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伪装成普通人行走天下的日子里,她以平民女子的身份与人结交,锄强扶弱,就跟如今的阿七一般。
用这容貌与阿七相见是再合适不过了。
阿七只觉眼前人的模样似曾相识,却没有将她和玄清道长联系起来。
她心底猜测,这熟悉感或许来自那一次,她与小蛇为解决体内气息凌乱的问题而交缠。
阿渊?她看着身形瘦弱,面容清冷的美人,试探地叫了一声。
玄清柔柔回应道:是我,阿七。
听见这声音,阿七心中早已想好的质问就此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与阿渊以人形态面对面交流的激动。
阿渊她微微颤抖着询问,你何时可以化形的?
在阿七身前站得笔直的玄清微微侧头,垂在肩上的发丝滑到胸前,眼神清澈又冷淡:最初化形是何时我记不清楚,只是如今我修为恢复得不错,能够维持人形一段时间。
玄清说出的每一个字在阿七耳中都犹如天籁。
阿渊,这些年你有想念我吗?
五百年来,阿七每天都会在心中默念这个疑问,她怕分别的时间太长,阿渊会忘记自己。
玄清也没料到,阿七问她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她都做好解释为何隐瞒身份的准备了。
她沉思片刻,用有些冰冷的语气说出最温暖的话语:每时每刻。
其实我去茯苓宗下头的峡谷边上,就是为了找你。玄清真诚地叙述着,我知道魇妖五百岁成年,便在那天去峡谷边,想看看你是否能出谷。
找我吗?阿七不可置信地用手指向自己的鼻子。
顿时她心中难过无比,原来阿渊受如此重的伤是因为自己,心中对阿渊隐瞒身份的埋怨也少了许多。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询问:所以你真的失忆了吗?
玄清视线下移,浓密的羽睫覆上狭长妩媚的眸子,她慢慢摇头,声音愈发轻柔:我没失忆。
阿七呼吸一滞,面色也僵在那儿,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其实现在的她,更希望阿渊说自己是真的失忆了,只要阿渊说,她便会选择相信。
玄清缓缓踱步向前,离阿七越来越近。
两步、三步。
她离阿七只剩三尺的距离。
我不愿以那般弱小无能的身份乞求你的庇护。
四步、五步。
阿七如今的视线只能看见她清秀的面庞和静止的锁骨。
我怕我不能以平等的姿态站在你身边。
六步
玄清的唇离阿七的面颊只有三寸的间隔。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阿七柔软的腰肢,接着其中一只手滑向脊背,将她的上身固定住,让她无法逃脱。
轻薄的唇轻轻沾染阿七水蜜桃一般的面颊,蜻蜓点水式的一吻后,玄清将脸移至阿七的耳畔。
丝丝微凉的气息喷出,带着些翠竹的清香,在阿七的耳边萦绕。
阿七不禁缩了缩脖子,而这一缩,却让自己的耳尖不小心从对方的鼻尖滑到柔软的嘴唇上。
她还不曾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与阿渊这般亲密接触。
阿七的胸膛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脸颊更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红得能滴出血。*
还在怪我吗?玄清轻呵出着一句疑问。
阿七摇摇头,她想摆脱这害羞的情绪,于是微微用放在胸前的双手推了推抱住自己的清冷美人,想挣脱禁锢。
可玄清没有放开阿七,反而更加用力将她搂入怀中。
无论是阿青还是阿渊,都是与阿七结契的我,不是吗?玄清的眼底波光潋滟,仿佛要将阿七溺在其中。
阿七心绪慌乱,直到听见眼前的阿渊提醒她,她们是互相结过契,之前就有过肌肤之亲,狂烈的心跳才有所缓和。
玄清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她发自内心不想欺骗阿七,只能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告知对方。
阿七不是那般死脑筋的魇妖,对于玄清的自尊心,她当然也理解,心中那拧巴的绳结也被解开。
玄清原先只打算在此打消阿七对自己身份的怀疑。
