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朵灵莲像是被降下一层薄薄的黄粉相间的轻雾,没有一片莲瓣受到损害。
  如果不是昆澜亲眼所见,她绝对想不到这也是一种火的形态。
  “昆澜,你把这朵灵莲融进心口,它能助你压制体内的魔念。”灵莲上的业火仍具有攻击性,它会略过昆澜的灵力,专克魔念。
  其实云止有能力完全拔除昆澜体内的魔念,但魔念越重,拔除难度越大,依目前昆澜体内的魔念生长速度来看,至少要耗费几天几夜才能除尽。
  昆澜比她的实力更强,如果被魔念缠身,无意识的反抗,会费更多时间。
  明晚就是她俩的结契大典了,她选择的是一条更省时更便捷的办法。
  昆澜接过灵莲,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她立马反应过来,是“不害羞”发作时散发的药香。
  云止动欲念了,且压制了下去。
  她表现得主动一些,今晚双修的可能会不会更大?
  “云止,我把这朵莲花融进心里,是不是等同于,你在我的心头放了一把火?凡间有种说法叫‘芳心纵火犯’,用来形容你很贴切呢。”
  听不惯肉麻话的云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
  见昆澜把灵力送进心口,她立马定位业火在昆澜心脏内的具体位置,业火如她所料追着那两道魔念跑,她指挥着业火乘胜追击。
  魔念一边逃一边搅动昆澜的灵力做掩护,昆澜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暴动,表情也有些痛苦。
  “你先忍一下,我暂且用业火把你体内的魔念关起来,这样你就不会被影响到神智。”
  云止见不得昆澜受罪的模样,但魔念狡诈,她不能停下。
  业火穿过了一面又一面的灵力墙和灵力盾,把魔念逼退至心脏某个角落,化作一张火网,成功将魔念困住,又幻形为一方火笼,让它们逃无可逃。
  绝大部分魔念都被关在笼中,一小部分从之前的火网缝隙中逃逸,不知躲到了何处。
  这点魔念应该成不了气候。
  昆澜的面色也渐渐如常。
  业火脱离了手,不能被眼睛看到,云止全程在用神魂之力感知它的轨迹,操纵业火期间还不能误伤昆澜的心脏,非常考验精准度。
  与魔念斗智斗勇,让云止累到大脑有些放空,她懒洋洋的趴在池边休息。
  “昆澜,你帮我揉揉肩膀,我们在池中泡了许久,等会儿一起上岸吧。”
  她的脚趾肯定都泡得发皱了,昆澜应该也差不多。
  昆澜没有说话。
  那些慌张窜逃的魔念早已逃离了心脏,占据了昆澜的识海,她的眼瞳闪过一道猩红的光,消逝的极快,难以被放松状态下的云止察觉。
  “云止,你前胸和后背没有泡到温泉,一直暴露在外面,是不是很冷?”
  这话问的真是莫名奇妙,她一个出窍期圆满的修士,怎会惧这点程度的冷?她甚至都累得身体微微出汗,昆澜怎么还不给她揉肩?
  莫非是清理了魔念,昆澜又回到以前无欲无求的状态,对她的身体也敬而远之了?
  “昆澜,不受欲念控制的感觉,很美妙吧。成魔以后,我很少有这种体验了。”
  云止感到失落,昆澜与她的亲密,很多都是受魔念驱使的。
  当魔念不足以影响昆澜,昆澜会很抵触这种事吧,或者为了维持关系而配合她,对昆澜而言,亲密行为会成为一种隐性的折磨吗?
  那就减少频率吧,她也需要照顾昆澜的感受。
  云止正趴在池边暗自伤心,突然被昆澜从背后紧紧的抱住。
  昆澜凑在她的耳边说: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就是默认很冷了,灵泉殿内没有你的衣服,我给你织一套吧。”
  “我可以隔空从寝殿取一套衣服来穿,你才刚稳下魔念,哪能为我……”她的嘴巴突然被一道魂力封住。
  “云止,你要是想说话,就把我的魂力吸进嘴里,它会游走一遍你的身体,寻一个舒适的位置歇息。”
  云止放弃了挣扎,比起全身都被占尽便宜,被封住嘴倒也不那么可怕。
  昆澜的魂丝从体内飘出,一根根搭上云止的身体,横横竖竖的半透明魂丝被她织成了极其贴合云止身体尺寸的魂茧。
  衣服还能留出可供伸展活动的余量,而茧是不那么冷冰冰的温情锁链,云止只有头部和右手两根手指是自由的。
  露出来的两根手指让云止觉得莫名羞耻。
  “我抱你上岸吧。”
  昆澜不愿多走几步,上岸以后她就被直直的摆在池边,脚尖几乎能挨着阿花的花盆,昆澜压在她的身上,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一层魂茧虽薄如蝉翼,但不太透气,云止热得脸有些红。
  “云止,你真的很自私。魔念助你成事的时候,你纵它护它,一旦它碍着你了,你一点也不留情面。它和你同根同源,你怎么舍得?”
