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喝咖啡,她和谁喝咖啡?为什么要喝咖啡?
邝觉觅一看这个关键词瞬间就坐不住了,她可是费了牛劲才追到的人,刚开始两人就是从喝咖啡开始的,现在闫潇一个从来不喝咖啡的人要和别人喝咖啡了?
邝觉觅脑海中瞬间就脑补了一系列打情骂俏的画面,都是她对闫潇做过的,一想到这个画面要发生在闫潇和另一个人身上。
那怎么可以!
所以邝觉觅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风风火火的杀过来了。
但是她着实没有想到和闫潇喝咖啡的对象竟然是谭叙已,一个和闫潇表面上没什么交集,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
这两人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一起喝咖啡的程度了?
自然的端起闫潇面前的咖啡,邝觉觅轻抿了一口调整自己的情绪,才正色道,“小谭,确实是好久没见了啊,好几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浅筠知不知道?回来还走吗?
所有人见到谭叙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还走不走,毕竟她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从来没有回来过,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很出乎意料的一个决定。
“前两天啊,工作上有点事所以趁着休假回来处理一下。也待不了多久,明天的航班我就回去上班了。”谭叙已也不厌其烦的回答所有问她问题的人。
“哦,在哪里高就?”
“常安航空。”
“如愿了啊,小谭。”邝觉觅的语气有点微妙。
闫潇瞪了一眼理所应当的和她咖啡的人,感觉到氛围有点不对劲,无声的警告她好好说话。
邝觉觅的战斗力她是有目共睹的,在警局里都能动手的人,一旦被触及到逆鳞,她一整个开炮。
“干什么?”邝觉觅双手抱臂斜了闫潇一眼。
“吃炸药了?”闫潇白了她一眼,针尖对麦芒。
她怎么感觉邝觉觅有点不待见谭叙已?
人家五年都没回来过的人,也不见得哪个地方能得罪到她,为什么对人这个态度。
邝觉觅是来搅局的吧,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谭叙已,她一来气氛全乱了,她也找不到机会再问。
邝觉觅嘴角一勾,不咸不淡的一句,“那你躲我远一点,小心我炸死你。”
她是亲眼目睹温浅筠这五年的痛苦,心脏落下病根儿终生随诊,后来患上心理疾病的人,她近距离旁观了温浅筠的暴雨,并且这场暴雨连续下了五年都没有停下。
明明那么温柔的人,却一直都不被爱。
“你什么态度?”闫潇不动声色的掐着邝觉觅小臂上的肉,无声的赶人了。
不要来影响她发挥。
邝觉觅被掐着疼也面上不显,来了也没有打算再走,抬了抬下巴,鼻音哼出一声,“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你要不问问她,她有没有问题问我。”
她,对面的谭叙已。
今天三人坐在这里,主角只有一个人,温浅筠。
邝觉觅真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虞艾让温浅筠二十多岁对爱产生怀疑后很难再爱上别人,而谭叙已让她三十多岁再也爱不上别人,无一例外,每一段感情的结局都几乎将她推向绝望的境地苦苦挣扎。
所以面对谭叙已,即使是年龄小那么多的后辈,她也没有办法站在一个旁观者中立的角度用平和的态度来面对她。
将她们的互动全都尽收眼底,谭叙已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挺想问你们这一路的经历,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完全相反性格,不同职业,不同类型的两个人,最奇怪的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相处起来竟然莫名的和谐。
而且当时她还没有离开的时候,闫潇对邝觉觅的态度是很排斥的,当然,邝觉觅当时看起来也没有很认真,很像一时兴起。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有这么大差异化的两个人相爱了,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
互相对视一眼,邝觉觅将目光落在谭叙已身上,坦言道,“当然,我不介意分享。但是时间这么宝贵,你就只好奇这个?我以为你会问我一点想从我嘴里听到的答案。”
没有办法正面问温浅筠的,在她这里会得到答案。
邝觉觅很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希望谭叙已多问一点,她会全盘托出温浅筠这几年过得有多难。
因为她真的很介怀,那天在温浅筠婚礼酒店外面谭叙已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内心里是有些怪温浅筠的。
五年过去,她们当时聊了什么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独这句话,她实实在在的记到了现在,尤其是每当看到温浅筠被折磨到遍体鳞伤,那么温暖优秀的人,如今连爱都渴求不到,困在名存实亡的婚姻里,被折磨,被威胁,始终不能自由,她就会反复咀嚼这句话,无比介怀,甚至替温浅筠有些不值。
牺牲婚姻选择放手换来的是责怪,谭叙已你怎么可以如此践踏一个人的真心,你怎么可以侮辱一个这么爱你的人,你自以为是的惩罚所有人的方式让你有了发泄的快感吗?
