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阴云低悬,整个世界都上了一层灰暗滤镜。
“真的很闷。”任姣注意力被转移,“我还是觉得我该在被窝,而不是在这里坐牢。”
今天的怀幸深以为然。
一直到下午一点半,她才收到楚晚棠的回复。
人睡得昏昏沉沉,暂时性退烧了,现在鼻塞、喉咙痛、头痛。
又跟怀幸说自己到客厅了。
本来就是午休时间,怀幸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着,一看楚晚棠这么说,她立马戴上耳机,点开监控。
楚晚棠穿着家居服,在摄像头前弯腰,美貌一点也不受影响。
怀幸有些生疏地运用着摄像头语音功能,关切地道:“姐姐你一会儿吃完饭再吃药,下午又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我应该就回来了。”
“嗯。”楚晚棠点头,眨了下眼,声音依旧有些嘶哑,“你在哪里?”
“咖啡厅。”
“一直在等我?”
“很担心你。”怀幸顺着承认,“我生病的时候,你也很担心我呀。”
楚晚棠轻笑:“是这样。”
她漫不经心地说:“早上陈阿姨还在说我们感情好,我很认同。”
“……”得亏现在不是在微信视频,否则怀幸的慌张无所遁形,只是内心禁不住觉得有一点割裂。
人前,她们就是关系要好的姐妹。
人后,她们却可以交换津液,在床上翻起浪花。
这样的形式没持续多久就结束,怀幸回到工作岗位,陈阿姨来给楚晚棠做饭。
楚晚棠生病了没什么胃口,陈阿姨做的都很清淡。
她坐在桌前,细嚼慢咽,翻着这个上午怀幸给她发来的慰问,一会儿叮嘱她喝水,一会儿又说她记得穿厚点,气温有些低,不能再被冷到了。
隔一段时间就会发这样的内容过来。
她想了想,将这些消息截屏,发给已经远在国外的万依。
呵呵。
就你有黏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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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幸下班以后往外冲锋,比任姣这个积极分子还快一步离开公司,一路上心情急切不已。
上班的弊端在此刻又有所展现,要不然她可以一直在楚晚棠身边。
不到半小时,她小跑回到家。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苏澄来了,她一开门就见苏澄坐在椅子上和楚晚棠聊天,有说有笑。
苏澄见着怀幸,本来在吃着蓝莓,差点被呛到。
之前楚晚棠来她工作室发疯,她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没套出来楚晚棠具体在说什么,谁回家,杏杏吗?谁上床不吃亏?也是杏杏吗?
第二天楚晚棠把万依叫来现场,再开口说自己和怀幸的事情。
万依笑得一点儿仙女形象都没有,楚晚棠也淡定无比。
就她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楚晚棠对杏杏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像杏杏这样的妹妹又在哪里?
现在再看见怀幸,苏澄只觉得自己还是没消化好这个信息。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些,率先开口:“杏杏,下班回家啦?”
“苏澄姐。”
怀幸点点头,她已经洗过手,现在来到床边,弯腰摸楚晚棠的额头,眼含关心地问:“现在体温多少啊?姐姐。”
“一点低烧,不碍事。”楚晚棠脸色有些苍白,但眸光柔和。
苏澄看着她们“姐妹”情深模样,默默咽下蓝莓,但蓝莓明明刚刚还是甜的,现在怎么这么酸。
怀幸得到回复也不是很放心,看水杯有些空了,又去客厅接水。
苏澄起身,来到床边。
她忍不住再确认:“你跟杏杏是真的谈了?”
楚晚棠想着昨晚做的痛苦的梦,没回应,只是侧过脑袋,看着门口的方向,嗓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冷意:“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点生理需求不过分吧?”
怀幸在门外握着水杯。
水面只是轻轻晃动,她的内心却波涛汹涌。
即便早就清楚这个事实,即便她已经给自己洗脑了——
可疼痛的程度竟然还可以再加深吗?