可被和风吹拂的竹叶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轻挠玄清的心。
耳畔再次响起之前出现过的声音:抱她、吻她、爱她
此时阿七稍稍扭动了一下身躯,可对玄清来说,两具躯体间的摩擦之处瞬间迸发出点燃欲望的火星子。
或许是因为环境太清幽,让人心情荡漾;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契约能唤醒她们最原始的渴望;或许是因为心底那还未被探清的情感。
玄清闭上眼,用薄唇轻点阿七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重重贴上那桃花一般的唇瓣。
阿七的脖子被这霸道的吻推得后仰,两片唇瓣也不自觉张开。
下一刻,滚烫的舌尖伸入阿七那贝壳般洁白的齿间。
无处可躲的阿七只能顺从地闭上眼,时不时用自己的舌头笨拙地回应阿渊的入侵。
两人唇齿交缠间,玄清轻轻解开阿七衣上的绳结,衣衫一层层剥落。
影影绰绰的竹林间,两个站立的身影逐渐匍匐到了铺满竹叶的地面。
两副曼妙的身躯在竹林里交缠,连绵起伏的曲线被透过竹叶的光芒投射到地面,仿佛一幅描绘山丘的画作。
阿渊
阿七口中轻吟着。
她眼神迷离,任玄清的唇落在自己的肩胛。
玄清双手掐着阿七的柔嫩的腰,享受着与阿七紧贴的每一刻
百般缠绵后,玄清终于把手探向别处
第38章 以地为床
竹影摇晃,投映在清泉之上。
细长分节的竹枝探入这汪春水,激起圈圈涟漪。
竹枝打圈搅动着,水面左右摇晃,水滴溅到岸边,随后化开,湿润了这一寸寸土地。
阿渊,这样我会忍不住
阿七红着脸,之前在客栈里,她敢放肆出声,是因为那房间施了禁制,不会有人看见或听见什么。
她曾无意碰见过峡谷的夫妻这样抵死缠绵,可鹿鱼鱼发现她后,立即一蹄子将她踹离了原地,还用责备的语气让她今后都不许偷看这些。
她不觉这事羞耻,却知道不能让外人听到看到。
秘境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之前她曾注意到,除了云蝶外,这里头还有许多鸟兽。
与无极天尊打斗时,无数鸟雀飞出杉树林,地上行走的小动物也偷偷从另一侧溜走。
所以她若此时出声,不知会惊动竹林中多少生灵。
玄清停下动作,怜爱地看向阿七,将握着阿七腰线的手伸向她的脸颊:嗯,阿七不喜欢,我们就不做。
语罢,便要将另外一只手拿开。
阿七忙拉住她的手,面颊绯红,眼神看着侧边的地面:这个,还要
玄清被阿七细得像蚊子一般的声音撩得内心躁动不已。
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回到原先的位置,比之前更加卖力地晃动起来。
阿七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出声。
玄清见状,立即将身体往前倾,用另一只手帮她捂住嘴。
然而这个过程中,玄清的食指不小心滑入阿七轻启的唇缝里。
口腔内湿润温热,葱白般的手指碰触到柔软的舌头,便不自觉地搅动起来。
两只手都变得忙碌,玄清索性张嘴伸出舌尖,袭上阿七嫩滑洁白的肌肤。
*
瓷珩殿内,云蝶正跟明台讲解如何调息,可云蝶嘴里的话却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没有逻辑。
云蝶姐姐,你不舒服吗?明台看着云蝶面红耳赤的模样,心中为她担忧,是为我疗伤消耗了太多灵气吗?
看见明台盯着她的脸,云蝶抬起手臂,蜷起手指用指背贴了贴自己的面颊果然烫得吓人。
哦,呵呵,我没事,只是有点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云蝶连舌头都打不直了。
她只是想关注一下玄清道长和阿七的谈判是否顺利,才分出一缕神识偷偷看了一眼竹林的情况。
秘境之主查探一下自己的地盘,这太正常不过了。
云蝶怔怔地望着桌面发了一会儿呆。
明台也不催促,只安静在一旁等待,时不时略微担忧地瞟两眼云蝶的情况。
明台啊。云蝶总算是把舌头捋直了,她语重心长地对明台说,信姐姐一句话,跟阿七做普通朋友便可。
之前云蝶还只是暗示,此刻却把话说得如此明白。
明台已经没了当初被拆穿的尴尬,只觉得云蝶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