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等苏澄又把女儿抱过,往旁边走了些,她看着在前座的怀幸,开口:“可以继续吗?怀幸。”
“什么?”
“就连家人这层壳都没有的,曾经那样的关系。”
第62章 她会正式享用今晚的“晚餐”。
最近这些时日,楚晚棠会反复想起怀幸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怀幸否定掉喜欢过她这件事,她不会再去追着问,同样她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放手,她必须想方设法地和怀幸多接触、来往,这样自己才有更多的机会。
思来想去,她觉得现阶段不谈情重回以往的关系,不失为一种有效手段。
唯一的变量是她不确定怀幸会不会同意,但不管怀幸是否同意,她都会提出来,万一呢?万一……怀幸真的会答应呢?
此刻,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等着怀幸的结果。
晚风悄然从后座没关上的车门溜进来,将楚晚棠身上的木香往里卷,递到怀幸的鼻尖。
怀幸修长指尖在中控台上轻点,她没转过头,就借着暗淡的光线从内置后视镜去看在后座车门旁站定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转念一想,这倒也是符合她对楚晚棠的了解,这人依旧是那样自以为是、不择手段,不会因为过去五年就会有很大的转变。
念着这一点,怀幸只觉得当下的自己不论拒绝与否,对楚晚棠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因为问出口立即就有答案。
海城夜间清凉,时间慢悠悠藏在行人的欢声笑语里,随着大家往外说出的话而流逝、滚落。
没什么人在意的这辆商务轿车里,氛围僵持着。
苏澄没在原地等待,抱着女儿先一步进了酒店,余下她们俩还在这里拉扯。
好一会儿,楚晚棠扒着车门,再度启唇:“我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不要装没听懂。
怀幸降下车窗,她单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又默然了几秒,转而说:“我现在没法回复你。”
“为什么?”
怀幸还是偏过脑袋,目光在楚晚棠的脸上轻扫,随*后牵起唇角,嗓音听上去很愉悦地说:“因为我生理期快到了,这一切也要等到我生理期结束了再谈。”
楚晚棠闻言,因为迟迟没有答案而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立马松了松。
她一直在担心怀幸会拒绝,而现在看来,她的担心还是有点多余了。
想来也是,怀幸可以否定对她的感情,但否定不了她们在床上很愉快、和谐这件事。
“公司那边给的评估结果也出了。”楚晚棠嗓音间暗藏着浅浅笑意,“我大概下周一还会再来到海城,跟贵公司谈合作有关的细节,到时候可以给我答案吗?”
那就还有八天时间。
怀幸想着这个数字,点了点头:“可以。”
“晚安。”楚晚棠不再多说,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起伏,强行让自己对今晚的见面收了尾。
怀幸没回她同样的话术:“麻烦把车门关上。”
楚晚棠莞尔,合上车门。
几秒后,白色轿车远去。
楚晚棠望着车影直至消失不见,才徐徐收回视线,她伸出手去触碰晚风,只觉得晚风很温柔。
她勾起唇,脑子里禁不住再回顾了一下曾经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嗯,能理解怀幸为什么不会拒绝,作为炮/\友,她各方面都很优秀。
而白色轿车内,怀幸根据导航往公寓开着。
按照她对楚晚棠的了解,楚晚棠此刻恐怕在觉得她没有拒绝今晚的邀请在情理之中。
“呵。”
怀幸忍不住冷笑一声。
八天的时间,足够让楚晚棠将期待拉得更高。
快九点时,怀幸回到公寓。
按照陆衔月的说法,她们是战友,所以一定要互通房门密码,虽然怀幸不太了解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但也没有拒绝。
所以在门开以后发现沙发上有个人,一点也不奇怪。
陆衔月抱着一个空酒瓶,整个人晕乎乎的。
听见开门的动静,她勉强睁开眼,大呼小叫:“谁?小幸?是你吗小幸?”
