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李恕忽然不想睡了,把手顺着任流白的寝衣下摆钻进去。任流白果然睁开眼睛,声音略带几分将睡未睡的迷茫:“怎么了?”
“没怎么,你睡吧。”
“……好。”任流白不作他想,又把眼睛闭上了。
没过多时,李恕听见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安然坠入梦乡之中。
她的手还在任流白胸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以至于那一点反应尚未完全退下,可他确实是睡着了。
第111章 上药小树今日食谱:水煎。
李恕凝着任流白的睡颜,掌心贴住他的肋骨,那里的肌肉要薄一些,可以隐约摸到骨骼轮廓。她收着力度缓缓往上,直到将整个都拢在掌中,压住那点淡色。
任流白的呼吸乱了几分,李恕认真观察他的反应,虽然他有感觉,但是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按理来说任流白不该睡得这么沉,多半是因为睡前那碗汤药里面有安神药材,加之他在自己身边毫无防备,所以才会陷在梦中。
李恕饶有兴味,反复蹂躏半晌,直到那点硬热如石子般才作罢。
一路往下流连,腹部没有骨骼支撑,肌肉软中带硬,且线条生得十分对称,随着呼吸有轻微的起伏。触到那道狰狞的疤痕时,李恕顿了片刻,放轻动作沿着疤痕仔细描摹。
丝丝缕缕的酥痒蔓延开来,任流白的呼吸又乱了几分,原本柔软的肌肉也绷紧了。
李恕盯着他颤抖的睫毛,把手探入衣内。因为那些似有若无的感觉,那里和它的主人一样睡得不太安稳,但又比任流白的反应更强烈。
李恕对他所有敏感之处了如指掌,不消多时,任流白口中便发出了细碎的唔声,听起来像是压抑又像是爽快。
还没醒吗?李恕看得清清楚楚,任流白的面上白里透粉,从耳垂到眼尾的绯红连成一片,默默抓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李恕停下动作静静欣赏他的反应,他仿佛是一只落入春水的白鸟,羽翼都被打湿之后,身体只能随着水波浮浮沉沉,一点一点被浸透了、泡软了肌骨。
是还没醒,不过已经先于神志尝到了乐趣。
李恕提起唇角,取出装着脂膏的盒子。因为哄睡的小插曲,任流白睡前忘了给伤口上药,这可不好,怎么能不遵医嘱。
明火符复燃起,火光经过床帐过滤添了几分朦胧,照出一道劲瘦修长的身形,先前被特意照顾过的地方颜色明显深些。
李恕蘸取伤药涂在任流白肩膀上,他现在体温很高,脂膏转眼就化成了水。任流白在睡梦中侧过脸,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躲避热意侵袭,可惜他的身体动不了。
李恕十分认真,没放过有伤的地方,也没放过没伤的地方。那点淡色沾了脂膏,很快变得湿淋淋一片,看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可怜兮兮。
“你再不醒,我只能继续了。”李恕俯身贴近任流白的脸,好心提醒他。任流白呜咽一声,不知是听见了还是睡得更沉了。
多亏扶风剑性情温和,剑气内敛,任流白的剑伤恢复良好,已经开始生长新的血肉,脂膏融化后任流白忍不住想去抓挠伤口。李恕反应迅速截住了他,想来是因为热意和痒意混在一起不太好受。
“别动。”李恕拿起腰带,将任流白的双手拉过头顶固定在床柱上,以免他在不受控的状态下加重伤势。
做完这些李恕继续给任流白上药,扶风剑柄笔直地压在他小腹上,头部微湿,好像已经涂了脂膏一样。不过李恕对于哪里上了药记得很清楚,并未因此跳过,而是蘸取脂膏沿着剑柄顶端摩挲一圈,均匀涂开。
“唔……”任流白热得难受,又想把手往下,却被腰带强行锁住动作,徒劳地挣了几下。他的睫毛抖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然而最后还是没能醒过来,只是眼尾更湿红了。
李恕摸摸任流白的脸以示安抚,再次蘸取脂膏往下。虽然那里没有受伤,但是李恕极有耐心,动作温柔且细致,轻轻地画着圈,直到融化的脂膏浸润其中。
“呃!”任流白蹙起眉头,本能地绷紧身体。李恕给了他适应药物发作的时间,又俯身亲亲他,柔声哄道:“放松。”
任流白好像真的听见了这一句,虽然还是喘得厉害,但是没再挣扎。
内里滚烫,脂膏才接触就化成了水,以至于匀开的时候隐隐带着水声,和任流白无意识的声音混在一起,时快时慢相依相存。
他在睡梦中的反应真实而坦荡,李恕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看见任流白仰起脖子,纤长的睫毛撩开些许,便用另一只手握住扶风剑柄。
