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黎珞言站起了身,平视着易谌,他的手握住易谌握伞的那只手,然后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伞因脱力摔落到了一旁,发出啪嗒一声,黎珞言的手指挤进了易谌的手指之间。
他嘴唇被雨水浸得红艳,说话时唇齿间的舌头湿红,他喊道:“易谌。”
易谌收紧了手,将他紧紧抓在自己手里,闻声也直直看向他。他想,今天的雨有些大了,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大脑一片空白。
黎珞言凑近贴近了他的唇,滚烫湿红的舌头细细舔过他的唇瓣,易谌瞳孔骤缩。
“我好像有点双标,”黎珞言自我反省着,他另一只手摸到了易谌的后脑勺,扣紧他再次吻了上去,在雨天里格外温热的吐息打在易谌的脸上,他的吻轻而细密,并不用力,带着清甜的味道。
黎珞言自顾自就给他找好了理由:“你要每一次都找到我的话,当然要用一些特殊的办法。”
易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被勾起了欲.火,他心脏震得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原本大而喧嚣的雨声在此刻都成了背景音。
……
雨声渐渐停了,黎珞言和易谌却还在这个废弃房屋的屋顶上。
“……抱歉我还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易谌本来准备今天选出合适的礼物,但从一起床开始,他就把时间耗在了更重要的事上。而他现在找到黎珞言了,礼物却是一团空。
黎珞言眨了下眼睛,把浓黑睫毛上挂着的那颗雨水眨了下去,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亮。他扯住自己的衣角,把浸了水的短袖干脆利落脱了下来,拿在手上一扭还能扭出水来。
年轻哨兵上身漂亮的肌肉就这样显露在了外面,经过锻炼的身体肌肉十分流畅,皮肤又白皙,兼具了力量感和美感。
易谌的呼吸有些急促,动作僵硬,黎珞言拉着他们相握的那只手,让易谌的掌心毫无遮挡地贴在了皮肤之上。
易谌还能感受到手掌心下触摸着的形状,眼睛紧紧盯着那处,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蛇一般,侵略性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黎珞言贴近他的身体,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把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上,清亮的嗓音被压低之后显出几分性.感:“上次没打的那颗耳钉,你要不要现在给我打上?”
“算作生日礼物。”
第70章
易谌以为上次黎珞言糊弄过去了, 这件事就没有后话了,但他没想到黎珞言居然随身带着耳钉盒。
耳钉盒被打开,里面还有一枚亮闪闪的翡翠绿耳钉。
“你认真的?”易谌张了张嘴, 干涩道。
他的额发还在往下滴水, 脸上也是未干的雨水, 被他随意擦掉了,眉眼漆黑深沉,望着黎珞言的眼睛。
得到黎珞言肯定的回答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用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把黎珞言胸口湿润的雨水擦掉了。
他手里拿起了那枚耳钉,手指捏紧了,看着黎珞言润白的皮肤, 从心脏的位置延伸的一条淡粉色的长条伤痕。呼吸翻涌, 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冷吗?”
易谌手上拨弄着,感受着逐渐泛上粉意的胸膛起伏的节奏, 忽然黎珞言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眼睛湿漉漉的,说话慢吞吞的,被呼啸的风声一遮掩, 就跟撒娇似的:“直接来吧……你搞得我都热了。”
黎珞言下身还穿着浸了脏雨水的长裤, 上身赤.裸着, 很青涩却又健康充满力量感的、一看就属于哨兵的身体, 他这样抿着嘴巴,一双水润的眼睛紧紧盯着易谌看, 看起来像是被淋湿的小狗。
易谌喉头一紧,再开口时声音沙哑了些:“疼的话可以咬我。”
黎珞言感受到他的反应后,歪了下头, 垂眸扫了一眼,看清之后眨了下眼,他摸了一下作为安抚。
易谌腰瞬间弓起了弧度,握着的耳钉差点就一个手抖刺歪了位置,他眉头微拧,手下用力捏了对方一下,嗓音平静低沉:“别闹,我手会抖的。”
黎珞言:“哦——”
耳钉尖比对好位置,易谌的手很稳,干净利落地用力将其刺穿,溢出一点鲜红的血珠。
易谌黑沉的瞳孔里映入一点血色,让他兴奋得头皮有些发麻,面色却始终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冷淡,只有瞳孔中跳跃的血色暴露了他真正的心绪。
