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抓住了。”少年握紧手,和她五指相扣。
那张帅气地脸上全是得意:“老子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回去一定要告诉杰和硝子。”
“悟君,请不要擅自主张把别人当成你的老婆。”玛蒂尔达忍不住说。
“莉塔酱又不是别人。”少年一脸无所谓。
“我们是恋人,不是吗。”
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玛蒂尔达却很冷静:“悟君在骗人,你根本就知道这是异能力的作用。”
少年的眼里有好奇,有有趣,有喜爱,却没有那种能够燃尽一切的炙热情谊。
“可老子很喜欢莉塔酱。”
“这是一见钟情。”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看到你的那一瞬间,老子被爱情金箭射中了。”
“现在我们对彼此的好感,只是暂时的,虚假的,当异能力解除,你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玛蒂尔达不认为少年是自己的卡牌精灵,他和塔罗牌的风格格格不入,就像是日本的浮世绘突然出现在古典油画展中一样奇怪。
不会是被牌绑架的受害人吧。
想到这个可能玛蒂尔达微微皱眉。
”我不管。”五条悟可不想自己刚认的老婆跑了,要是杰和硝子知道了,一定会嘲笑他,那可就太丢人了。
“我不管。”
他开始在地上打滚。
”莉塔酱就是我的老婆。”
玛蒂尔达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但她知道,所谓的要老婆的情感和小孩子看到喜欢的玩具所产生的情感没什么区别。
她拿出塔罗牌:“悟君,要不要我给你占卜一下你未来的真爱。”
“抽牌吧。”
金发少女拿着呈扇形的塔罗牌对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自信,就像太阳破开阴霾,放射出明亮耀眼的光。
“哇呜,你在闪闪发光呀,莉塔酱。”
咔嚓,咔嚓,咔嚓。
少年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部手机对着玛蒂尔达上下左右拍来拍去,白光闪闪烁烁,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捏着牌的手收紧。
好气人呀,这个家伙。
“既然你不抽,那就算了。”
少年快速按住她想要收回牌的手。
“别呀,我还是很想知道的,虽然我认为那个人一定是莉塔酱你呀。”
五条悟所谓的抽牌就是挑挑拣拣。
“这张好丑哦。”
明明所有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这张有点旧。”
她用了很久的牌,当然会旧。
“这张竟然有折痕。”
那是角度问题,只是两张牌重叠在一起。
某人似乎也注意到这个错误,毫无愧疚之心非常敷衍的改话。
“嘛,看错了。”
“你得随手抽牌,这样不会灵验。”玛蒂尔达虽然笑着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在冒着黑气。
好像在说,再不抽牌,就杀了你。
本来有点无聊的五条悟眼睛亮起来,就好像大白猫发现了一团好玩的毛钱球。
“莉塔酱,你的人设好带感呀。”
“就是游戏里的那种,看上去柔柔弱弱小白花,其实暗地里是会将别人分尸的杀人狂魔。”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描述不够形象,他当场表演起来。
“为什么要伤害我。”他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挤出不存在的眼泪。
“我那么无辜。”
话语一转,表情变得格外恐怖:“伤害我的都得死。”
为什么手边没有刀。
真想把他干掉。
玛蒂尔达一时没控制住力气,塔罗牌都要被她捏成一团,牌们疯狂颤动,想要提醒主人稍稍松手,它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玛蒂尔达没有失去冷静,她松开手。
“精彩的表演,希望下次能在剧院看到你的演出,悟君。”
“叫我小悟,亲爱的,悟酱都可以,别叫冷冰冰的悟君,莉塔酱。”
完全听不懂人话,开始自助主张要求玛蒂尔达改称呼。
“你还要抽牌吗?”