扶风乃是本命灵剑,与主人心意相通,其内灵流涌动几欲沸腾。李恕用指腹压住顶端,谨遵医嘱不许任流白剧烈活动。
如此这般任流白闭了许久的眼睛终于半睁开,眼神却还是失焦的。李恕神情愉悦,最后又把伤药重重匀开几次,松了握住灵剑的手,被禁锢的灵流瞬间释放。
屋里只剩下沉沉的呼吸声,任流白睁开眼睛,人虽然醒了,但是尚未完全回神,只茫然地看着李恕,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一张口才发现声音已经软透了。
李恕微微笑道:“你醒了。”
任流白胸口起伏,想问他怎么了,李恕却在此时勾了一下手指,任流白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儿思绪立刻又混乱了,不由分说地被卷进春水之中,偶尔才从齿间漏出几声乞求。
……
“什么时辰了。”
“寅时。”
任流白乖乖躺好,方便李恕重新给他上药,他浑身都湿了,原先涂的那些药自然也就没有用了。他让灵犀早些休息,结果自己寅时了还没睡。
李恕仔细检查了一遍,任流白的伤口没有崩开的迹象,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任流白浑身酥软,眼底还有一点迷离的水光,闻言下意识道:“很舒服……”
说完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李恕好像不是那个意思,顿时面上一烫:“没、没有。”
李恕笑得不行,故意问:“那你说的是什么很舒服。”
任流白怎么好意思说,闭上眼睛逃避:“很晚了,我们快睡觉吧。”
李恕贴近他的耳侧:“你才用装睡哄灵犀,现在又用这招来哄我?”
“不是的,我真睡了。”
“哦,正好可以再来一次。”
“……”
任流白认输了,侧身抱住李恕,很小声很小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李恕觉得逗任流白是在太有意思了,不过今晚已经玩了很久,大发慈悲放过了他:“睡吧。”
长夜将尽,掌柜放下手中刚做好的小老虎,虽然忙了一夜没睡,但是她完全不觉得累,这可都是钱啊。掌柜精神振奋,决定挣完这一笔后亲自去人界感谢闻歌:“不知道大师有没有实现变成有钱人的心愿。”
闻歌推开店铺大门,看见一张晦气的脸,反手就要把门关上。陆风将刀柄卡进门缝,面无表情道:“我要进去。”
“你谁啊你?”
“我是陆风。”
“我管你是谁,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找你有事。”
“你谁啊你,你找我我
就要理你吗?”
“我是陆风。”
“……”闻歌怒不可遏,她就是因为认出了陆风所以才不想让他进来,结果陆风竟然这么不识趣。闻歌透过门缝瞪着他:“上次你弄坏的那批人傀还没赔钱,现在竟然有脸过来?”
陆风想了片刻:“对不起。”
“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赔钱!”
“我没有钱。”
“你不是杀手吗,多杀几个人不就有了。”
“好,等我完成手上这个单子,就把报酬给你。”
闻歌愣了一下,心中警铃大作,陆风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难不成是来杀她的?可是她最近也没惹什么仇家吧?难道、难道她借着试炼大会坑钱的事被发现了?
闻歌更加用力地关门:“你赶紧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陆风单手展开一张画卷:“等我杀了她,就把钱给你。”
闻歌瞟了一眼,画像上的人长得十分简单,五官跟白开水似的,一眼看过去毫无记忆点……不对,这不是她给李恕做的假脸吗?闻歌眨眨眼睛,虽然不是特别还原,但是看得出来画像的人已经尽力了。
“你要杀她?”闻歌心想果不其然,李恕一直在被仇家追杀,就算换了假脸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她当初决定挣钱的时候就想到今天了,所以反而镇定下来。
“是的。据我调查,捕星司幻幻另有其人,她是假冒的。”
陆风话说的很简单,不过闻歌还是听懂了,顾左右而言他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跟捕星司又不熟。”
“你我所行之事都对人的样貌感觉敏锐,一定看得出来她面容有异,她的面具是在你这里做的吗?”