谭叙已,你混蛋。
第138章
邝觉觅话音刚落,谭叙已端起咖啡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从被子里洒出来,纯白的长裤被咖啡污渍玷污,她被烫到了。
手忙脚乱的放下咖啡,谭叙已顿时眼底有了几分不自然,清了清嗓子,突然问,“那个孩子是温阿姨的吗?我没有听说过她怀孕,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孩子。”
即使已经亲眼目睹,万一之一的渺茫希望,她也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唯一清楚的是,如果她现在真的很幸福,那她一定一定要放下了。
心里一点点妄想都不要再牵挂。
“你这个问题……”邝觉觅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还以为你会问她们是不是离婚了。”
谭叙已皱起眉头,“她们现在不是分居状态吗?她自己跟我说的。”
分居状态不就说明他们并没有结束婚姻关系。
“你们都见过了啊,那你怎么不直接问她。”邝觉觅又问。
既然都已经见过了,温浅筠都告诉她婚姻的名存实亡了,谭叙已为什么还会问那个孩子是不是温浅筠的。
“随便问问,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谭叙已抬眼望向窗外,眼中有化不开的浓愁,眉尾缓缓勾起一点笑意,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看过那个孩子的体检报告,母亲那一栏是她的名字,还有她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知道答案还要去问不显得自取其辱吗?”
温浅筠既然都和俞沉生了孩子,那必然对俞沉是产生了感情,那她更不敢问了,不仅自作多情,而且容易让她误会。
她做不出在温阿姨有丈夫和孩子的情况下和她正常的交流,她内心里对温阿姨就是爱的,这是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
“那个孩子不是她的。”邝觉觅一语掀起千层浪,淡淡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短短几个字,似乎也是故意停下来想要看谭叙已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温浅筠不可能和一个厌恶的男人生孩子。
谭叙已,你低估了她,你有没有感到一点点的愧疚之情?
“什么意思?”谭叙已神色一变。
邝觉觅不紧不慢的品着咖啡,每拉长的一秒都是对她曾经说过怪温浅筠那句话的报复,良久在谭叙已坐立难安之际,她才悠然道,“字面上意思,她怎么可能给俞沉那样的衣冠禽兽生孩子,那个孩子是俞沉情人生下来的孩子,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她才同意做名义上的母亲,这也是当初她和俞沉结婚时答应的条件之一。”
温浅筠可能跟那个孩子都没有见过几面,更没有感情,很陌生的两个人。
“我有猜到她那个时候结婚可能就是形式婚姻,但是这么多年不离婚,所以那天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是她的孩子。 ”谭叙已好像松了一口气,清淡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那她既然不是真的对俞沉有感情,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离婚? ”
原来不是她的孩子,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仅仅一秒,她就突然想起那晚碰到时对她的态度,尤其是她还问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态度才那么尖锐,但是她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愧疚,心虚,谭叙已忐忑的揉了揉眉心,她是不是应该跟温阿姨道歉啊?
邝觉觅说,“本质上,那场婚姻就是互惠互利的。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其实她这五年过的一点都不好。尤其是俞沉,你们的事情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婚前装作若无其事的领证。她当然想离婚了,但是又怎么是能随意被拿捏的人?一次次的用你来威胁她,即使是到了约定的两年也没有离成。”
那个时候谭叙已还在上大学,温浅筠怎么能允许俞沉去骚扰她影响她的生活,所以就那么由着俞沉一次次的威胁,每一次试图提出离婚都会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