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沈卿钰倏然蹙眉,“你说什么?什么弃之不顾?”
  “果然,”陆峥安看到他竟连孩子的事也完全没放在心里,不由得悲怆笑出声,眼角可见泪水,“这个孩子,只有我记得。”
  “什么?”沈卿钰深深皱眉,有些不理解他的话。
  可随即,门栓被紧紧合上,天地晃动之间视线升高,他发现自己被男人抱了起来。
  “放开我陆峥安!”他含着怒意地骂他。
  可随即,天地摇晃,他被倏然扔到了床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撑着手往后退,而男人根本没有回他,而是如山一样朝他压了过来。
  身上的战袍被他一把扯下,男人的声音不管不顾:
  “做什么?振夫纲做服你!”
  “什么?!”沈卿钰不可置信,可随即,唇上一重,如暴风雨一样的吻朝他唇上袭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亵裤系带被解开,男人一把往下幄住了他。
  沈卿钰倏然瞪大眼睛,开始极力退拒,奋力挣扎起来。
  而很快,随着男人朝他身上迅速一点,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
  劲风再度袭来,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被爆裂成碎条,整个人不着寸缕地躺在了榻上。
  窗外的风依稀刮响,而房内熏炉早被撤掉,空气却依然很热,衣服如山堆叠在地上,而男人就这样一边急促地吻着他,一边滑到他身后,这次他没有再心慈手软,金玉膏再次发挥了在温泉池那次的作用。沈卿钰睁大眼睛,他看到了在温泉池那天林中的草木和水池,被劈开的感觉让他发抖,雾蒙蒙的湿意就这样顺着他的眼角流到枕间。
  “别怕,阿钰,别怕。”似乎感受到他的颤抖,男人安抚地在他唇边啄吻,温柔地舔去他唇边的泪珠,动作却不停,“很快,你还会再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
  此时的门外。
  刚刚出门回来的阿林挥着鞭子走向沈卿钰和陆峥安的卧房。
  阿牧在院子门口拦住他:
  “阿林你干嘛去?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就不管了吗?”阿林满脸不平,“先前跟我说大人交给他让我放心,还说把大人当心肝宝贝甜蜜饯一样疼,说有了大人他再也不想要其他人,舔着脸从芙蓉山追到了景都,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人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了!”
  “还敢对大人动手!大人何时受过此等耻辱!别拦着我,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土匪!”
  阿牧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捂住他的嘴:“现如今我们才是寄人篱下,他现在可是王爷,我们是大人的下人,你还敢叫他土匪!不要命啦!”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王爷,只要欺负大人,我就得教训他!”
  他又转头对阿牧说道:“阿牧,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你别忘了是谁把我们从鬼门关拉出来的,是谁将我们视若亲人,我们无父无母,大人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别再拦我,否则,我就连你一起打。”
  正当他挥着鞭子上前时,却被不知何时来到府中的李重从背后一个肘击打晕。
  “你干什么!”
  阿牧连忙抱住昏倒在地的阿林,抬起头质问他。
  “赶紧把他带走,听我的,吵架这事不是我们能掺和得了的,他要是真敢闯进去,以我对王爷的了解,他今天真会死在里面。”
  李重本来是听回北大营的陈飞说老大脸色很不好,于是便想来看看他和沈大人,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陆峥安和沈卿钰争执的场面。
  但他素来明白一个道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况且他觉得沈卿钰对老大绝非无意,这事应该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外人不应该掺和。
  阿牧却急的在原地抹眼泪:“你知道什么?我家大人怀孕了,他在里面被王爷欺负!”
  “啊?”李重彻底蒙住:男、男人,也可以怀孕吗?
  ……
  而此时的卧房里。
  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沈卿钰被翻过身,却一点都动不了,他的颤抖扔在继续。
  在恍惚之中他好像听到了暴风雨击打在窗格上的声音,觉得整片视线都在晃。
  但更多的,是一种极力想要挣扎、却又被桎梏住无法动弹的愤怒和颤抖。
  这种愤怒,让他整片肺腑都在翻搅,还有就是痛恨和想要杀人的心,以至于因为过于激越的心绪,眼睛呈现出整片通红,一股一股地流出泪来。
  泪水沾湿了枕巾。
  眼神中的痛恨却如火炙烧。
  沈卿钰心里想:不要让他挣脱掉,不然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压在自己身上作恶的男人!
