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要准备个考试,先隔日更一周,或两周
【不会久于隔日更】
第74章 意外
陈雨工作室。
二楼靠窗一侧的办公桌前,艾野正托腮看着外面泛黄的树叶,偶尔一只手捏着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临近中午,工作室其他小伙伴都去附近吃饭了,她的眉眼间却依然紧蹙着。
“在想什么呢?”陈雨端了两杯水踱到她身前,递了一杯过去。
“老师。”艾野回过神儿来,毕恭毕敬站起了身。
陈雨拍拍她肩膀:“坐下说。”她睨了眼艾野桌上那图纸,便猜出个大概,浅笑问道:“你在画冷菁菁那半幅手稿?”
艾野水润的眸子惊讶了瞬,问道:“老师,您知道冷菁菁和这个手稿?”
陈雨一手扶着水杯,望着外面浅灰色的天,叹道:“认识,她生前是个很出色的设计师。”
听她这一说,艾野来了兴致,往陈雨那边拽了拽自己的椅子:“老师,可以给我讲讲她的作品吗?我想了解一下。”
陈雨轻点下头,又问:“我想先问下你,为什么会想完成这半幅手稿图?”
“老师,这手稿里藏着情绪,像是...”她将那手稿图微微推向陈雨那边:“像是藏着想念和无奈。”
“老师,她创作这幅婚纱手稿的时候没有很开心。”
这便是陈雨最欣赏艾野的地方,众多学子中,她是真心在和手里的作品沟通。
面对自己的恩师,艾野总是很诚实,她同陈雨说:“老师,我想试试帮她完成这个作品,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水平。”
对于她这种没有富足背景支撑的设计师来说,必须抓住一切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万一被林家看上她这手稿,总会给她带来些业内的关注度。
而她这聪明,果敢的劲儿,也是陈雨所欣赏的。
陈雨从一旁的书柜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画册,那画册看起来年份已久,边缘处已经有了卷曲和泛黄。
陈雨脸上满是对往事的回忆,她对艾野说:“这里面的手稿,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画的,里面也有一些是其他同行的作品。”
边往后边翻着画册,陈雨回忆着:“冷菁菁这个人,我同她有过一两面的缘分,这里面该是也有她的作品。”
“喏,这个就是。”她指着一页服装设计图,声音也有些兴奋:“怎么样,还不错吧。”
艾野指尖小心翼翼触上画册那层薄薄的保护膜,眼睛不眨地凝着那幅图。
从手稿来看,在20多年前,冷菁菁的设计理念已经很超前了,笔触细腻大胆。
陈雨由衷感叹:“她的理念和对美的感知一直都很超前,如果还在世的话,林家服装的风格,会和现在很不一样吧。”
艾野呆望着画册听她说这些,不知怎么就问了句:“那她长什么样?”
陈雨一直语塞,微抬着眸望了眼天花板,思考着说:“记不清了,只是见过一两面,是个美人呢。”
同她聊完这些,陈雨收起画册,又同艾野说:“我今天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艾野眼巴巴看着她:“老师您说。”
陈雨问的直截了当:“你想创业吗?”
“老师...”
