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面前扬起了一阵风,应哲熙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一手扣着手腕,一手捂住眼睛抵在了墙上。
  来人低低笑了两声,胸腔的震动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传递过来,带来隐隐的酥麻感。
  被人制住动作的青年戒备地挣扎两下,没能挣动,又开始害怕起来,连声音都发起了颤,“你……”
  青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这人堵住了嘴。
  来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含蓄,轻轻咬了两口淡粉莹润的唇瓣,就长驱直入,撬开了青年的牙关。
  第97章
  青年很快被吻得近乎缺氧,双眸泛起泪花,睫毛扇动几下,沾湿了来人捂着他眼睛的手。
  来人却更加肆无忌惮了。
  应哲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咬住对方的舌尖,略微用力,试图用疼痛阻止这个过分的亲吻。
  口腔里弥漫起淡淡的腥甜味,那人却显而易见地兴奋起来。
  对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得寸进尺,或许是认为青年不会真的做太过分的事情。
  于是,扣着青年腕骨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才松开,然后他抵着青年的后脑,继续加深这个带着强迫性质的吻。
  被松开的双手抵在对方胸前,青年尝试着推拒,却没能推动,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只能将那人原本一丝不苟的衣服抓出层层褶皱。
  等终于被放开时,青年就只能晕乎地喘着气,连仍旧被那人抱着都顾及不上了。
  皎白的月光下,青年此时的情态被竹冶看得清楚。
  经过那样的亲吻,原先淡粉的唇瓣,此时像是被细细碾磨过的花瓣,抹了胭脂般,变得熟红。
  那双失了焦距的漂亮杏眼波光潋滟,如同被水洗过的宝石,清粼粼的,又透出些珍贵脆弱的意味。
  青年脸颊上的红晕几乎快要连成一片,就连莹润的耳垂都红艳起来,竹冶用指腹稍微在青年的脸颊上蹭了几下,便感受到了那股异于正常体温的热意。
  竹冶定定地看着,终于在青年稍微缓和过来些许的时候,他突然俯身到青年耳侧,压低声音说道:“你的那个谁,或许可以称之为男朋友的人,他快要过来了。”
  说到“男朋友”的时候,竹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眉眼间透出几分疯狂的意味,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偷腥成功的满足感。
  接下来,竹冶低低笑了两声,就连肩膀都耸动了几下,似是格外愉悦。
  尖锐的犬齿随着他嘴角扬起的角度露在外面,“你说,要是被他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他会怎么做?”
  应哲熙:……
  实不相瞒,这些人,包括黎景思,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但面对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应哲熙自然不能这么说。
  青年眨眨眼,眼泪随之溢了出来,似乎才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就晕晕乎乎间听到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理解,“什么?”
  “他已经来了哦。”竹冶又凑上前,细细吻过青年眼尾的泪水。
  青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奈何被人牢固地圈在怀里,无法挣脱,最微弱的抵抗就只能是侧过头,不配合对方的动作。
  不等青年做出反应,竹冶将他往墙上一推,随后迅速后退,躲过那道蓝色的刀光,再转身时,笑着看向匆匆赶来的男人。
  系统的监视器怼到了那道落在地上的深刻刀痕,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坚硬的岩石地砖在黎景思的刀下如同豆腐一般被切割开来,要是落在了人的身上……系统不太愿意去模拟思考那种血腥的场面。
  【黎景思难道不怕误伤你吗?!】这么想着,系统有些怨怼,即便他知道刀光的运行轨迹是向着那个陌生人的。
  应哲熙靠在墙上,伸手摸了摸有些烫痛的嘴唇,平静地否定道:【不会,他就是肯定不会伤到我才敢这么做的。】
  系统还想争辩,【可是、可是,要是那个男人拉你来挡刀呢?把你拉过去和推开,对他来说,并没有难度上的区别!】