  男人却掰过他的下巴,一点点吸吮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动作明明强势万分,语调却偏偏很温柔:“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死了我,想要将我千刀万剐。可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你那么高傲又那么倔强,若不是我一开始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连半分眼神也不会施舍给我,我们又怎么会有机会在一起,你又怎么会住到这里来?”
  “我以为,从江湖追到朝堂,再到西北大漠战场,再硬的石头我也应该捂化了,你沈大人心中,总该有我的一席之地,不然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你也喜欢我、于我有意吗?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紧紧拥着他的腰圈住他,不放过每一寸地方,却只能幄到软绵绵一块,他声音带着悲然、还有失去稚子的沉痛,甚至含着哽咽:
  “好不容易,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的时候,我们有了个孩子,老实说,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我向来自由惯了,更不觉得一个孩子对我来说是什么轻松的玩意,如果放在以前,这孩子对我来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负担。可我还是欣喜若狂地期待着他的降临。”
  “你知道为什么吗沈卿钰?”
  空气一片寂静,只剩下沉闷的声音。因他的欺入,沈卿钰额上汗珠悉数伴着泪水滴落,但却因为被点穴根本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咬着牙关被动承受。
  也不管他说不说得了话,陆铮安尤自顾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就像挣扎深陷在沼泽里的求生者一样,带着得不到回应的挣扎和痛苦:
  “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你和我就有了斩不断的牵绊!只要生下他,你沈大首辅多么风光霁月,端庄君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弃他不顾!我和你,又怎么会分道扬镳!!”
  “可你,却将他视若敝履、将我们之间在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联系,无情斩断。那么一个小生命,你就这样舍弃他,如同舍弃我一般!毫不手软,你到底把我、把我们的过往,当做什么?我陆峥安,是不是在你眼里,和路边的野狗没有任何区别?那你又为什么从不拒绝我对你的亲近、又为什么会在我受伤的时候关心我?这些又算什么!”
  沈卿钰根本无法回答,因他的动作他此刻满头是汗,身下如同劈开一样的痛,而身上的人却比他更痛,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滴在了他的脖颈上,灼热的温度烫的他想瑟缩,事实上他也确实颤抖着皮肤缩了一下。
  这一下也无法逃脱身后牢牢掌控他的大掌,直到腰间被那带着薄茧的手掐出一道红痕,势如破竹的声音传来:“我告诉你沈卿钰!别想甩开我,这辈子都别想!”
  床间的帷幕都在晃动,似乎有风沙沙从身边吹过,而陆峥安却仍不停滞,看怀中的人埋着首似乎极其难以忍受一般沉默不语,他心沉的越来越深。
  那双曾经自在随性的桃花眼被心里没底的慌张折磨的红了一大片,他掐着沈卿钰的下巴将他扭过来吻,唇瓣却见泪水的苦涩:“阿钰,你要恨我就恨吧,我爱你。”
  他的声音痛苦又低沉,沈卿钰甚至能感受到他贴在自己后背的胸腔都在震动。
  可突然,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挣扎起了作用,亦或者是他点的穴时效过了,他骤然感到来自经脉的桎梏突然解开,浑身一轻。
  双眼陡然睁大,额角青筋暴起,朔风骤起。
  他一把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用力推开了身后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随后就是一声暴喝:“你这个!混账东西!”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陆峥安脸上。
  从他体内退出来的陆铮安被打的懵然,眼冒金星,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接着喉间一紧,沈卿钰紧紧攥着他的脖颈,声音含着愤恨:“我要杀了你!”
  他终于反应过来,捏住沈卿钰攥着他脖颈的手,迫使他松开然后将他手包住,愕然道:“阿钰?”
  他是何时挣脱掉他点的穴的?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竟然、竟然敢强迫我!”沈卿钰眼睛哭的红肿,气势却不减分毫,带着痛恨、愤怒、颤抖的眼神冒着火一样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盯出个窟窿。
  这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让陆峥安心痛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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