“好冷漠呀,莉塔酱。”
玛蒂尔达想要把牌扔到他脸上,却还是克制住,微笑着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还要抽牌吗,小悟。”
“我只问最后一次哟。”
五条悟心满意足,随手抽了三张牌。
玛蒂尔达开始解牌。
原本只是想转移少年的注意力,现在看到牌所透露的信息她倒是来了兴趣。
三张正位牌。
高塔,死神,吊人。
危机,死亡,牺牲。
都可不是什么好的含义。
“你将遭遇一场很大几率会让你死亡的危机。”
“不过。”她拿起死神牌,“死亡是一切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悟君。”
白发少年的身体变得透明,他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可玛蒂尔达听不见,只能看着他化作灵子慢慢消散。
光点凝聚成一张恋人牌,落到病床上。
带着眼罩,头发竖立的男人取代了亚当和夏娃,他的手里拿着一颗咬了一口的苹果,另一只手里掐着欲望之蛇,那条蛇似乎要被掐死了,还在翻着白眼。
“异能力没有解除?”
“为什么牌会变成这样?”
“是被关进去了,还是什么原因。可为什么图像上人的年龄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悟是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少年,卡牌上面的男人应该超过了二十五岁,一看就是个受到社会摧残,不,她看他那张扬的模样,在心里改口,一看就是个摧残社会的无良成年人。
“五条悟。”
手指划过牌底的日文。
“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莉塔。”
咚咚咚,门被敲响,拿着一束百合的沢田纲吉出现在病房门口打断她的思绪。
他的精神萎靡,像是刚刚被人狠狠骂了一顿,但又为了朋友不得不强打精神。
“你还好吗?”玛蒂尔达看着他不小心撞到门痛苦捂住额头,为他的健康状态担忧。
“我被老师骂了一顿。”
沢田纲吉边揉额头,边坐到之前五条悟坐过的那把椅子,整个人就像被吸走了精气神的颓废狮子。
“他说我应该记住上次的教训,不该离开酒店。这样就不会再参与进法国的事。”
“可是要不是他乱跑,我根本就不会出去。”他抱怨说,声音中带着被倒打一耙的怨念。
拥有一个不靠谱的长辈的玛蒂尔达和他共鸣,她点点头。
“我父亲也是这样。”
“他以前工作的时候,把我忘到顾客家里,最后是我自己走回家的。”
“那时候我才五岁,路上差点被人贩子拐了。”
“不过小时候的我很聪明,在人贩子要抓住我的时候把他卖掉了。”
“还赚到了一根棒棒糖。”
“你说你把谁卖掉了!”纲吉面露惊恐,他新认识的朋友这么厉害的吗。
想到她之前把拿破仑的骠骑兵骗得团团转,他又觉得好像是她能干出的事。
可问题是,五岁的小孩怎么卖掉一个成年人!
他用看超人的目光看着她,又有些羞愧,他五岁的时候还被邻居家的吉娃娃追着跑呢!
玛蒂尔达噗嗤笑出来:“我把人'卖'给了警察先生。”
“纲吉你真得好可爱。”
纲吉脸一下红了:“男孩子不能用可爱来形容。”
“还有,玛蒂尔达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现在你心情好点了吗。”
纲吉一愣,他意识到刚才的那番话都是少女的安慰,心底涌过暖流。
“谢谢,我好多了。”
“你知道我睡了多久了吗?”房间里没有钟表,玛蒂尔达也没有手机,她需要搞清楚现在的时间。
“你睡了两天了,是那个少年将你送到这家医院的,原本法国的异能力者想带走了你,但那个少年很强,他们对他很忌惮。”
纲吉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要问的?”玛蒂尔达问。
“莉塔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吗?”
少年一口一个老婆让纲吉惊讶,他没想到友人竟然英年早婚了,明明妈妈上次还说现在不婚族变多了。
玛蒂尔达揉了揉额角。
“那是玩笑话。”
“别当真,阿纲。”
纲吉松了口气。
玛蒂尔达挑起眉:“我结没结婚你很在意。”
“这样我就没有压力了。”因为抗拒联姻而跑到法国出差的彭格列十代目说。
“我现在希望我周围的同龄人都是单身。”
“那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连男朋友也没有。”
“蠢纲。”
戴着礼帽的意大利男人进入病房,这一次他的肩膀上多了一条绿色的变色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