忽然间,他眸中出现了一丝错愕的情绪。
他说的是疼可以咬他,黎珞言却在感受到了疼痛之后用力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那对小尖牙咬住了他的嘴唇。
——不像是在接吻,倒像真的只是咬人分担疼痛。
易谌大睁着眼睛,黎珞言垂着眸,顺着睫毛往下往下滴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疼出来的眼泪,总之易谌看得心绪一震,心脏跳得飞快,抬手用手背拂去了黎珞言的眼睫上的水珠。
温热的水落在他的手指上,易谌被牙齿尖利的哨兵咬着嘴巴,眼睛却分神瞥着自己手指上的水珠,眸色晦暗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珞言突然抽离了一瞬,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有些奇怪道:“你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易谌:……
他垂了眸,密而长的睫毛遮住了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听着黎珞言嘟嘟囔囔讲着写破坏气氛的话,过了几秒重新吻了上去,重重堵住了黎珞言不停说话的嘴巴。
*
他们在黑市玩了几天之后,就回了很快到了联赛再次开始的日子。
参赛的哨兵向导又被要求着站在露天场地听规则,一个个把头低着,太阳晒得人汗水直流。
黎珞言穿的战术服,手上戴着护腕,手腕上还缠着条小黑蛇,物理上给他降温。打在那地方的耳钉让他感觉有点怪怪的,走路时一直被上衣磨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让他怀疑薄薄的短袖会随着他走动的动作突起一个一点。
因此这么热的天,他出门前还套了件外套遮掩。
他摸了摸自己裤兜,摸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抿了抿嘴,耳根有点薄红。
今天出门之前,易谌在玄关处拉住他让他等一等,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地给他塞了一小瓶自己的血之后,又故作淡定地给他一个薄薄的方形东西。
易谌是背面朝上给他的,黎珞言茫然地接过,一翻开,发现是张照片。
——照片上左边的男生紧闭着眼睛,正侧卧着,右耳上一颗银色的耳钉,因窗外透进来的太阳光折射出爆闪的光,鼻梁高挺,眉骨优越,但他对自己的魅力无知无觉,安然舒心地睡觉。
右边的男生单手撑在床上,俯身,唇珍重又轻柔地贴在那人的唇角,看着哨兵安静的睡颜,冷峻的面容柔和无比,连眸里都浸上了几分温柔。另一只手举着终端,拍下了这张照片。
黎珞言看着那张照片,脑子里的话在“你怎么偷偷亲我”和“给我照片是做什么”之间来回反复跳转,最后他抬起眸,朝着易谌脱口而出:“我会好好保存的。”
他语气认真,就像是在做一个承诺一样。
易谌挑眉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
黎珞言停顿了下,依葫芦画瓢:“你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
“表示一下我们感情很好,”易谌唇角勾了勾,也捏住了照片一角,带着他的手一起移动,在滑至胸口时,胶质照片若触若离地刮了一下穿了耳钉的部位,黎珞言猛吸了一口气,脖颈泛上大片的粉色,有些无辜地看向易谌,仿佛是在问他做什么。
“贴身保存。”易谌说。
……
想到这里,黎珞言缓缓舒出一口气,有些不解地想,明明易谌也打了一边,怎么表现得就跟没事人一样。耳钉穿在那里,他一直起腰就感觉被衣服的布料摩擦着端处,怎么着都难受,总有种别人能看见的错觉。
黎珞言把外套往里拢了拢,撕拉一声拉上了拉链,黑发半遮半掩下的耳朵尖通红,听着上面的老师说着规则。
这一阶段赛同时也是最后一阶段赛,比赛排名就代表了最终的结果。这一场是淘汰赛,以两种方式评判出输赢,一种是在规定时间结束时存活人数最多的小队,按照存活人数确定排名,另一种是在规定时间还未截止前只剩下了一支队伍,则按照其他每队最后一名队员的淘汰先后顺序确定排名。
所有人禁止带任何东西入场,联邦提前在在污染区放置了部分物资,先到先得,没有任何规则限制。
每位进入污染区的成员依旧需要佩戴腕表,淘汰后会被自动弹到医疗舱内,作为一种防护措施。
这次不像上一次那么轻松,不再顾忌星网普通观众的接受能力,而是终于恢复到了联赛以往的强度,将赛区定在了靠近污染区深处的位置。
每个人都分开进入赛区的,并不按照队伍一同进入。
黎珞言上交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时,竭力绷着一张淡定的脸,拿出装血的小瓶子和一张亲密的照片,迎着齐泽探究的眼神,他坚决不抬眼,垂着眸认认真真把自己的物件端正放进小盒子里锁好,然后目不斜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