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洛明冉的手慢慢往下走，按了按闻砚的腰：“这里呢？”
“这里……也没事……”闻砚轻轻呻吟着，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让他难以自拔。
“嗯，没有了。”洛明冉收回手，拿病号服给他披上，“你以后不能这么冒险了。”
“明冉，我……”闻砚转过身，将洛明冉按倒在床榻上，眼神变得炙热无比，幽暗的黑瞳里暗藏内心的激情和渴望，像是要连对方的灵魂都吞噬掉。
“学长？”洛明冉对闻砚突如其来的异常感到疑惑。
闻砚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着，他的欲望就像一条灼热的蛇，一次又一次试图爬入情感深渊的最深处。
第39章 咖啡加糖（39）
闻砚再次把升腾的欲望压了下去，眼中露出挣扎的神情，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我去洗澡。”闻砚慌忙走进浴室，将自己泡进冷水中。
他不能引诱洛明冉堕落，这太卑鄙了。
洛明冉从书包里拿出提前买好的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门：“你开门拿一下衣服。”
“你把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回去吧，我明天退房，你不要来了。”闻砚坐在浴池中，抱住双腿，满眼痛苦，“明冉，你喜欢陆泽渊吗？”
“恩，他很好。找个机会，你们认识一下，你也会喜欢他的。”洛明冉如实说。
闻砚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血色褪去，眼神变得深沉而空洞，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你走吧，”闻砚声音沉重，“我可能会很忙，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
“好，我回去了。”洛明冉放下衣物，离开酒店房间。
闻砚听到关门的动静，整个人沉入浴池之中，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空，只去感受水的冰冷。
他忽然有一种被洛明冉怀抱的错觉，一段段美好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放映，回忆的最后，他想象着洛明冉带他乘坐蒸汽火车，穿过漆黑的隧道，在最高的地方，失重坠落……
洛明冉离开酒店，一辆从未见过的商务车停在他的面前，后排的车门自动打开，陆泽渊对他说：“上来。”
“你怎么来了？”洛明冉坐进去。
“下班，顺路。”
下班，想见你。
陆泽渊语气平淡地说：“先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轿车驶远，江泠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看着离去的轿车，眼神中浮现出淡淡的失落和彷徨。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傍晚的寂静和清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身体，让身上的衣衫更加贴合，随后跨上越野摩托，往反方向离开。
陆泽渊带洛明冉去吃了晚饭，随后让司机送他回学校。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随后走了下去。陆泽渊握住了洛明冉准备打开车门的手。
“怎么了？”洛明冉问。
“上药。”陆泽渊放开他的手，打开身边的药箱，“你……脱一下裤子。”
洛明冉心虚地把校裤脱下来，他昨天半跪在地上承受天罚，大腿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洛明冉！”陆泽渊愠怒道。
他把洛明冉的腿架到自己的腿上垫高，看着洛明冉大腿上那道长长的伤口，伤口边缘都是血痂，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双眉紧锁，显然非常生气。
陆泽渊没有多言，犀利的目光中掺杂了对闻砚的怨怼。
他从药箱拿出消毒棉和生理盐水，认真地为洛明冉处理伤口，手触碰到洛明冉细长光滑的大腿时，心跳逐渐加快，耳廓也红了。
陆泽渊的手法非常细致，他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血痂清洗干净，并用酒精消毒。他的手指非常有力，但动作却十分轻柔，对洛明冉的皮肤没有任何压迫感。
第40章 咖啡加糖（40）
他细心地检查着伤痕的深浅和恢复情况，轻轻地用棉花按压着伤口，仔细观察洛明冉的表情和呼吸变化：“很疼吗？”
“有点。”洛明冉闷声道。
陆泽渊轻轻叹了口气，帮洛明冉上药和包扎，最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着洛明冉的腿肌，帮助他缓解疲劳。
洛明冉静静注视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背着《赤壁赋》和《阿房宫赋》，微微苦恼：没有抽认卡和录音笔辅助，记忆文言文慢了许多。
