一双剔透的眼眸就这样亮亮地看着他。
林泠和他对视几秒,轻轻凑了上去。
两个人整个孕期都很焦虑,都没有好好地过二人世界,加上不让开荤,其实白凇已经馋了很久了,一直忍着没说而已。两个人干柴烈火一般简直就是一触即燃,林泠含着气息不稳的轻喘,羞得满面通红,尽管身子一阵一阵发软还是说:“……赶紧进去,在阳台上面像什么话……”
白凇眨了眨眼睛——他们的阳台是全封闭式的,类似于玻璃洋房,为了保证隐私都贴了单面的膜,外头是看不见里头的。很显然林泠不知道。此狗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应道:“就不。”
林泠一下子又惊又气,刚想骂他就被顶得失声,剧烈的快感和充实感将他吞没。他不受控制地看向光洁得能清晰看见卷云丝缕的天花板,整个人被巨大的羞耻感刺激得越发敏感,明明衣服已经被扯得半挂在身上手却还倔强地抓着领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姓白的……你这个……王八蛋……”
白凇舔了舔虎牙,在林泠腺体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你还能说得出话……我的问题。”
林泠:“?”
alpha在情事中的主导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林泠被弄得哭都哭不出来身体却很自觉地紧紧缠着alpha,享受着许久不曾被滋润的欲望之田。尽管两个人住在高层,并且装修的时候把隔音做得很好,林泠依旧控制不住压抑自己的声音,生怕叫得大声了吸引人看过来。白凇看着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的小兔子,毫不留情地把他撞得乱七八糟,汁水淋漓的样子实在是糟糕透了。林泠终于扛不住服软,一口一个老公求白凇放过他,白凇这才缓了些许,把软得一塌糊涂的小兔子搂进怀里,听着对方动作间发出的动听的闷哼声。时隔三个月总算吃上肉了,两个人在阳台上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算停下,林泠一边清洗一边哼哼唧唧地骂白凇王八蛋,白凇这才说:“别生气了,阳台上玻璃是单面的,外面看不见。”
林泠呆滞片刻更加怒不可遏,对着白凇就是几下:“你是不是有病!!你这都不告诉我,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白凇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挨了老婆几个拳头假装被打痛的样子连连后退,偷眼瞧着浴缸里面整个人已经变成红色的林泠,被发现后林泠泼了他一身水。白凇无奈地抖落衣服上挂着的水,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你这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洗吗?怎么还泼水攻击呢。”
林泠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默默把自己嘴唇以下全淹到了水里。等白凇走回来之后,林泠很不满地说:“怎么每次你就脱我衣服你自己不脱?都快把我扒光了你自己还穿得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白凇没想到这个也能被吐槽——主要是他确实没有打赤膊的习惯,能不脱就尽量不脱了也算是一种物理防御吧,不至于被猫爪挠得背上全是道道。他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又不敢笑,于是一脸无辜地和林泠对视。林泠看见他这副死样子就来气,吧浴球往这人脑袋上一扔彻底不搭理他了。白凇见状赶紧顺毛,道歉道得比什么都快改是死活不改,偏偏林泠心软容易被他糊弄过去,真是着了他的道了。林泠脸拉得老长,突然恶狠狠得在白凇肚子上掐了一把,没事找事地说:“你这腹肌怎么软了,是不是最近没练?”
白凇:“?老婆你讲点道理,不用力的情况下什么肉都是软的,我身材管理很认真的好吗你不能诋毁我。”
林泠:“我不管,你就是不行,下次别碰我了多去锻炼身体吧。”
白凇:“……”
他被这小祖宗气笑了,干脆抓起他的手直接往自己衣服里按:“你自己摸一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不让你看,这拐弯抹角的练起来不就是给你看的,有没有掉肌肉你自己数就行了,怎么还无中生有呢……”
林泠脸腾得一下红了,明明两个人坦诚相待好多次了他还是不习惯这样,毕竟他的脸皮没白凇那么厚,总感觉自己摸人肌肉像个变态。他想挣扎却被死死攥着手腕,气得又泼白凇水:“你这狗爪子跟蟹钳子似的痛死了,给我撒开……”
白凇被林泠泼了一脸加一身实在是无话可说遂松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顺手把打湿的刘海往上撸,无奈道:“你真的想让我陪你洗澡吗?给我从头到脚都弄湿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泠和他闹了这么一通头发都半干了,蜷曲的发丝散落在脸侧,脸被热水蒸得粉红粉红,眼眶红红的,完全符合出水芙蓉四个字的定义。白凇没招了,沉吟了片刻,觉得事已至此,干脆利落往浴缸里面一跨,掐着林泠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卫生间里传来林泠炸毛的喊声:“姓白的你个畜生……!!你他爹的还来是不是有病,呃唔……慢……慢点你个王八蛋,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