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半个时辰才融合完毕。
魔躯内一部分沉寂的魔力被激活,云止一举突破至大乘中期圆满。
看来要多多让魔躯活跃起来,才能逐步恢复往日实力。
她还想起一件事。
在济世宗她曾允诺过,要给达虚一个正式回应。
“达虚,我要求与你见面。”
虚空之门在她眼前打开,达虚从中走了出来,只能见到一身竖起领口的黑袍,四肢和头部都是隐形的。
“我暂时不考虑与你合作。”云止进一步阐明理由。
“魔族向人族宣战,属于人魔两族之间的积怨,没必要让外部势力插手。”
该有的客套话也不必可少。
“我很认可你这段时间提供的帮助,你我同为魔族,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日后会有更多交流与合作的机会。”
达虚早就预料到魔主没那么容易就同意结盟,被拒绝已是预料之中。
它继续释放诚意。
“我瞒了你一件事,沐善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我从外星带过来的朋友,你结契那天,我也送出了贺礼,是一瓶酒,由她代为转交给你。”
云止这才明白为什么偶尔理解不了沐善说的话,她回想了一下,那日确实收下了一瓶酒,喝起来是甜的,酒味不重。
“那是一瓶预言酒,你所梦见的画面,将来一定会发生。”
这句话让云止高度警觉。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之前送给你时间之砂,就是预料到昆澜会杀你,但我无法杀掉界灵,只能让你受到的伤害降到最小。”
云止半信半疑,“未来某一天,昆澜真的会被她师尊带走?”
达虚没有回答,只送给云止一句话。
“意志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又很薄弱,我希望魔主的意志,永远属于魔主自己。”
云止能听出这句话是告诫和提醒,但又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似乎在隐射昆澜。
“下次还可以合作。”
说完这句,达虚就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笼罩而来,云止有一种直觉,她需要尽快提升实力,才不至于陷入被动。
今夜就与昆澜双修吧。
以真正的身体与昆澜畅快做一次,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也想知道,双修能不能加快她体内凝滞魔力的流动。昆澜的界灵身份没准能起很大作用。
备选方案是与所有大乘期修为的魔族约架,夏芝和沐善是首选。
代理掌门令与宗主玉佩之间互相呼应,云止用它找到了昆澜。
昆澜在自己的寝殿内,给床头的阿花浇水和松土。
当她提出今夜同床的正式邀请,昆澜拒绝了。
“为什么?”
昆澜认真思虑过云止为什么会在阵前晕倒。
“昨天我对你做了很冒犯的事,但我毫无印象,这是很危险的讯号。”
云止感觉昆澜太过谨慎了。
“你是你,魔念是魔念,我一直都是区分开的。那道魔念不坏,也不凶,就是比较黏我,有点讨好的意味在。”
昆澜犹豫了一下,“可是……”
云止宽慰道:“身为魔族,哪怕情事再激烈,也是受得住的,偶尔这样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句话反而放大了昆澜的担忧。
“不知情意味着不可控,也许魔念这次只是在试探你的底线,将来做出更过分的事,伤害了你,我与它同罪。我还是少做一些让情绪波动大的事。”
看着昆澜一脸严肃的解释不能同房的原因,云止觉得可爱极了。
当然,她也不能让昆澜一直自责下去。
“我可是魔主,假如魔念真的失控,我会制服它,把它关在指环里,让它禁闭思过。不必那么紧张啦。”
她亲了一下昆澜的脸蛋。
这时候她才发现昆澜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挂着一枚青色的石头。
是缩小的阵石,卫清宁睡在里面。
云止的心情开始变差。
虽然卫清宁服下了安神液,没有苏醒的可能,但是她和昆澜亲热的时候,无法对卫清宁视而不见。
哪怕把项链取下来,放在房间某个角落里,藏在抽屉里,那也很奇怪。
除非是收进储物戒里。
卫清宁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事需尽快安排。
看到云止盯着她的脖子,表情又纠结又苦恼,昆澜自觉的解释道:
“这条红绳项链能把我的生命力转化为幽寒之力,为妹妹续命。每日佩戴四个时辰就能取下来了。”
她在发愁一件事,“清宁气色很好,却醒不过来,实在是奇怪。”
云止也不打算瞒着。
“她被我下了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
“那时候为了救出万魔窟的同族,避免与她针锋相对,只能这样喽。要是想让她提前醒来,必须在腋下扎针。”
云止从戒中取出两根金针,交给昆澜。
“你来。”
昆澜小心的接过长针,反问一句:“你怕扎她?”