  昆澜收走了云止嘴上的魂力,迫切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你不是昆澜。”云止总算知道昆澜体内逃窜的魔念躲到了哪里。
  昆澜的清明台,正被魔念霸占着不肯离去。
  作者有话说:
  魔念可劲的闹,就当撒娇吧
  第68章 赖不掉
  “为什么说我不是昆澜呢?昆澜能接受魔族身份的你,你倒不肯接受被魔念控制的她了?”
  惩罚在话音结束之后降下,云止身上的魂茧在一点点的升温,就像春梦里的休眠期火山在爆发之前所释放的燥热,让她体表的水分迅速蒸发。
  昆澜为此热心解释了一番:
  “抱你上岸时忘了给你擦身,现在才想起来,为时不晚吧?”
  魂茧之所以能发热,是因为魂丝上燃起了魂火,烘干云止身上的滴水只是其次,它能透过肌肤,裹着云止的神魂一直烧下去。
  云止很快就丧失了反抗的力气,身体变得很烫很软,如若不是被困在魂茧里,她几乎要化作一滩水从池边流下去了。
  还好她还有说话的力气。
  “你给我穿的不是什么正经衣服,甚至都不是一件衣服。”
  云止望向池边置衣架上那几套为昆澜量身定制的衣裙,对比起自己当前的待遇,忍不住的控诉。
  “穿什么不重要,你不觉得冷就好。”
  魔念吸收了太多云止血液里的濒死情绪,谨记着云止怕冷的原则。
  给云止体面的穿上衣服也是原则之一。考虑到一己私欲,以折中的方式,织成的衣服变成了如今的样式。
  发现云止的眼眶酝酿着一圈泪花,昆澜在暗自比较云止的脸庞和眼泪哪一个更烫,猜测是前者,眼泪一旦落下,肯定会让云止的脸受冷。
  这可不行。
  她舔去了云止眼里所有的泪花。
  担心过程中云止会眨眼,她用瞳术定住了云止的眼皮。
  头一次被舔眼珠的云止感到无助,神魂有些瑟瑟发抖。
  贴着她神魂为她取暖的魂火误以为她冷,烧得更旺。
  “我在的。”昆澜的身体也贴上来。
  更热了。
  “之前我分出了一点魂力陪你玩,你就这么抛下它不管了?”云止已为魔念指定了陪玩对象,没想到它的胃口远不止于此。
  “她体力太差了,给我揉了几次就累的不行,换我给她揉,也才几次就晕了过去。”
  好像哪里不对。
  在梦中她把魂力渡到昆澜的体内,魂力分身与魔念的相处模式应该是精神交流居多,不乏赞美与肯定。怎么到了现实,体验就完全不同了?
  难道梦中的魔念一直不曾暴露过真实的意图?
  “比起昆澜,你一点也不温柔,你懂不懂什么叫节制?”云止说话时不忘运转魔力,解除了眼睛上的瞳术,总算能眨眼了。
  “只要没从天黑玩到另一个天黑,都算得上节制。云止,真正的你体力应该更强吧?”
  昆澜贴着她的耳朵说出这种话,似乎不在意她的脸上会做出何种表情。
  “我能坚持到多久,日后可以和昆澜一起探索,无需你来操心。”
  昆澜的魂火从未停下过,她被烧得声音有一点发颤,也需过不了多久,她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了。
  “云止,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占据这具身体?要么是昆澜的意志力弱于我,要么是我和她的渴求一致,她道德感太强,只好由我来实现。”
  没能听到云止的回答,昆澜也不着急,反倒露出笑容。
  “你一定是全身暖和到没什么力气思考了吧,有些事情只需要体验,不需要思考。”
  昆澜用舌头舔湿了云止的耳后,虎牙抵着那一片娇嫩而隐蔽的皮肤咬了进去,疼得云止用仅能活动的那两根手指攥住了昆澜腰际的衣裙。
  牙齿探得不深,云止堪堪被咬破了一层皮,伤口周围肿成一圈粉色,被昆澜咬伤的她不仅没有斥骂的冲动,反而有一种极强烈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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