陈雨知她心思,笑道:“你是我学生,我比你年长这么多,自然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瞧见艾野眸子里那抹迷茫,陈雨伸出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艾野,你的天赋,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想好之后和老师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聊完这些,陈雨抬起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好想想吧,我去忙了。”
对于陈雨,艾野心里有着无尽的感激,她教会了她什么是美,让她明白了色彩和布料存在的意义。
这几年一直跟在陈雨身边,很多次的时候,她都听到陈雨认真同那些人介绍: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文艾野。
陈雨对她这种知遇的恩情,该是很难报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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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逐》这部舞剧已经拍摄一个多月。
外面的树叶已经快要掉光,风也比前些天还要莽撞了些。
艾野拾起桌上的日历,拿铅笔将今天的日期圈起来,抬头望着天边一架飞机自语:“应该快拍完了吧,该回来了呢。”
手机这时震了一下,她点开屏幕看了瞬,紧跟着蹙起眉眼,点进那新闻的详情里去。
新闻标题是这样写的:《逐》的剧组操作失误,演员跌进悬崖。
那一瞬间,艾野只觉得后脖颈处控制不住地抖动,攥着手机的指尖也泛着青白,她连戳了好几次屏幕,才把那新闻配的视频点开。
视频拍摄的位置离得较远,没有很清楚,可她认识那舞蹈服。
翎烟被威亚吊在半空,绳索突然出了故障,整个人不受控般坠了下去,很快又因为重力原因,整个人砸向崖壁。
短暂的大脑空白后,艾野打开火车购票软件,买了一张去往广城的车票。她同陈雨请了几天假,塞进包里两件换洗衣物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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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广城的时候在下雨。对于南方来说,小雨一落,冬天便是另一种感觉了。
这种湿冷感是缠着人的,像一根根细小的冰针,寻着人的毛孔,往身体里钻。
艾野单手握着伞柄寻着去断崖那边的车,那把伞撑的低,牛仔裤脚还是被斜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些,湿哒哒黏在脚腕儿处,身上那件冷灰色的风衣外套,肩头和后背也洇出些水痕来。
坐上车的时候,她给周禾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应答。
想着该是在忙着处理事情,便没有再拨,只发了条信息:周小姐,我来广城了,一个多小时到断崖那边。
雨天路况差了些,比预计到达的时间多了半个小时,断崖这边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游客,艾野跟在人群旁边,漫无目的走着。
说实话,她并不知道翎烟住在哪个酒店,也许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也不一定。
胡思乱想中,周禾打来了电话,同她报了一个酒店的地址,末了,周禾同她说:“文小姐,你可算来了,待会儿帮我劝劝非总。”
艾野被她说的有些紧张,蜷着手指问:“她怎么了吗?”
周禾说:“一会儿见面细说,我现在去酒店门口等你。”
那是断崖附近一处比较高端的酒店了,酒店有三层高。
一层大厅的墙壁上是由鹅卵石与沙砾勾勒铺成的千里江山长卷,一旁的壁灯照着暖金色的光,将整张画卷的纹理描摹的温润有光泽。
艾野到门口的时候,周禾已经等候了一阵儿,寒暄几句后,周禾带她上了楼。翎烟的房间在三层最里面那间,是一个套间,卧室加客厅那种。
为了方面沟通脚本和细节,张鹿和其他主创人员同她一起住在三层,楼下留给了其他工作人员。
快到房间的时候,周禾站住脚步同她说:
“非总这次伤到了脚踝,私人医生做了治疗,她的脚以前跳舞的时候就受过伤,现在新伤叠旧伤,医生建议先放弃拍摄。”
“嗯。”听完这些话,艾野蜷起手指。
周禾接着说:“医生的意思,这次不好好养着的话,很有可能以后会转成经常性的扭伤。”
默了瞬,周禾无奈说道:“眼下舞剧到了尾声,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戏份,也是全剧的灵魂所在,公主在崖边的独舞。”
“我和医生的话她不听,说是打着止痛药也要跳完那支舞,你帮我劝劝她吧,文小姐。”
艾野点了下头:“我明白了,带我去见见她吧。”
两人进到房间的时候,翎烟正在卧室休息。周禾轻叩了几下门,说道:“非总,文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里面回应的声音像是都比平时更柔弱了些,便随着两声轻咳。
周禾将房门帮她打开,识趣地退了出去。
艾野站在屋里,一声不响地望着她。
翎烟像是瘦了不少,想来该是因为拍戏效果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又或者是因为疼痛而显得憔悴。
她的脸颊和脖颈处沾着几丝碎发,原本额前那缕淡淡的细波浪卷发,此时也疲惫地倒向了一边。嘴巴也干干的,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
艾野的眸光落到她受伤的那只脚,心里猜测:她该是很疼吧。
半晌未见她同自己说话,翎烟打趣般问了句:“喂,来看病人空手来啊?”
艾野甚至觉得,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该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过吧。
她心里猛地一揪,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回了句:“路上没看到卖东西的,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买。”
“坐过来些。”翎烟朝她伸了伸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艾野抬起眸子看她的脸,视线又往下落到那双纤细的手,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