  【而且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系统知道宿主有自己的想法和验证方法,但它还是有些怨念,继续碎碎念道,【身上这么多伤疤,怪吓人的……】
  【伤疤?】应哲熙抬起头,皱眉看向正在动真格打架的两人。
  虽然刚刚粗浅地看了一下对方的长相,但那人背着月光,再加上应哲熙眼前仍旧蒙着的水雾,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确定对方一如既往地长得不错。
  察觉到青年的视线,竹冶不顾正在和自己打架的黎景思,扬起脸,眼睛微眯,对着青年露出一个张扬不羁笑容。
  在亮度异常的月光下,配合着系统提供的监视器辅助,男人此时的样貌落在青年眼底,几乎是一览无余。
  竹冶不是那种温和的、翩翩君子的长相。他的眉眼神采飞扬,又带着一丝野性,似乎就能直接从他的外表,得以窥见其真实性格。
  事实也确实如此。
  黎景思接着这个破绽,虽说被及时地避开了要害,竹冶还是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反而笑得更癫狂了,行动愈发狠戾,几乎是以伤换伤的方式顺势朝黎景思攻击而去。
  竹冶的右耳戴着一颗淡金色耳坠,正随着其主人的动作晃荡着,时不时折射出光彩,显得异常亮眼夺目。
  耳坠旁,有着一道约三四厘米的伤疤,浅浅地落在了脸侧。这道伤疤并没有破坏竹冶的面貌外观,反而为其增加了一丝说不清楚的危险感。
  但系统说的伤疤,指的并不只是竹冶脸上的痕迹。
  袖扣被解开,竹冶将长袖直接卷到了手肘,露出的小臂肌肉流畅,富有力量感,却分布着大大小小已经长好的疤痕。
  有些伤疤甚至是交错的,像是长好了以后又添上了新伤,只是看着,也难以想象到竹冶曾经经历过什么。
  玩家在游戏副本中受的伤,在离开副本后就会恢复如初,那么竹冶的伤只能是在副本之外的地界。而众所周知,游戏广场禁止玩家争斗,这是规则,除了那些个已经脱离规则的家伙,所有人都要遵守。
  竹冶的伤明显已经存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大概率不是在副本的时候弄出来的,更有可能在现实世界,他就已经有了这些伤。
  系统担心竹冶不是好人,这不无道理。
  【现在怎么办?】系统跟着宿主一起看着两人打架,既视感格外强,困惑问道。
  它算是看清楚了,至少现在,这两个人的打架不会波及到这家宿主。
  应哲熙:【……】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调和这些人,或者说,一旦上前调和,最后受累的还是他自己。
  应哲熙转了个方向,直接选择进入宴会厅。
  里面再怎么危险,处理起来都不会比这两个人棘手。
  *
  西奥多看着地上的尸体,话语间没有一丝温度,更别说同情之类的感情了。
  他颇有些头疼地问道:“爱丽丝小姐,请问您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其他玩家也在苦恼思考这个npc触发的死亡条件,但碍于爱丽丝的喜怒无常,没有一人敢上前尝试套话。
  所以此时听到了管家的问话,玩家们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各个暗地里伸长了脖子,想要得到答案。
  爱丽丝拿着用绸缎制作而成的扇子,毫不在意礼仪,对着西奥多翻了个白眼。
  她展开扇面轻轻抵在鼻尖,露出来的眼睛满眯了眯,故意捏着甜腻的腔调回答道:“他说他爱我,但我看得出来,他爱的不只是我,甚至做不到一直爱我。”
  若是抛开她身前的尸体,裙摆上的血迹以及话语里的恶意,爱丽丝的语气或许会被认为是在向谁撒娇,“所以我干脆让他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爱我的那一刻。”
  玩家们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自己曾今想上前打招呼而感到后怕。
  难不成这个npc有辨别爱意的方法?那他们的任务应该怎么做?!
  西奥多倒是嗤笑一声,蹲下来,打量着被血浸湿的地毯,“你怕不是没收到好看的花,恼羞成怒了吧。”
  “你!”爱丽丝瞪着西奥多,等了一会,没得到中对方的反应。
  西奥多用手指挤了挤地毯,遗憾地叹气,完全没有分心思在她身上。
  颇觉受辱的爱丽丝便愤愤地将扇子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脚步沉重地离开,只可惜精致的手工地毯缓冲效果极好,跺不出多大的声音。
  临走前,爱丽丝还特意回头看了老公爵两眼,试图让自己父亲为她说些话。
  但是没有,老公爵毫不在意西奥多对爱丽丝的态度,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爱丽丝最后还是气急败坏但无能为力地走出宴会厅,不知往何处去了。
  玩家们默默将这一切记在心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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