怀幸刚洗了手还没擦,上面还覆着微凉的水,她去碰了碰陆衔月的脸,笑着说:“我不是,我是闻时微。”
陆衔月被凉得打了个激灵,听怀幸这么说,立马把眼睛瞪圆了:“你才不是闻时微。”
“我怎么不是?”怀幸夺过她的空酒瓶放在茶几上,在旁边坐下,眉头稍扬。
陆衔月酒量很一般,这瓶红酒竟然喝光了。
现在人不迷糊才怪。
陆衔月困倦地合上眼,又费力地掰着手指头:“第一,闻时微身上的香气是……果香?你不是。”
“第二,闻时微不知道你的房间密码,她不会直接进来。”
“第三,闻时微现在在忙着跟客户吃饭……”
“……”给怀幸听沉默了。
她给闻时微发完消息后又凑过去,在沙发边蹲下,给陆衔月捋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问:“衔月,你现在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记得……”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直女吗?”
“我记得……”
“那你做的梦是什么回事?”
“呜呜呜……”陆大小姐脑子压根转不动,她这些年做了很多很多梦,但现在就是可以知道怀幸说的是哪个梦,因为她脑子里回想两天了。
她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哇,我怎么会梦见闻时微啊。可是我好想亲她……”
怀幸揉了下太阳穴,觉得自己不能再问了,免得什么大尺度的话都能套出来。
“你跟人接过吻吗?”这会儿,陆衔月泪光晶莹地抬头问。
“……嗯。”
陆衔月消化了一下这个答案,立马坐起来,狠狠拍打旁边的抱枕:“该死的,我还没有。”
“我输了。”
“没有人跟你比这个好吗?”怀幸扶额,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衔月像是听不见,又问:“那你做过爱吗?”
……怎么大尺度的问题成陆衔月套她的了?
怀幸脑子里冒出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回答,正想找个话术糊弄过去,陆衔月却过来挽住她的胳膊,酒气十足地说:“我们可是战友!战友!你必须告诉我。”
“还是你输了。”
陆衔月:“那就是做过。”她抹着自己的脸,“怎么我什么都没做过啊呜呜呜……”
“我去给你兑蜂蜜水。”
等她兑好一杯解酒的蜂蜜水,陆衔月在沙发上还抱着抱枕在念叨这件事。
只不过蜂蜜水还没来得及下肚,门铃响起。
怀幸去开门,就见闻时微才应酬完赶过来,微喘着气,身上还有一些夜间的凉意。
“时微姐,你怎么来了?”怀幸明知故问,她给闻时微发的消息里也只是说陆衔月喝多了,没说其它的。
闻时微带着攻击性的眉眼藏着些许无奈,一边往里看一边回:“难道你不清楚吗?杏杏。”
怀幸唇角弯弯:“我怕你不清楚。”
怕你以为你喜欢的人还是我。
闻时微听眼前的人这么说,正色道:“我很清楚。”
五年前在送怀幸离开京城那天,她就意识到怀幸对楚晚棠的感情有多深,她那会儿想,恐怕这辈子怀幸都不会再对另一个人有这种程度的爱意了,因为怀幸即使被伤成那样,在她面前也舍不得说一句楚晚棠的不好。
于是,闻时微便有意放下对怀幸的感情。
往后三年,她们分隔两地,一年基本上只能见两三次面,平时也只能微信聊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衔月这三个字偶尔会出现在她们的聊天记录。
两年前,她因为工作调来海城,跟陆衔月正式见上面。
这两年时间里,陆衔月隔三差五惹她生气,她不知原因,却也次次佯装生气,不会较真。
不知不觉,她的注意力也挪到陆衔月身上,对怀幸,现在的她只当是朋友。
对陆衔月,却没有朋友那么简单。
可是她只有过暗恋的经验,其它的,一概没有。
她看不懂把“直女”挂嘴边的陆衔月,她不知道陆衔月为什么总是要来她面前耍脾气,她也不明白现如今的她要怎样做才能跟陆衔月更进一步……
但不论如何,陆衔月在她这里,已经是最特殊的存在了。
听见闻时微的话,怀幸的眉眼更加柔和。
她衷心地为闻时微感到高兴,因为把一颗心放在她这里的话,是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她不再喜欢楚晚棠,也似乎失去了喜欢其他人的能力。
“把她带回房间吧。”怀幸说,“我要洗澡睡觉了,她在这吵着我了。”
闻时微盯着怀幸的脸,再出声:“杏杏。”
“嗯?”
“小衔前几天来问过我,你以前在‘岚翎’是不是跟楚晚棠有什么过节,你……见到她了吗?”她对陆衔月的称呼是“小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