云止是有点怕。
“我和你妹妹关系差,要是我把她扎醒了,她判定我在害她,肯定要找你诉说冤屈,还是你来比较好。”
昆澜倒是看得很开。
“接下来我妹妹不是做鬼就是转世,以后离你远远的,不会再有矛盾了。”
作者有话说:
卫清宁篇不会特别长。迟迟不敢进入卫清宁篇,是因为昆澜的偏执在这个故事里展露的最深,她所求的,得到的瞬间变成了虚无。尽管内核比较悲,那也是她必须经历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与魔念共处。
第104章 欲网重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云止从“离你远远的”这几个字中听出了微妙的情绪,昆澜不是在护短,而是无奈。
告状会不会输,靠的是有没有人撑腰。
她貌似把昆澜架上了尴尬的位置,强迫昆澜在亲人与恋人之间做出选择,隐隐要发展成“有她无我”的架势。
她与卫清宁是有一点嫌隙,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为了不让昆澜误解,云止急忙解释:“我不是在赶她走,我还是有点肚量的。”
“好好好。”昆澜把阵石中的妹妹转移到了床上,为其施下金针。
没多久卫清宁就醒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坐在床边的姐姐,以撒娇的语气说出一句好想姐姐,接着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姐姐睡觉的房间,屋内陈设也是济世宗的风格。
奇怪的是,她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反而感受到浓烈的魔气,如同第二个万魔窟。
当然,她不可能没注意到在场有第三个人,甚至都不是人。
魔主像站桩一样立在床尾,只差把“我很多余”写在脸上。
“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云止被卫清宁拖长的尾音腻得不行。
上次她顶着昆澜的脸见过一次卫清宁,当时这人说话可没那么夹,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卫清宁没把魔主的识趣当回事儿。
姐姐与魔主结契的消息本就让她难以消化,如今亲眼见到魔主出现在姐姐的寝殿,床上的枕头也变多了。
卫清宁心里的酸水咕隆咕隆的冒。
“请留步。难得与姐姐的道侣见一面,我自是想与这位新姐姐多说些体己话,蹭个脸熟也是好的。”
卫清宁一反常态的把昆澜请走了,亲切的把云止唤到床前。
“你想阴我?”云止感觉有诈。
卫清宁开口就是讥讽:“我姐姐之前是与云止好的,你肯定使了下作手段,迷了她的心窍。”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就是云止。”济世宗众人更熟悉人族云止那张脸,她总要解释昆澜没有移情别恋。
“哼,当魔后只是我姐姐征服魔界的第一步,她是不可能对你动真感情的。”卫清宁不屑的说。
这种话术云止也对乔楚用过,听起来不痛不痒,她揶揄道:
“你姐姐一个人征服魔界多累呀,不如你也加入,减少她的辛苦。”
说完又虚假的安慰:“以你的状态,怕是帮不上她什么忙。怕是只能当个见证者了。”
此话戳中了卫清宁的痛点,她靠在床头沉默了半晌,眼睫半垂,丧气的问:
“我还有多久可活?”
云止回答得很正经。
“要是当鬼修,活多久纯看天资和气运,要是转世,下一世能不能当人犹未可知,寿数是猜不准的。都不选的话,至多能活一年。”
卫清宁听完还扬了半边眉毛,似乎是觉得比想象中活得久,她稍微友善了一点。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虚弱吗?”
“我不猜,万一猜中了,你说我没猜中呢?”云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卫清宁撩起左手的衣袖,腕部显现出一个绽放的红莲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