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许岁禾是个贪吃的小宝宝,一听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虽然搞不懂三颗和好多好多颗的区别,但还是欢喜起来,炸起的毛毛都软乎乎地趴趴下来,整只崽就是春光灿烂阳光明媚的代言词!
“锅锅,好~”
小家伙黏黏糊糊地抱住兄长,可乖可乖了。
“小乖也好。”商砚辞失笑。
他边说着,边抱着许岁禾去洗漱。
洗漱完,在小家伙渴盼的目光中,商砚辞将他放进了儿童餐椅里。
吃饭饭啦~
许岁禾蓝眸晶晶亮,欢快地晃悠小脚丫,眼巴巴等待兄长上饭。
一颗圆滚滚的肉丸,小半碗虾仁冬瓜羹。
很快,早饭就摆好了。
“吃吧。”商砚辞将勺子递给许岁禾。
许岁禾乐颠颠地攥住勺子。
作为一只能用剪刀给自己理发的崽,许岁禾用起没有什么难度的勺子来,更是虎虎生威,得心应手,啊呜啊呜吃得可香。
商砚辞在旁边看了会儿,确定弟弟这边不需要自己插手,这才低头吃饭。
吃完饭,许岁禾在沙发前堆积木,商砚辞则开始收拾沙发旁剪发留下来的残局。
窗外薄薄的晨雾渐渐散去。当许岁禾堆得高高的积木倒塌时,商砚辞也将沙发旁的残局收拾好了。
“没事。”商砚辞洗完手,一把将苦大仇深的小胖崽抱起,走向衣柜:“我们换个地方再玩。”
许岁禾嘟嘟着小嘴,思考了几秒,勉强点头。
见状,商砚辞笑着戳了戳许岁禾圆润的腮帮子,又低头赞许似的亲了一口:“真乖。”
许岁禾立即骄傲挺胸。
那当然啦!
商砚辞失笑。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红彤彤的小帽子,给崽戴上:“好了,小红帽,我们要出门了。”
小红帽欢快应声:“嗷~”
……
今天是周六,商砚辞没有文化课,但还是需要去锻炼觉醒能力。
他觉醒的能力被叶卷霜称为“吞噬”。
叶卷霜认为,‘吞噬’可吞没万物,并将吞没的东西转化为能量,供给商砚辞使用。
所以,商砚辞这些日子,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用‘吞噬’去吞噬各种东西。
蔬果、肉类、污染物……
而每当商砚辞锻炼时,许岁禾就待在他旁边的房间里。
两个房间中间的白墙被打通,换上了一整块透明玻璃,以便两小只随时看到彼此。
与兄长房间的冷硬肃穆不同,许岁禾所待的房间布置温馨,不仅有特意为他准备的厚软地毯、宽大沙发和稳固小桌,还有一大块屏幕!
最适合看动画片啦!
至于出发前说的堆积木——
那是什么?
崽不几道鸭.jpg
许岁禾乐滋滋地喝了一大口果汁,看着屏幕里不断蹦跳的毛绒小熊,愉快地晃晃小脚丫。
只是,小家伙的快乐时光很快就被一道兴高采烈的呼唤声打断。
“小禾,我们来看你啦!”
路书泽拖着脸色僵硬的甘初尧,仿佛一只挣脱了牵引绳的哈士奇,快活地推门而入:“有没有想我?”
本来,被人突然打扰的小胖崽还有点不高兴,但发现来者是路书泽后,这点不高兴迅速被期待取代:“次!”
许岁禾眼巴巴开口。
路书泽痛心疾首:“你果然只爱我带来的吃的!”
许岁禾摇头晃脑,试图抵赖:“呀~”
没有没有~
路书泽狐疑:“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狡辩?”
许岁禾眨巴着一双如清澈分明的湖泊般漂亮而纯净的蓝眼睛,无辜瞅他。
路书泽勉强哼了声:“好吧,信你一次。”
他拽着甘初尧,大步流星地走近沙发,顺口问:“坐在屋里还戴什么帽子?”
言罢,路书泽瞧见桌上完好无损的苹果薄片,恍然:“你刚坐下对不对?肯定是忘了摘。”
然后,他手一伸,部分好心但大部分手欠地将许岁禾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不用——”
路书泽盯着小胖孩仿佛被小狗啃过似的头毛,默默将话说完:“谢。”
然后,猖狂大笑响彻云霄:“哈哈哈哈……”
“……”
许岁禾“哇”地一声哭出来。
“坏!”