第26章 怀幸的眼泪是什么味道。
正是换季,市面上流感多。
楚晚棠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余下的病症不少,好在她平时自律运动,生病期间又认真喝水、吃药,一个周末过去好上许多,等周一到公司时只剩一些咳嗽和明显的鼻音。
大家跟她许久未见,见她戴着口罩都上来慰问一番,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她这个大名人生病的事情就在公司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有本周公司要为“lanlinglife”秀取得重大成功而办的庆祝活动——
去京城周边的郊区吸春日氧气。
“岚翎”女性管理层多,做决定也很人性化,本次活动时间定在周四、周五两天,不占用大家的周末。
这个消息一出,上下两层楼的职员都沸腾了。
大家纷纷去询问自家领导,最后得到肯定的答案:等公司通知就好。
任姣问完谷如风以后也没法冷静了,她拿着手机给朋友们发消息,嘴里还念叨着:“哇塞!不需要在公司坐班!公费春游!爽!”
发完消息一转头,见怀幸还在安静工作,过去拍了拍怀幸的肩:“嗨起来好吗?怀幸同志。”
怀幸笑笑:“我们还没有出发呢,你怎么这么兴奋?”
“……也是哦。”任姣立马垮下脸,“今天才周一。”
下午,公司发了具体通知。
活动地点是京城周边的月澜坞,一天一夜,公司包集体的食宿交通基础费用,其它一概不负责。
得到确切的信息,职员们上班似乎都更有劲,和以前读书盼着春游的模样没多大区别。
唯一的特例或许是怀幸,因为月澜坞这个地方,她来京城四年多,年年春天都会去。
她没有腻味这个地方,但之前都是和楚晚棠单独去的,不用赶行程,这次是跟这么多同事一起,到时候能不能跟楚晚棠说两句话都是问题,她心里难免升起一些落差。
晚上回到家,她也有些没精打采。
盯着楚晚棠吃过药后,她没有拖延,立马去洗澡,不到九点就在床上躺下,握着玉梳合眼。
她不要平白无故失去和楚晚棠踏青的机会。
过了会儿,如她所料那样,门被敲响。
她清了清嗓,应声:“请进。”
门开,楚晚棠却没进来,她倚着门,目光直勾勾落在床上的背影上。
她扬着唇角,很了然地问:“是不是因为今年没有单独带你去月澜坞而不开心?”
些许鼻音让她的嗓音听上去多了分性感,怀幸听着没转身,闷闷回答:“没有。”
“那在不开心什么呢?小幸。”楚晚棠音色柔软,“我想你开心。”
称呼没有变化,她们现在的身份是姐妹。
怀幸意识到这点,有些别扭地道:“可能经期是比较容易不开心……”
“如果周末我们再在那边单独玩呢?等到周日晚上回来,和过去一样。”楚晚棠还是走进来到床边坐下,她轻轻偏头咳嗽一声。
再回过脑袋,女生已经望过来。
怀幸双眸清亮,很认真地确认着:“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楚晚棠弯腰伸出手去捋捋她的头发:“带你踏青是每年都会做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怀幸所有的不愉快在这一刻消失干净,她看着楚晚棠,试探着低低喊了声:“楚楚……”
楚晚棠怔了半秒,旋即笑问:“叫我做什么?”
怀幸的睫毛忽闪两下,撑起身凑过去,把人抱住。
她在逐步忽略掉自己对楚晚棠的情感,试图洗脑自己,将她们的关系停留在“各取生理所需”这个层面上。
所以,她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对吗?
楚晚棠僵硬一瞬,才抬手回抱着,本来因感冒而痒的喉咙这会儿更痒了。
她很难去否认自己对怀幸身体有渴望这件事,她也不准备压抑自己,只可惜两人现在都没有相关的条件去做别的,只能像现在这样简单拥抱。
即使这样的拥抱都会让她有些躁动。
怀幸缓慢移动脑袋,她睫毛低垂,徐徐地将唇落在楚晚棠的侧颈。
她没感冒,楚晚棠又刚洗过澡,身上还有些潮润的水气,她迟疑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
“……别乱动。”楚晚棠扣住她的腰,小声警告。
怀幸没听,她彻底闭上眼,在上面啄着。
气息滚烫,嘴唇也热,她撩开楚晚棠的卷发,从侧颈亲到锁骨。
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她一边往下亲着。
一边腾出一只手从眼前人的衣摆里伸进去。
指尖贴着肌肤,在上面轻点、攀爬。
最后握住。
轻轻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