陆泽渊被他注视着，心头一阵狂跳，呼吸随之紊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转动，黑白颠倒，不分昼夜。
每天向你靠近一点点，用十年时间能不能让你向我敞开心扉？
不能也没关系，我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期中考试，同学们把最后一科考完，能有一个五天的小长假。洛明冉从考场中走出来，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江泠霄。
“走吧！”江泠霄斜挎着书包，“陆泽渊晚上开会，我来接你回去。”
“你先走吧，我骑单车回去就好。”洛明冉说。
江泠霄脸色微沉：“你在等言澈？”
“嗯。”洛明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言澈了。
“你等不到他了。”江泠霄说，“我跟言澈一个考场，他今天没有到场考试，你们班主任过来了解情况后就急匆匆走了。”
洛明冉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已经意识到言澈不是所谓的“去上培训班”。
江泠霄说：“言澈不是要参加朔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吗？期中考试可以不来吧？”
“是这样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洛明冉很快做了决定，“不行，我去找他，你先回家。”
洛明冉匆匆跑到停车区，骑走自己的自行车。半个小时后，他来到言澈住的老旧小区，找到了他们家的房号。
江泠霄骑车赶到，把车停在不远处。
洛明冉正要敲门时，楼下乘凉的老大爷叫住了他：“小伙子，这家现在没人，那个酒鬼欠了高利贷，前段时间被人找上门，他们连夜逃走了。”
洛明冉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谢过老大爷后，拿出手机给言澈打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你在哪？”
“我在家，等会去上课。”言澈说，“不说了，我还有事。”
“等一下！”洛明冉急忙叫住他，开始套话，“前段时间，我的右手被玻璃割伤了，现在写字有些不灵活，你知道附近哪家医院比较好吗？”
“怎么伤的？严不严重？”言澈听到洛明冉受伤的消息，他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都沁出冷汗。
“抓了一些碎玻璃，就伤着了，”洛明冉故意说得严重一些，“外伤已经愈合，现在经常使不上力，握笔写字很不顺。”
江泠霄闻言心凉了半截，懊悔不已：是那天，洛明冉为了不侵犯陆泽渊而自残，伤到手部神经了，为什么他当时没能及时阻止……
言澈说：“附近的医院？我想想，东北边的京大附属医院，靠近京大东门。”
第41章 咖啡加糖（41）
“我不太清楚位置，”洛明冉问，“你能不能开一下共享定位，帮我画一下线路，我等会就从现在的位置过去。”
“好的，我等会请假陪你去，”言澈打开微信的共享定位，震惊道，“你，你在我家附近吗？”
洛明冉低笑：“是啊，你站在那别动，等我过来。”他记下言澈所在的位置，立马骑上自行车赶过去。
江泠霄落寞地望着他的背影：“原来谁都比我重要……”
他忘记自己戴着头盔，洛明冉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江泠霄继续驱车尾随洛明冉，跟着他来到一个破旧的街道。
夜幕降临，破旧脏乱的街道上只剩下几名行色匆忙的杆路人，晚风伴随着淡淡的腐臭味，让人自动加快了步伐。
洛明冉来到街道的尽头，又拐进一个狭窄的小巷，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家临时搭建的面摊，锈迹斑斑的推车上挂着一盏发黄的灯泡，灯下是一个帮母亲煮面的年轻人，他正是洛明冉许久未见的言澈。
洛明冉把自行车停到巷口的车位。正当他走上前时，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把言澈和他的母亲围住，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砸他们的摊位。
“别出去。”江泠霄把洛明冉压在墙角，用身体囚困住他。
“你放开我！”洛明冉望向言澈那边，心急如焚。
领头的黑衣人踹倒了锅炉和面桶，花臂一扫，将食材和餐具打翻在地，他的手下用铁棍砸烂桌椅板凳，吓走所有的客人，场面一片狼藉。
言澈的母亲被吓坏了，哭着请求那些人不要再破坏他们的摊位，但那些混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肆意破坏，言澈上前阻拦，被他们用铁锤和棍棒殴打。
领头那人把烟头丢到言澈的小腿上，一脚踩了上去：“让你爹赶紧还钱，不然老子卸了你的腿！”
洛明冉瞪着江泠霄：“你这样，我怎么报警！”
江泠霄只得妥协，洛明冉打开手机，给陆泽渊发了一个定位，让他替自己报警，然后趁江泠霄放松戒备的时候，朝言澈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