小奶音超凶、超委屈。
第43章 研究所3
“诶——”
“别哭别哭……”
猖狂大笑戛然而止。
看着胖乎乎的泪珠一颗又一颗, 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般,沿着小朋友肉嘟嘟的脸蛋扑簌簌滚落,路书泽当即惊住, 手忙脚乱地哄:“是我错了,我太过分了!我居然敢嘲笑小禾!”
他抓耳挠腮:“我真是一个大混蛋——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那种!就应该被赏一丈红!被狠狠地打一顿!”
在甘初尧一言难尽的注视之下,路书泽慌不择路,已经称得上是胡言乱语了:“小禾,要不我去给你找个板子吧?你想要长的还是短的?放心,绝对是你能拿得动的那种!”
“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只要你不哭, 我天天挨打都行!”
“呜呜…不……”
眼泪汪汪的许岁禾终于听不下去了, 抽抽噎噎地拒绝道:“不哒…”
小孩子皮肤嫩,“呜呜嗷嗷”地哭了一会儿,小小的鼻子和胖胖的脸蛋就都染上了红色。
此时泪眼朦胧地望过来, 就好似一只在阴雨连绵的坏天气, 被人狠心抛弃的可怜猫崽。
雨水将柔软的毛毛打湿, 粉嫩柔软的爪爪上也沾满泥水, 猫崽可怜地蜷成小小一团,望过来的蓝眼睛圆乎乎、湿漉漉,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可怜可爱。
——尤其这只崽还在“咪呜咪呜”地维护你!
霎时间, 路书泽捂住心脏, 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我错了。”他双目无神目光呆滞:“来个人把我抓进去吧, 我太过分了, 太狠心了,太不知好歹了……”
甘初尧默默后退一步,许岁禾也茫然地吸吸鼻子, 被路书泽毫无起伏的诡异语调惊到,眼泪都止住了。
关键时刻,“嘭”地一声,屋门被推开,商砚辞快步走了进来:“小乖!”
“锅锅!”看见了铲屎官的委屈小猫咪立即伸爪求抱抱。
商砚辞对两个杵在旁边的大高个视若无睹,只大步走近沙发,弯腰,一把将宝贝弟弟抱了起来,哄道:“没事了,哥哥在。”
“呜呜呜…锅锅……”
许岁禾窝进兄长温暖而安全感满满的怀抱里,泪珠再次涌出。
也许,小家伙原本的伤心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可如今,兄长在侧,熟悉的体温从身后单薄却不失力量的躯体上传来……于是,巴掌大的伤心便也膨胀蔓延,成了铺天盖地的浪潮。
“咿呀…呜……”
许岁禾把肉乎乎的小脸贴在兄长胸膛上,抽抽搭搭地控诉。
路书泽嘲笑崽!
崽的发型真的有那么丑吗?
其实,在路书泽哈哈大笑之前,许岁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剪出来的发型有什么不妥。
路书泽刚刚的想法也并没有错,许岁禾在屋里还戴帽子,确实只是单纯忘了摘。
他在事发之后,小耗子似的躲避兄长,还卖乖撒娇,试图萌混过关——这些,都不是因为他觉得发型丑。
而是小家伙知道,他不该偷偷翻出剪刀,在自己头上尝试。
——这是一种危险的、会伤到自己的行为。
这才是许岁禾眨巴着大眼睛向兄长求原谅的点。
哪怕兄长在出门前,特意给他戴上了一个小红帽,许岁禾也没觉得不对劲儿。
——崽这么漂亮可爱,戴个帽子怎么啦?
但摘帽之后的猖狂大笑,让骄傲的小家伙大受打击。
他辛辛苦苦剪出来的发型居然被嘲笑了!
它、它真的有那么丑呜呜呜……
“小乖不要听他瞎说。”
两个房间之间的玻璃墙隔音效果极佳,商砚辞并没有听到路书泽的笑声。他是在看到弟弟委屈巴巴的小脸后,扔下手中物品,匆匆赶过来的。
不过,这一点信息缺少,并未对商砚辞产生太大影响。
他目光一扫,根据路书泽手里拿着的小红帽、小胖孩乱蓬蓬的头毛和甘初尧欲言又止的神情,轻易就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捋清。
与路书泽的无效安慰不同,兄长大人的安慰句句有效,一语破的:“我们小乖才不难看。”
“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